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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你这个坏蛋


第 43 章 你这个坏蛋

陈西送了童童回学校便在返回金帝酒店,进了房间,才赫然发现陈晋南冷着一张冰川脸已经等在房间的客厅。

“陈市长,消息挺灵通的嘛。”陈西把手袋扔到他对面的沙发上,不无嘲讽地对弟弟说。这里是他的地盘,当然他可以为所欲为。

陈西咧嘴笑笑,走过去拍拍弟弟的肩,和他并排坐下。

“姐,别去碰她。”陈晋南面无表情地说。

“哟,好歹她也叫我姑姑不是?我看看我的小侄女怎么就会被你威胁了?”陈西撇着嘴,非常不满意弟弟这种态度,护犊子。不,这并不是他的犊子。

“不是。”

“什么?”陈西没听清楚,转过头看他。

“她不是。”

陈西惊呆了,半晌,才缓缓地问:“你是说,她不是大哥的孩子?”

“嗯。”

“天!”陈西惊呆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冷血的弟弟对这个女孩子这样不同,那是不是说……。陈西转着灵动的大眼睛,心念一闪。

“她本人知道吗?”刚刚她那样灿烂地叫她姑姑,然后又泫然欲泣。

“不知道。”他仍是面无表情。只是,脸上的肌肉有片刻僵硬。

“为什么不告诉她?”陈西有着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陈晋南不语。

半天,在陈西逼迫的目光下,终于说道:“她还小,这样我方便照她。而且......”

而且如果林子叶知道真相,那身傲骨是肯定不会让他那么容易接近小丫头,更不会就这样接受他的关照。他怕她会再带着那小丫头躲的远远的,他怕她们再躲他十八年。

“只是照顾?”陈西那英挺的眉目上下跳动,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问。

“我,要她。”陈西看到他眼里闪过的刹那光芒,掠过一抹寒意。

“晋南!”陈西惊呼。

当年父母那样断然反对大哥和丁佳欣的婚事,不只是因为那女人大了五岁,还因为家世,门第,职业。豪门婚姻,绝不是那样简单爱了就可以。即使是野性不羁的自己,最后还不是屈服在那种算计好了的预谋里!

何况,这个小丫头,现在说来还真是个私生女,父不详!说起出身,怕连她母亲都不如!

“所以,你就对她的身世保密?”

陈晋南垂下了头,往日那冷峻英挺的面孔此刻间有些软弱,不由得让陈西心疼。

唉,陈家的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谈个正常点儿的恋爱呢?

陈西叹气:“晋南,你会很辛苦。”见过小丫头以后,她其实还是理解了这个弟弟的所做所为。

唐梦歌太强势了,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勇气做克林顿。

“我知道。”如若不是早就知道这样,他也用不着这样刻意隐瞒。

“姐,你喜欢她吗?”

“作为我的小侄女,我非常喜欢她。作为弟媳,我为你担心。”

“什么?”陈晋南挑了挑眉。

“即使你逼迫父母接受了她,她呢?你想过她的心理感受吗?”陈西不无担忧的问。那女孩儿自始至终都对着她笑的灿烂,可她总觉的那神情似有着淡淡的忧伤。

“她……”陈晋南忽然哑然了。

“还有一件事,我想我要告诉你。”陈西抬起头,对着弟弟有些不安的说:“刚刚我告诉她我是她的姑姑,她好像并没有吃惊,而是笑眯眯地叫我姑姑,可是我总觉得她像是很难过......”那张小小的面孔一闪而过的明明就是伤痛,却很灿烂地笑着和她说姑姑再见。

“姐!”陈晋南勃然变色,一丝恐慌从心底冒起。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一定是在陈西告诉她以前就知道了什么!

