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是来例假，比预计的早了两天，以前一直很准的。
洗手的时候，无意间的一个抬头，被镜子里的苍白脸颊吓了一跳。
毫无血色，像敷了好几层粉，米可儿把脸凑过去仔细一看倒也还好，苍白是苍白了点，但主要还是洗手间的灯光太白了。
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太多事，比她二十几年加起来都多，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没有征兆，也没有充足的理由，全是因为那个叫霍斯扬的男人。
水声哗啦，她洗着手突然想起一句话，大概是说男女间那种事做得多了就会没有感觉，她突兀地笑了笑，什么时候自己的身体也能没有感觉就好了。
在天使之行的那段期间，他们在床上的时间占了一大半，他需要，她就配合着他做出各种姿势，那时候的自己相信霍斯扬爱她，觉得他们之间的欢爱纯洁无比，霍斯扬会说一些露骨的话，她也觉得没什么，男女间的情趣罢了，现在想想，大概她从来没有被他尊重过。
米可儿捧了把冷水扑在脸上。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有精神分裂的趋势，她会把天使之行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分离开来，也会把天使之行的霍斯扬和现在的霍斯扬分离开来，尽管理智告诉她天使之行的霍斯扬不过是一个假象，但感情上仍然控制不住地去相信那个霍斯扬是真实存在过的，他们爱过，她还很想念他，甚至想从现在的霍斯扬身上找到那个霍斯扬的，哪怕一点影子。
芳华酒店里那一次，虽然一开始很厌恶，很抵触，但慢慢的，她就忘我地扭动起身体去勾缠男人，双唇吐出入骨的娇媚申吟……
那一夜，绝望和痛苦衍生出极致的快乐，仿佛开在罪恶之渊的芬芳花朵，她在肉yu中迷失掉自己，从那个男人身上感受到她爱的，也真心爱着她的霍斯扬……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真的会精神分裂吧，米可儿将手掌根抵在额头上，轻轻摇了摇头，重新捧了好几捧冷水扑到脸上，冰冷的水里竟然混着暖暖的感觉。
大概是眼泪。
* * * *
从洗手间出来，过道里遇上李响念。
“还没下班？我哥呢？”
六点三十五分，早过了下班时间。
“霍总中午的时候就不在了。”米可儿指了指黑漆漆的总裁室。
“真是的，打电话要我过来，自己却不在……”李响念碎碎念叨，摸出手机，拨号码，放在耳边，忽然疑惑道，“你一个人加班？”
整层楼除了保安就只有他们两个了。
米可儿眨了下眼：“嗯。”
那边，李响念的电话接通：“喂，哥，我到了，你在哪……哦，好……好……我知道了……”他停顿了一下，转头问米可儿：“晚饭吃了么？”
米可儿摇头。
李响念笑了一笑，重新去讲电话：“哥，那我在三号餐厅等你……待会见！”挂了电话，对米可儿耸耸肩，“正好，大家都还没吃，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