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一片树林之中,秦国的使臣看了看满地秦国士兵的尸体,又看向眼前深紫色长发血红色眼眸的妖异男子,一脸恐惧道。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你只要知道,你马上就会成为一个死人。”妖异男子转身离去,只留下满眼惧意的秦国使臣慢慢被黑气吞噬,最后变成一具死状惨烈的尸体。
“主人,刚刚得到消息,秦国九公子嬴子弈已经提前到达了新郑。”
人未至,声先闻。树林某处,一道妩媚至极的身姿缓缓而来。
“谁给的?”妖异男子看着女子精致绝伦的面庞问道。
“不知道,那人留下消息之后便迅速离开了。”
“哦?那他有没有说,谁是嬴子弈?”
女子点了点头,回答道:“那人有说,嬴子弈有着一头不同于常人的棕色头发和天蓝色眼睛。”
“驱尸魔。”
“在。”
“这些死去的秦国士兵就交给你了,”说完,妖异男子又转过对那个女子说道,“至于焰灵姬,你去新郑,找出嬴子弈。”
“是,主人。”焰灵姬躬身答道。
虫鸣鸟叫,热浪翻滚。
时间已值正午,天气正是炎热。炙热的阳光落在地上,将地面晒的发烫。嬴子弈坐在门口的阴凉之处,默默地不发出任何动静。而花轻柔则坐在一旁,拿着摇扇给嬴子弈扇着风。
过了不久,花轻语从远处小跑了过来。
“公子,你说的那个地方我找到了。”花轻语停在嬴子弈的身旁,搽了搽脸上的汗水,气喘吁吁地说道。
“哦,是吗?”嬴子弈语气有着兴奋。
“那叫上花樱,我们立刻过去。”
出了紫兰轩的大门,花樱便落在后面警惕四周,而花轻语则在前面带路,至于中间,就是嬴子弈和替嬴子弈撑着伞的花轻柔了。
一行人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就在嬴子弈都快失去耐心的时候,一家踪迹神秘的店面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公子,就是这了。”花轻语指着这家店说道。
区别于紫兰轩的高大华丽,这家店看着不仅平凡无奇,甚至给人一种怪诞的感受。不过也因此,嬴子弈知道自己没有来错。
“堂主,有人说要见你。”潜龙堂内,一农家弟子向司徒万里禀报。
“知道是什么人吗?”
“一个五岁大的小孩,还带了三个侍女,看样子很面生。”
“小孩?”司徒万里神色诧异道。
“是的,不过我看他和他的侍女所穿衣服都是上好的锦衣华服,所以才来禀报堂主你。”
“这样吗?”司徒万里想了想,“走吧,带我过去。”
大堂之内,嬴子弈百无聊奈的看着这里所展示的奇珍异宝,只可惜他都不感兴趣。至于花樱三人,虽然觉得这些东西看得眼花缭乱,却是很快将眼神收敛了回来。
“哈哈哈,不知贵客临门,还望莫怪司徒没能远迎。”
一进门,司徒万里就故作热情的向嬴子弈招呼道。
虽然嬴子弈对于司徒万里的热情很不感冒,但是也不能随意拂了他的面子,哪怕嬴子弈觉得自己是个讲道理有礼貌的封建官僚主义接班人。
“在下花子萌,来此是想向司徒堂主讨要一件东西。”嬴子弈开门见山道。
“不知这位小公子所要何物?”
“四枚千年寒冰玉。”
“此物我这恰有四枚,只是并不出售,不知小公子可有什么用来交换?”司徒万里看着嬴子弈,笑道。
“听闻司徒堂主这里还有一种规则,那就是赌。我的赌注就是我的一个人情。”
“哦?”司徒万里神色犹豫不定,“我如何确定这个赌注是有价值的呢?”
“你无法确定,所以才叫赌。”
嬴子弈抬起头,盯着司徒万里的眼睛说道。
司徒万里再次犹豫了一会,开口说道:“那么我问小公子一个问题,你觉得,你今天带得走这四枚寒冰玉佩吗?”
“能。”
“哈哈哈,好,这个赌局我答应了。”
“只有还未成长起来的幼龙才会欠下人情,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巨龙,总是那么高不可攀。我想司徒堂主将来不会失望。”
“那么便恭送公子了。寒玉稍后我会让人送到您所居住的地方。”
离开了潜龙堂,花樱忍不住问道:“公子,虽然寒玉难得,但也不至于让公子欠下人情吧?”
“花樱。”
“嗯?”
“我们现在手上有能够交换四枚寒玉的宝物吗?”嬴子弈一脸戏谑地看着花樱。
“没有是没有,可是,可是也不用让公子欠下人情啊?”花樱有些羞恼道。
“人情怎么还,看的终究是我,况且,只有这样,以后才好和潜龙堂打交道不是。”
“是这样吗?”
“嗯。”
夜幕降临。
稀疏的星光被明亮的月色所掩盖,漆黑的大街仅有几个晚归的人走动。晚风吹起,不知哪家没有关好的窗子被风吹的啪啪作响。此刻嬴子弈正躺在后屋的一棵树下吹着风,手中把玩着白日里司徒万里送来的千年寒冰玉。可嬴子弈不知道,就在他附近的一间屋子里,有人正观察着他。
“这就是紫女姑娘和卫庄兄所说的与从不同之人?”一身华贵紫服得韩非看着窗外的嬴子弈问道。
“是啊,怎么?难道公子不觉得吗?”紫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妩媚。
韩非笑了笑,语气略带调侃意味,“确实,棕色头发天蓝色眼睛相当与从不同。”
一旁的张良知道韩非又在正儿八经地胡说八道,便开口提醒道:“好了韩兄,你就别跟紫女姑娘贫了。”
“听说今日他从司徒万里那里拿到了四枚千年寒冰玉。”
这时,一直背对着众人的卫庄开口了。
“而且,是用一个虚无缥缈的人情换得。”
“啧啧啧,看来司徒堂主依旧好赌呢。”韩非虽然言语依旧轻佻,但面色却有些严肃。
“实在难以想象这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所做之事。”张良亦是颇为感慨。
说完,张良看向了一旁默默无言地看着窗外的弄玉。
“弄玉姑娘可是有心事?”
“多谢子房先生挂念,弄玉没事。”
听到弄玉的回答,张良点了点头,不再过问。其实弄玉的心事几乎都写在了脸上,只不过既然弄玉不愿说,张良也不便多问。
看着窗外的那道身影,弄玉不禁再次想起了今早和嬴子弈的相遇,以及最后对方离开时对自己所讲的话。
“其实故事的结尾并不一定要那么悲壮,哪怕已经发生的事情也可以用另一个角度去解读,就像做一个冰糖葫芦,不是非得把它做成酸的,也可以做成甜甜的味道。”
“有些时候,故事的改变,只要换一个写故事的人就好了。”
月亮渐渐南移,时辰已到深夜。城里的一切似乎都已经安然入眠,但是,也总有几个迟迟不能入睡的人,站在窗前,看着今夜明亮的月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