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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母命难违


第 28 章 母命难违

雨像是有点下了起来,她抬头,看到B市著名的金帝酒店高耸入云。这是B城唯一的一家六星级酒店。童童上次见陈晋南的大哥陈豫北的时候就是在这里。

那个和陈晋南一样冷俊的男人是谁?为什么在见到她的一刹那会那么的温柔地看着她?那种怜惜和担忧让她心悸。

她的头越来越疼了,身体也越来越冷。她有好多问题都想不明白,想的头疼欲裂,想的她欲逃开这个纷扰的世界。她现在好想找到陈晋南,恳请他告诉自己,她究竟是谁的孩子。

她站在金帝酒店对面的人行道上想的出神。

新闻总是报他会在这里会见外宾。

一身挺括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怎么穿在他身上就显得那么矜贵;镜头前,他的笑容显得亲切而睿智,只有她才能捕捉到他瞬间的冷然。大多政治动物都是这样多面的吧,不知道今天会不会在这里碰到他。

是习惯了,无助的时候,总会想起他,想起他痛惜的眼神儿,想念他温暖的怀抱。

今天的金帝酒店的门口有点异常,门口停着好多高级轿车,还有两辆警车,大门四周隐约能看到有警察在警惕巡查。哦,这里一定又有什么重要活动了吧。

对着酒店人来人往的大门看了不知道多久,她觉得累了,想着要离开,转身间看到从酒店大门里并肩而出的两道身影,让她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那高大挺拔的身材是那么鹤立鸡群,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的视线。而让她惊异的是他身旁挽着着他手臂的另一抹丽影,利落的短发,可体昂贵的套装,妩媚盼顾的眼神儿,一举手投足都带着高贵气质,身旁款款相伴而行的男伴更凭添了她的娇媚。

童童呆呆的看着那两个人,只觉呼吸困难。她用手堵住嘴巴,牙齿紧紧的咬住手背,一股腥咸漫延在口中。直看到那男人护着女人上了车开走了,她才浑身瘫软地扶着路边的一棵梧桐树慢慢地蹲下,她只觉得心脏在绞痛,不敢呼吸,怕它一下子就会停止了跳动。

陈晋南在车子开动的那一瞬间仿佛看到对面马路的人行道上一有个身影,可是等他回身再一找,因为车子远去,加上路边的灌林的遮当已经看不到什么,却是没来由的,眼皮一跳,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心情就莫名的烦躁起来。

陈晋南爷爷的专列今天一大早到达B城,这在B城是一件不不大不小的事件,除了老爷子位至前国务院副总理,还因为他是B市代市长陈晋南的爷爷,这就让市里的接待部门不得不拿出更高的规格来应对。

今天中午是市委书记夏旭经在金帝设宴为陈家老爷子接风。

市委这边就跟来了一位秘书长,其他副书记一律没来;而政府这边也只陈晋南自己。这样小的规模,有一个原因是老爷子点名要唐梦歌出席。

唐梦歌是母亲看好的儿媳妇人选,父亲也赞成,但是陈晋南除了和她一起吃过一次饭,目前两人关系仍毫无进展。爷爷大概听说了这件事儿,这次来B市除了看看他工作的大环境,为年底人大会议做准备,还有考察这个孙子媳妇的意思。

陈家老爷子别看快九十岁了,可是身体棒着呢,脑筋也是一流儿,他极了解自己的小孙子的圆滑手腕,怕他找个理由推脱了,便只是在早上专列到达的时候才发话,让人通知陈晋南带唐家丫头来见他。

一般来说这种宴会的名单至少在前一天就定好了,什么人参加,谁是主陪副陪,什么菜式,主宾忌口的东西,甚至宾主坐次都有示意图标注的明明白白。这样临时加进一位嘉宾不禁打乱了工作程序,一切准备工作都要从头检视,是否有疏漏的地方,是相当的麻烦的。

他明白爷爷这样做的用意,沉默了半晌,亲自打电话给唐梦歌,说他爷爷来B城,想看看老战友的孙女。这样说也算是人之常情,但是因为这中间夹着他,在这种正式的场合里见面就意义不同了。陈晋南无奈,想尽量缩小影响,便打着老爷子的名义,推说爷爷不喜张扬,硬是压缩了宴会的规模。

夏旭经当然明白老爷子的心思,但是看看陈晋南没什么表情,便了然这是政治联姻的把戏,也不多话,客气而有礼的夸赞唐律师几句,周到地表达了对老爷子的尊敬,也恰当地表示了和陈晋南共事的融洽。