自己想到的是一回事儿,亲耳听到的又是另一种滋味儿。

当童童亲自从陈西的口中证实了自己是陈家的孩子后,她只觉得身上某一个部位被生生地扯离躯体,全身已经疼到麻木了,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到了云絮里一般绵软无力。

陈西送她到学校大门口,她回头灿笑着摇摇手说:“姑姑再见。”然后转身低着头往宿舍走。她觉得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像是打摆子一样止不住全身发抖,只好握紧拳头努力地控制着身体平衡,一步步回到宿舍。

拉开宿舍的门,差点一头栽倒,在刘珂的惊讶目光中爬上了床,和衣躺下了。

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到她很小很小,像是刚出生的婴儿时候,她被林子叶抱回家,一路穿过外婆家那条小巷子,好像还有邻居在后面指指点点:林家抱回来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她看到自己躺在外婆家的小床上哇哇哭,妈妈给她喂奶,姐姐以璨眼巴巴看着她吮着妈妈的奶,咬着手指头,指着她说:她不是我妹妹,她是野孩子!后来情景又变成了她长大了,以璨和明轩哥哥帮着自己一起和别家小朋友打架。自己一边打架一边哭着说:我不是野种我不是野种!

这一觉睡的好辛苦,迷蒙中听到宿舍阿姨敲门喊:“林欣童!有人找。”

翻身坐起来看外面天已经暗了,也不知道几点了,宿舍几个女生都不在,愣怔了半晌下床套了件外套下了楼。出了宿舍楼大门,便看到楼前停着那辆熟悉的车牌51号奥迪,那个人正站在车旁。

一身昂贵的深色手工西装,浅色衬衫,灰色领带,完全不理来来往往学生的侧目,就那样招摇地立在那儿,挺拔的身材和冷峻面容简直是Armani的活广告。

童童的头嗡地一下像是炸开了般,正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却看到他已经朝她走了过来。看到她迷雾一般的眼神,什么也不说,伸手揽过她往停车处走。

拥着她走到车前,打开车门把她塞到副驾驶位子,回身上车帮她系好安全带,理了一下她睡的乱蓬蓬的头发,轻抚一下她惨白的脸,也不说什么,发动引擎驶出了校门。

他把她带回了公寓。

开了门进到屋子里,他甩掉了西装,扯下了领带扔到沙发上,回身看到她脸上的哀伤,心里一痛,把她搂到了怀里。

“丫头......”他轻轻地叫着,一边用大掌抚着她的后背,一边低下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她身体略僵硬了一下,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任他搂抱着。

“叔叔,”像是过了好久,她才轻轻地叫他,“我今天见过姑姑了,陈西姑姑。”她微闭着眼缓缓地说。

陈晋南抿了下嘴唇,没有说话,只是把她又往怀里搂紧了下。

也许,从头到尾他都是错的,错的厉害。无论是把她当成小侄女,还是心爱的小女人,其实在他的潜意识里还当她是当年那个粉嫩的小婴儿。十八年的牵挂,十四年的距离,都让他恐怕自己再一次失去她,不惜用这个最拙劣的借口把她留在身边,从而一错再错。

“丫头,我们谈谈好吗?”他声音沙哑,语气中有着不确定。

童童抬头,慢慢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谈什么?听您再亲口告诉我一遍,您就是我的亲叔叔?”精致的小脸上笑容渐渐浮上了一抹惨绝:“叔叔,您一直都是知道的对吗?您查的很清楚,确认我是陈豫北的孩子,所以您接近我,照顾我。可您知道,您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发抖的身体,用渐渐蒙上水气的眸子去看清他冷峻的脸,“您不仅是叔叔,是兄长,是老师,您还是,父亲。我把您当做我生命中所有缺失的一切,我是那么心甘情愿地投进了您的网里,希望您能带领我,珍惜我。”终于,眼泪爬满了那整张小巧的面孔,“可是,可是您怎能,怎能让我爱上自己的亲叔叔!”

