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姿态，那笑容，云厚差点把记忆中的然水与眼前的女子混为一谈，几分相似的清雅笑容，让他似乎又漂浮在了云端，“然儿，起来。”r
“谢皇上。”r
云厚爱怜地问道：“听说今日爱妃与皇后去祭祖了，这一日下来可跪得疲累了罢？”r
云昭国最重视的便是孝道，千伶抬头柔和的说道：“如此难得为皇上尽孝心的机会，臣妾怎么会觉得累呢。”r
云厚满意的点点头，朗朗说道：“说的好，百善孝为先，朕喜欢仁孝的女子。”r
千伶谦和一笑，“皇上过奖了。时候不早了，赶快进殿用晚膳罢。”r
“好。”说话间，云厚当先走进了殿内。r
下人已将今日的晚膳摆放完毕，云厚掀袍坐下，惊讶的笑道：“蟹肉银耳素烩，贡柑炖银耳，银耳鲍鱼汤，今日可是银耳过节？”r
千伶站在一旁垂首道：“臣妾有罪。”r
云厚挑眉不解道：“何罪之有啊？”r
千伶幽幽道：“昨日臣妾竟端上一碗鹅羹给皇上吃……”r
云厚其实也不是厌恶鹅羹，只是记忆中的然水从不碰鹅肉，这些年来，他也就慢慢地习惯不吃鹅肉了。“无妨。”他不在意地摇摇头，“这几日朕尤感心力憔悴，一到这蕙然宫就觉得心平气和，倍感轻松。”r
千伶坐到了云厚边上，见他愁眉不展地沉思着什么，轻柔地问道：“皇上可是为国事操心？”r
云厚疲倦地点头轻叹道：“是啊，南疆的夷人真是不好对付那，毁了我钟爱的久子玄不说，现下连大将军钟祥都发信来说需要大力增援，北疆并不太平，西疆也难保安宁，又哪来的大力增援呢，真正头痛。”r
听到久子玄三个字，千伶苍凉的心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刺伤，她强挽起一个笑容说道：“大臣们意见如何？”r
云厚摇头道：“有激进派主张全力应战的，有保守派主张拱手送城的，还有主张和谈和亲等等不一而足。”r
千伶忖度着问道：“如此多的意见，皇上心中可有定夺？”r
云厚沉思片刻，“朕思来想去，觉得全力应战抽空兵力不妥，送南疆诸城也更不可能，和亲和谈虽可以一试，却也能想象收效甚微。”r
千伶面似惭愧道：“臣妾愚钝，无法帮皇上分忧……”r
云厚和颜悦色道：“你今日花了心思备了这么多银耳做的菜，朕已经觉得很欣慰了。”r
千伶乖巧一笑，“皇上喜欢就好。”r
今日怀素在身边伺候着自然是全神贯注地用了一百个心，连云厚与千伶说了一些什么她都置若罔闻，只认真地夹菜、斟酒、盛烫，事情倒是做得相当周全。r
“怀素？怀素？”r
“啊？！”怀素迷茫的循声看去，才发觉云厚正不悦地看着她，“皇……皇上有何吩咐？”r
云厚见她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反而失笑道：“怎地魂不守舍的？”r
怀素本能地跪下，惊道：“皇上饶命！”r
云厚莫名其妙道：“朕什么时候说要你的命了？朕在问你，你是几岁进的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