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大学就像下水道

“读了一年发现其实上学也挺有意思的，那时候想上大学，想看看大学是什么样子。于是努力学习，想通过成考考大学。”

“成考考大学难度很高的，后来呢？”晓磊插话儿。

“后来总听人说大学生现在找工作难找得很，即便找到了，工资也很低，所以就打消了考大学的计划，不过还是很想体验下大学里面的生活，刚才听你讲的你的大学生活好有意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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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大学也就那么回事，所谓的有意思不过是好多人在一起成天琢磨着好玩的乐子而已，纯热闹。其实大学时候的孤独也是很可怕的，尤其是临毕业的彷徨，就像钻进了黑暗无光的下水道，看不到目标，摸不着方向，只好乱冲乱撞。有些人比较幸运，找到了一个好的出口，离校后找到一份好工作，有些人父母有关系，也一步登天找到了好的出路，还有一些人有方法有毅力，通过自己的努力找到了一个满意的出口，干了自己喜欢的工作，但是更多的人或者说是绝大多数人依旧在里面手忙脚乱地乱撞，怎么也走不出来。有的人或许看到了出口，但他嫌弃口太小，放弃了，继续找大的，也有些人找到的很大的出口，但口上有铁栏杆，他出不去。”

“你说话真含蓄。现在好多大学生的确是眼高手低，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他们有学历有知识，如果踏实一些，应该会发展得不错。我们一些同学，没上过大学，但在工作中不断摸索学习，现在混得特别好，有的还自己创业了。就剩下我这样的没学历没知识也不会学习的了。”方芳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有些惆怅。

晓磊对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感到意外。

“你可千万别自卑啊。老天给每个人的机会均等的。他给张三读大学的机会就会给李四好的工作机会，给赵五创造财富的捷径就会给王六幸福美满的生活。你可能不是张三赵五，但你肯定会是李四王六。再说了，你的工作能力和心态比大学生们强多啦！”晓磊这样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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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你们学校给你们分配了么？”

“分配？如果真那样就好了。不过是骗钱而已。毕业的时候，学校让每人交一千块钱安置费，把我们弄到了北京，然后联系一些单位，让我们自己去面试。后来我们发现所谓的安置，连车费、住店加起来，都不到四百块，足足黑了我们六百。”方芳愤愤不平。

“现在的学校快赶上医院了，比职业杀手还职业。”晓磊帮腔，他也看不惯学校乱收费的德性。学校本是教书育人的场所，而实际上，现在学校的使命按照重要性排列，敛钱是雷打不动的第一位，其次是玩关系，再次是体制改革，最后才是教书——育人是没有的，因为学校往往会把这个任务推给家庭。

“当时我跟我的好朋友瑞雪一起来雅轩面试的，结果我就留在了雅轩，她后来去一家珠宝店卖珠宝了。我俩的工作都跟平面设计不搭边。”

“刚来北京挺心酸的吧？”

“是啊，想家，不适应。后来公司安排在库房集体住宿，人一多还热闹些。现在真有些想念库房呢！好久没去过那儿了，不知道给你改革成啥样了？”方芳干干净净地一笑。

“外环境还那样，就是里面修整了些。”

晓磊又问她一些家里的事，她一直噤若寒蝉。

吃完饭已经是将近九点了。晓磊担心她一个人回去不习惯，提出要去送她，她当然拒绝了。在她的概念里，晚上送自己回家还不是他们这种普通朋友关系中应该发生的事。

他俩在车站分别，晓磊向南，方芳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