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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忘却


忘尘和慕徵羽一个忍不住,笑瘫在凳子上,夏微熏则是支着下巴,不时点点头,似乎很是满意自己的作品。“奶油小狸”就此诞生,小狸伸出爪子捞了一点尝,却杯具地发现这蛋糕是咸的,便不停地吐口水。

夏微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把盐和糖搞错了,幸好小狸的捣乱,让他们三人免于吃咸蛋糕。面对“嘿嘿”笑着的夏微熏,小狸开始在桌上张牙舞爪起来。于是,整个室内充斥着一片欢声笑语,顺便上演一出狐狸追人的好戏,慕徵羽和忘尘是独独的两个观众。

室外大雪纷飞,雪松微微抖动几下,便归于原本的平静,没有人注意到那一抹黑影渐行渐远。

为了弥补之前咸蛋糕的过错,夏微熏被勒令去准备一桌丰盛的午餐,自知理亏,她也只好默默地去厨房忙活。而小狸本该在一边帮忙,半路却不见了,夏微熏无暇顾及,便任由他离去。

慕徵羽在厨房门口徘徊良久才跨了进去,夏微熏歪头道:“你还真耐冻,在门外那么久都不进来,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哦。”说的是调皮话,慕徵羽只能扯出一抹心疼的笑。

手臂被慕徵羽拉住,夏微熏转身,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对方的眼睛。最后还是夏微熏先败下阵来,低下了头。“小狐狸,这个给你。”慕徵羽从怀中掏出一根簪子,扔了过去。“咦?是木簪啊,好漂亮啊。”夏微熏乐呵呵地就胡乱往自己头上插。

慕徵羽笑着摇摇头,接过簪子,将夏微熏的头发轻轻挽起,把簪子就那么随意一插。“这个是你自己做的吧?”没想到夏微熏会有这么一问,慕徵羽轻咳一声,点点头。

“哇,赚到了。”夏微熏心中偷笑,这根簪子么,以制作者的身份及做工,估计可以赚不少钱。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明星效应”吧,换了现代,若拍卖,他的粉丝肯定会出很高的价钱来抢的。

“簪在人在,簪亡人亡。”慕徵羽这话不重,显然夏微熏不满了。慕徵羽,你不说这话会死啊。“是是是,我一定好好照顾它,视它如生命一样。”夏微熏狗腿地说。

慕徵羽看着她调皮的样子,不禁笑起来,随后退了出去。此时的忘尘在大厅悠哉悠哉地喝着茶,见慕徵羽进来,便起身道:“把你手给我。”慕徵羽摇摇头,说:“不必了,跟你比起来,我才是神医,我自己的身体,比谁都清楚。”

“你是神医,但是也有治不了的病,识相的把手给我。”确实,忘尘这话不假,虽然慕徵羽号称神医,但在解毒方面造诣却没有忘尘深。何况,这寒毒,若解不了,只能是等死。

慕徵羽站在窗前,背对忘尘而立,寒风吹来,扬起了他如墨般的长发和那雪白的衣角,他却早已感觉不到寒冷,因为此刻的他,比世上任何事物都要冷上几分。他的背挺得很直,若不是惨白的嘴唇,也许没人会知道他体内的寒毒已经很深了。

若非夏微熏半路折回,也许他永远不会让她知道这件事。本该在厨房忙活的夏微熏被小狸一捣乱,原本的一些材料都毁了,便想来找忘尘找解决办法。刚踏入回廊,便听到忘尘带有几分恼怒的声音:“阿羽,你这是何必?”

“记得吗?我说过的,你不会懂的。”慕徵羽边说边笑笑。“那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已经过了初级阶段了,若不彻底除去寒毒,那么,这辈子,不仅你的全身内力都耗尽,也许,还会成为一个废人你懂吗?”忘尘的语气也来越激动。

慕徵羽关上窗,转身对因为生气而起身的忘尘说:“我不管以后怎样,总之,她既是我命定的妻子,那么,我愿意替她扛下这痛苦,只要下辈子有她在,当个废人又如何?”夏微熏当时不明白他口中命定的妻子是不是自己,但是她唯一确定的是她那天去后山染了寒毒,而慕徵羽不仅将她的寒毒移到了自己身上,还给她输了部分内力。

现在,慕徵羽体内原本的内力和后来的寒气一碰,每日便会感觉体内忽冷忽热。“若找不到赤心草,你会死。”忘尘最后一次警告道。夏微熏心一沉,这草她确实有所耳闻,但至今无人见过,也有人说,它只是传说中的东西而已。

捂住嘴,夏微熏尽量不让自己出声,悄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眼泪突兀地掉了。原来,她欠他的,不止只有钱,还有一条命。

当一切归于平静,夏微熏抬起头,红红的眼睛望着来人:“你不知道,进来要敲门吗?”慕徵羽却依旧是笑,正要抬脚走近,被夏微熏喝住:“别动!不许过来!”看来,刚才的对话,她还是听到了。

慕徵羽没有按照她的话做,还是一步步稳稳地走了过去。“小狐狸,有时候,忘掉一些事,对你会好点。”说完,轻点了她的睡穴,又将一颗朱红的小果实给她喂了进去。

“好好睡吧,醒来又是原来活泼如一的你。”慕徵羽将夏微熏抱到床上,抚平她皱着的眉头轻声道:“你可知,第一次见你,其实并非在客栈。”扬起嘴角,慕徵羽自己也合衣躺了下去,已经好几天没睡得那么安稳了,慕徵羽刚沾到枕头,便睡熟了。

窗外的湖边,一人倚树而立,笛声悠悠,一曲《醉清风》荡起有情人心中的涟漪,后山却传来一男子低低的歌声:

月色正朦胧与清风把酒相送太多的诗颂醉生梦死也空和你醉后缠绵你曾记得乱了分寸的心动怎么只有这首歌会让你轻声合醉清风是我想得太多犹如飞蛾扑火那么冲动最后还有一盏烛火燃尽我曲终人散谁无过错我看破

一曲毕,忘尘收起玉笛,面向北,对空气说:“既已答应我,那就收起你心中的不甘心罢。”那歌声慢慢隐去了,带着点淡淡的哀伤与无奈。看了一眼冰冻的湖面裂开的缝隙,忘尘只是微皱下眉,随即挥了下衣袖后离开了。黑暗中的人没有看到他走的时候嘴角扬起的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一夜好眠,伴着冬日窗外透进来的暖阳,夏微熏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茫地看着前方。“醒了?”慕徵羽的脸色较之前几天,微微好了很多,夏微熏猛一转头,一手掐上他的脸。慕徵羽虽然被掐得很痛,但他硬是没有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