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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男扮女装


  “这是?”

  尉迟瑾和傅氏四目瞪着空了的猪猪罐,只看见猪猪罐的小屁屁上写了一个小小的“墨”,有此嗜好的人……

  尉迟瑾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墨儿的?”此前还一脸神情自若的尉迟瑾瞬间白了半张老脸。

  傅氏一闻得此言,也吓得挤了过来,将小猪的屁屁又看了一遍,不看不觉得,一看,果然是墨儿儿时的字样儿——拙笨却格外认真。

  “在哪儿发现的?”傅氏立刻就能在自己脑中,脑补出自己儿子与儿媳绝望的脸来,“墨儿爹……看见这个了吗?”

  与此同时,尉迟瑾也脱口而出:“多久发现的?”

  这天塌了似的紧张……

  肖腾也不知这二老是装得像,还是真……他只狐疑着眼儿,冷冷地抬手示意进宝带人进来。

  来人许是也被肖腾削够了的,顶着一只黑眼,仰着四处带青角的坟包包头,一边啜泣一边陈述了某年某月某日,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谁不偷,偏偏就偷了那一看就是呆子的猪猪罐的经过,一边哀悼自己倒了大霉的运——

  要知道那呆瓜有这么一个恶相公,他就是只天生的八爪鱼,也绝对不要偷她的猪猪罐了,呜呜呜——

  天天都打他,掐他,拿着白刀子晃,说要把他勾引人的家伙割了,让他后半生在后院,做个规规矩矩的“好男人”!

  还问他,是不是一开始,是他先勾引他妻主来着——

  他脑残啊?

  小偷说得声泪俱下,跪着地上,抱着尉迟瑾的大腿,只求送他官衙,那怕,就是剁了他的一只手,他也觉得是他咎由自取,觉悟之高,着实令人都忍不住要感动了。

  若是搁在别人的外孙女身上,尉迟瑾定会感叹一句“知错必改,善莫大焉”,然后力保,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但……墨儿现在下落不明啊?

  这不交代还好,一交代,尉迟瑾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此刻直接就青了一张脸,只追着小贼问:

  “这是你在哪儿拿的?”

  “杭……杭州的罗家小饭馆……”

  傅氏呢,年级大了不经吓,两脚一软,男人嘛,无须像女人们似的,临死,为了面子还得强撑,直接就跌坐在了椅子上,颤着音问:

  “多……多久前的事儿?”

  “半……半月前!”

  冷看二老的高超的演技,肖腾可不信小贼这一套说辞,一面打量着自己微微长长的指甲,一边冷哼道:

  “扯——接着扯远点儿——”

  “老爷——小的真没勾引您妻主——小的真是只是个小偷——你妻主的猪猪罐真的只是小贼我从罗家小饭馆的长凳上,顺手拿的——

  老爷你信我,小的真只是一个贼,您大发慈悲,送小的去衙门,小的不要当什么小侍!根本就没夫人,拿钱养小的事儿,您发发慈悲。”

  小偷一听肖腾开口,身子抖三抖,转身就爬向肖腾猛磕头:“小的……小的已经婚配

  ——说少夫人是白鹭书院学生,也全都是小的瞎编的,她……她压根就没见过小的……你放过我!”

  这喊得叫一个凄惨——

  小偷琢磨了半月,昨儿得人提醒才知道,这家小相公天天没事就提审他,不是因为他是小偷,而是……以为他是勾引他妻主逃家的狐狸精,而他这半月的厄运,也只因他当日信口开河的一句:

  “是她,看奴家生得白净妩媚,想和奴家好,白送奴家过日子的……还说要来奴家提亲,娶奴家过门呢!”

  这后面的话,肖腾喜欢——

  尉迟夫妻却喜欢不起来:

  合着肖腾一路风风火火指着白鹭书院来,只是因着这小子一句胡诌的话,那么……没有钱的墨儿,此刻在哪儿呢?孙家三代单传……

  “老头子,快——”顾不得眼前这大戏了,尉迟瑾想也不想,推着她老伴喊,“去衙门——去衙门——”

  “去衙门干嘛?”肖腾不解地抬眼,完全不懂这老两口此刻玩得又是哪一出?

  “傻外孙女婿啊,报官啊——墨儿只怕还在杭州呢!”傅氏别看年级大,行动却是格外灵活,喊了随从,撒腿就奔山下跑。

  “……”真的?假的?

  肖腾还不能回神,他老娘肖百万也继傅氏之后,冲出了门,开始派人打算重金寻墨儿了。

  肖腾歪头:

  这是……想骗他走的伎俩?

  所以……

  时至今日清晨,尉迟山长的外孙女婿与他的一众爪牙们,还在山上——

  “葛映雪,你给她整理整理,醒了就安排她上山过第二关!”

  袖口握紧了孙墨儿户卷的梁红玉,只胡乱地给孙墨儿脑袋上缠上了一圈凸凸凹凹的绷带,一边问:

  “山长还在白鹭镇县衙吗?”

  “山长……说……说她得去杭州一趟——让副山长主持考试!”趁着四下无人,葛映雪悄悄地附耳与梁红玉道,“堂长……您说山长这次会不会是躲上面哪个……”

  “上面哪个……芙蓉将军,还没打算走?”

  堂长皱了眉头,约莫有些理解山长之外孙女为什么逃婚的理由了。

  “走什么啊?”葛映雪提起这个就一脸的嫉妒羡慕恨,外加郁郁不止,“一大早,八九个大男人,生得跟门板似的还不自觉,居然……居然……换了女装,大清早地玩戏里那套男扮女装——

  一众老生,全呆得跟石雕一般了,汤都能喝进鼻子里去!”可恨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得偏偏是在山脚负责发考牌!

  “男扮女装?”梁红玉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穿女装?

  “还是我们书院的新生袍!”一片扎眼的西瓜红啊!

  葛映雪想想就觉得“春天来了”,虽然此心情与君子不符,但孔圣人说“食、色,性也”么!人之大欲……不管怎么说,二十好几的她,也是白鹭山上的十大黄金单身汉之一!

  “他们能穿?”

  梁红玉仿佛能看见扎线的新衣——白鹭书院本就不多的经费啊……心好疼!

  “……挺合身!”葛映雪吞吞口水,“乍一看,就跟量体裁衣似的!”院里老生们的,都没他们的合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