夏旭经五十出头,五年前从A市市长的位置升任B市市委书记。由于B市和A市同属副省级城市,所以如果不和陈晋南比,他四十来岁就至副省级已经算是很年轻了。当然,他能有今天的地位,除了他自身的能力,也和他有着很深厚的背景分不开。而这都是后话了,总之陈晋南和这位市委书记相处一直不错。

宴会结束后,夏旭经很顺理成章地说要向老爷子汇报工作,便亲自陪着老爷子回国宾馆四号楼休息,而陈晋南自然被老爷子命令送唐梦歌回去。

陈晋南到目前才觉得这件事儿复杂的有点头疼,今天被老爷子这样逼着亮相,这唐梦歌可就不是那么好轻易打发了。像他走到这一步,要和什么人结婚必然要受到家庭的干扰,但是他又是个极有主见的硬骨头,让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事情只能有其一不能一而再,虽然这中间需要的努力和挣扎怕是会很艰苦。

石头开着车把唐婉歌送回去以后,他又让车返回金帝酒店那条路,他让石头慢点开,却再没有找到那一抹小小的身影。

石头心下知道他在找什么,便也不多言,只是沿着那条路转了几个来回,但都没看到什么。

事情有点超出了他的掌控,这段时间那个孩子似乎有意无意地和他疏离了。今天出了这种事情,她都没有打电话给他,如果不是她的辅导员打电话给他的学生刘博,学校那边怕不是闹翻了天。

想到那张小小的,倔强的脸,他就不由的心生痛惜。等过几天吧,等爷爷走了,他要好好和她谈谈了。

童童突然觉得无家可归了。她不能在学校,也不想回家,金帝酒店前的一抹身影也阻止了她去公寓。漫无目的地,她坐上了去开发区的公共汽车,回到了佳亿高中。

学校正门的门卫大伯还认得她,和她笑笑打了招呼放她进了学校。看到教学楼都很安静,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她这才想起今天正是一年一度的高考的日子。学校的大部分老师怕都跟着去了考场。

她在教学楼晃了一圈儿,没找到马大妈,也没看到周校长,便下楼慢慢穿过操场,穿过后院,来到了海滩上。

李伯还在那看大门,一切都没变。

她慢慢来到那块象鼻石那儿,纵身一跃,便翻身上了这块大石头,石头的表面依然光滑,只是天下着毛毛小雨,石头上全是水,她站在石头上,面向着灰蒙蒙的海面,看着那翻滚的波涛,卷着巨浪像要把整个海岸吞噬。

想起去年比这个还要早些的时候,她躺在这里看着深蓝色的夜空许下的心愿,然后纵身一跃,她就那样跳到了那个男人的怀里。

那个给她希望,又让她绝望的男人!

“爸——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喊了出了十七年来在心底喊了千万遍却从未曾喊出口的声音。

风更大了,雨也更大了,海发出了呜咽声。

如果,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答应她,告诉她是她的爸爸,她一定会原谅他,也会让妈妈愿谅他。

不管他富甲一方,不管他身无分文,一定会。

最后还是李伯发现了晕倒在海边的童童,报告给学校的老师,最后学校派车把她送到了医院的。

林子叶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急性肺炎,高烧四十度。

林子叶惊的差点瘫倒在地上。

给她办理了入院手续,住到病房,输上了液以后,她才坐下来歇了一口气。

小丫头一直高烧昏迷,口中一会儿爸爸一会儿叔叔地乱喊着,又断断续续说着“我不是野种”“别不要我”。

林子叶难过的抱着女儿,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第一次,她真正开始审视自己的婚姻,当年的决定她是否做的正确,她是否对孩子爱的足够,尽管她尽了全力,但终是给孩子们的心上留下了缺憾,无论是童童,还是以璨。

陈晋南是在第二天知道童童住院了。

他的阿姨周婉如一大早把电话打到了他的办公室。

周婉如对这个学生是极爱护的,她不无嘲讽地对陈晋南说:“知道为什么我早就发现她是林子叶的女儿一直没告诉过你吗?因为我断定做你们陈家的小公主不会比做林子叶的女儿更幸福。”

呵呵,这个周婉如校长真是书读多了,竟一语成谶。

自从自己接近这个小丫头,她好像就灾难不断,原以为自己能护她周全,现在看来他一直在伤害着她,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