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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青梅依旧


  墨儿眼微微一移,就等这一刻的招财等人立刻给肖腾围衣的围衣,围布的围布,小元宝还扯着好大一块帷幕似的神色锦缎,拖着要赶来,隔出两个密闭的空间,然肖百万特意给肖腾招来闺房公公——

  京城第一老鸨,当年迷倒了京城权贵无数的老花魁,那肯让一群不谙世情的小鬼头们坏了这眼前的好风景?

  他抬手拾起他早先就预备着给少公子少时披着步入卧房,预备制造雾一般的霞影纱,信手递给了小元宝:“暂时别动,且看我手势”——

  言罢,他人更是一把第一时间,推开了几乎在一瞬间将肖腾裹了个密不透风的招财等人,手中只拿了一件约莫就三尺不足,仅够稍稍遮挡的大红绣花短披风,将背过身去的肖腾臀部稍事挡了挡。

  肖腾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然……娘说,闺房之事一切听命于闺房公公,不然容易受伤,虽不懂为什么会受伤,但……娘总不会害他?纵然千百个不愿意,对墨儿也是怨言满腹,但人都给墨儿看了遍儿……

  他还能如何?不嫁她,他人就只能等着发馊发臭了。

  为了他的终身大事,肖腾嘟着嘴,不情不愿地任凭闺房公公将他围了个“不如不围”。

  小男儿的心事,闺房公公如何不明白?

  眼见着小佳偶要闹成小怨偶,闺房公公只嘴角微微一笑,老板交代的事儿,他怎么能怠慢?不送刁蛮小少爷自此步入“迷死妻主不偿命”的妖孽相公之路,他这个京城第一老鸨,岂不是徒有虚名?辜负了老板的一番信任?

  闺房公公带将肖腾裹好,便轻轻轻地在肖腾耳畔低语了一句。

  刚还满腹仇怨的肖腾,顿作喜色:“可是当真?那词……真是为本公子做得?”

  “除了公子,谁还能称做夫人的竹马?还能比嫦娥?更许过姻缘?”

  “那……干嘛……还逃婚?”肖腾还是怄不下这口气:

  若是真想他的紧,当日直接牵他进洞房,将他往哪枕上一推……不就什么都是她的了?跑什么?脑子被弹弓打了不成?

  “这……”闺房公公附耳低低一笑,“想是……觉得配公子不上了,女人啊,别的不行,就是大女人的自尊爱作祟,倔起来,脑袋就跟被驴踢了似的!拐不过弯来!”

  这话肖腾喜欢:墨儿撇下如花似玉还腰缠万贯的他不爱,跑去饱一顿饿一顿,可不就是脑袋让驴踢了么?但……

  “她现在要是还拐不过来呢?”

  面子上,他还是觉得要人再给他说说,他这憋屈了近一月,刚还被刺激了的心,才会觉得舒服。

  “这……可不好说!”聪慧如闺房公公脸上立刻显出好一阵犹豫,他可不说没把握的话。

  肖腾顿时心内一紧:“怎么个不好说?你不才说她……对我害了相思病么?”怎么转口就变了呢?

  闺房公公笑,终于明白大老板怎就放下到手的钱不赚,偏偏将他这个能让青楼日进斗金的第一老鸨送来给她宝贝儿子当闺房公公了,合着……是小公子爱他妻主,爱得不行,却偏偏嫁了个不懂男人的心书呆子……哎哎哎——

  对面呆子,他莫可奈何,想来……也真就只能从同样不懂女人心的小公子下手了:

  “依我说啊——少夫人来白鹭书院,想是,一定要考出个状元来,才肯说出真心话来呢?”

  别的还好听,肖腾一听“考出个状元”,吓得心都颤了——

  状元几个是十几二十考上的?要知道墨儿他娘当年考上状元时,都是三十好几的高龄了,就这样,也还是算年轻的……

  这是要他等成老叔公,黄花伴残烛,守半辈子活鳏么?

  眼见小公子脸都吓得青了,闺房公公赶紧附耳又道了句:“少夫人精通文墨,爷,不如这么应和夫人那诗,道一句——

  ‘青梅依旧,竹马不待

  ——空掷相思无数,却只见青灯一盏,泪一壶。’”

  肖腾抬眼看闺房公公,虽然他不会做诗词,但大致听还是懂的,只是这么酸,还怎么长,要怎么记住?

  闺房公公见此,忙又低低复述了一遍:“不及,我说一句,爷说一句?”

  肖腾忙点头,尝试着扶着要掉要掉的披风半转身,背对着那头道现在还不说话的墨儿,深吸了一口气,开口:

  “‘青梅依旧’……”

  这不回头还好,一回头,肖腾竟然发现墨儿正试图捞衣服爬出浴桶:这这这——这是不想负责?

  “让你跑跑跑——我我我……我看你没了衣裳还怎么跑?”

  肖腾一急,一手捂着似掉非掉的披风,便冲了过去,先一把夺了墨儿正是试图拿的破衣,怒瞪突然就红成了小番茄的孙墨儿,要说什么吧?

  他脸也古里古怪地红了。

  红了吧,心就羞了!

  羞了吧,便想恼又气不出来了,支支吾吾地就忍不住……红着脸,要把闺房公公刚和他说的那话似懂非懂的话背出来,但……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怎么办?

  肖腾一手扶衣,一手拧着那墨儿那皱巴巴的破衣裳,忸怩成大熟透了的艳艳大龙虾:“骂你呢?怎……怎不回话?”呆子!说你想我啊?

  “我我我……说什么?”

  孙墨儿站在肖腾面前,仰视欲怒还羞的肖腾,只觉得吸进来的香都是肖腾呼出的气,根本别这不到三指的距离之间,二人的肌肤也就只隔着一层肖腾捂在身前的一缕似透非透的纱与绣,亏得下面还有个木桶,不然……

  孙墨儿不知道要怎么想,只觉得热,燥热,整个脑袋都被什么蒸得出了腾腾的燥气外,剩下的是莫名的酥麻,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想……想……不能想——不能想是不能想,但手却是那么好奇……

  孙墨儿努力的控制控制,几乎要使出了她全部的意志力。

  肖腾不管,他两眼就盯着孙墨儿,要看穿墨儿的魂魄似的,鼓着腮帮子,只要墨儿看着他,直直的看着他愤怒的眼,只有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