说完这句话,她像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颓然闭上了眼睛,虚脱了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来。

陈晋南大惊,忙接住她,把她横抱起来放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像是过了好久,迷离中有人脱掉了她的衣服,然后抱起她,点点试着把她放到了热气腾腾的大浴缸里,稍烫的热水唤回了她的神志,嘤咛一声像是有了知觉。

自从上次事件以后,她特别容易受寒,有时稍一受刺激便会脸色惨白,通体冰凉,甚至会出现心跳过缓和晕厥的情况。

巫医杨立山给了他一个偏方,说是如果她再这样就给她洗热水澡,用保持42度的热水加几滴他给配的一种精油泡二十分钟,唤醒她的神志,逼走她体内的寒气。

他把精油给了林子叶,又在这个公寓里留下一小瓶,就是想着她那天回来时用得着,不知道这小丫头用过没有,但是现在她已经在冉冉的蒸气中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他用湿热的毛巾擦干她的脸和脖子,然后捞起她用大浴巾把裹住,抱着她回到了卧室。

“丫头,对不起。”他搂紧她,轻柔地吻着她的眼睛,鼻子,脸颊,叹息一声,把头俯在她的肩颈之间。

“叔叔?”小丫头微睁开双眼,虚弱地望着他,却看到他满眼的痛楚。

“我不是。”他含混地说。然后舌尖儿挑开她的牙关,吸允着她唇瓣内的芬芳。

她挣扎着,喘息间轻喊着:“叔叔!”泪光盈盈之中屈辱漫上心间。

“我不是你叔叔。”他低声说了一句,吻又落到她长长的眼睫上。

“我没听清,请你再说一遍!”她侧开脸,躲开他的吻,压抑着喘息惊问。

“丫头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他抬起头,把她推开一点距离,“我不是你叔叔,你也不是我侄女。”他直视着她的寒星一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你说什么?”她惊呆了,脸上的红晕一点点退去。

他坐起身,后背靠在床头,裹紧浴巾把她抱在腿间,兜在怀里。他小心地措辞,尽量用结果来说明事件的原因,而不是用带感情的述说来伤害到她。

“你是说,我生母是因为怀孕了,那个人不肯负责任,你大哥才要和她结婚?”她瞪大眼睛,眸子里竟是伤痛。

“嗯。大哥一直暗恋你生母丁佳欣。他在知道丁佳欣的怀孕而那个男人又无法和她结婚的时候,就提出要娶她。可是,家里阻止,并派他去了西藏,他们也失去了联系。”他担心地望着她惨白的脸,不知道这个真相对她是什么样的刺激。

原来是这样,那天见到陈豫北脸上的痛惜并不因为她是他的女儿,而只是对惜日恋人的怀念!

“后来,你生母在A市待不下去了,便去了你外婆家那个小城,投奔了你妈妈林子叶,不想发生意外早产生下了你,她却去世了。后来你妈妈抱你回家,又转载来到B市,我和大哥先后找过多次都找不到你们,直到那天你妈妈住院手术,你们周校长告诉我你是林子叶的女儿,我才知道你就是丁佳欣孩子。但是当时我一直以为你是我侄女。”

真惭愧,在她还是自己小侄女的时候自己就动了色心。

“可是,这么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缓缓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把脸贴在他裸|露的胸膛间低语。

“开始在我还不知道真相的时候,看到你妈妈带着你们太辛苦,我说过要帮助你们,可是她拒绝了。等后来大哥告诉我一切后,我更不敢告诉你了,我怕那样你会离得我更远。你妈妈,还有你,个个都像骄傲的小母鸡。”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如大提琴低吟,让她五味具尝。

她的头本来是埋在他的怀里的,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张口使劲儿的在他胸前的肌肉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一股腥咸在口中泛起。

嗯,很好,出血了。

这小丫头属狗的啊,还真下得去口!

他倒抽一口冷气想推开她,不想她却挥着拳头使劲儿地捶打起他胸膛和肩胛,竟是泪流满面:“你这个坏蛋!坏蛋!!你知道了这么久却不告诉我!你让妈妈担心,让我难过,你让我觉得自己恶心,竟然爱上了自己的亲叔叔!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陈晋南即不反驳也不阻止,只是把她箍在怀里任她打闹,直到她自己打累了手软下来,趴到他怀里哭的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