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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选择离开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夏微熏的心像被刀剐了一样生疼。“这恐怕……”掌柜的看他心不甘情不愿,便想反对,而他夫人却打断了他的话:“相公,既然慕公子愿意为敏敏负责,那再好不过了,女儿的名声最重要啊。”

无奈,掌柜的只好说:“也罢,那就择日完婚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众人都忽略了敏敏嘴角一闪而过的得逞的笑。原来昨日她去的那家店,卖的不是一般的药,可以让人失去心智,不管是谁,在他眼里看到的只有下药之人,所以慕徵羽才会以为是敏敏。

“我也先离开了。”夏微熏冲他们淡淡一笑,便退出去了。本想叫住她,奈何手顿在空中,怎么也开不了口。“慕大哥,其实,你若不愿意为敏敏负责……”敏敏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看着慕徵羽。“我会负责,给我一点时间。”慕徵羽说完,穿好衣服便出了门。

虽然见他并不那么在意自己,但敏敏达到了她的目的,心中还是偷笑不已。而夏微熏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此刻的她仿若被人从空中一掌拍下,那么落魄。她曾以为自己没心没肺到只顾自己,即使之前对韩昱攸,也没有如此在意,如今呢?

她不想去解释,也许解释了也没有用,现在的她,又只有一个人了,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无力地倒下,没有想象中的冰冷,良久,她从那个温暖的怀抱里探出头来。“小小……”韩昱攸看到那张只有牵强笑容的脸时,没了勇气去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带我走。”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般,说完这话,身子一软,重又倒回韩昱攸怀里。

韩昱攸心疼地将夏微熏抱回将军府,之后的几日,夏微熏除了三餐都按时吃以外,几乎没有出过房门。“小小,也许我没资格问,但是,我不想看你这么痛苦。”韩昱攸还是开了口。夏微熏深呼吸一下,挤出一个特大号笑容,其实,过了这么几天,她想了很多,心里也豁然开朗了许多。

师父曾经告诉她,世上最令人难以自拔的就是感情,想要快快乐乐活下去,就只有两种方式,要么绝情,要么滥情。但她不同,她从未经历过感情,因此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韩大哥,我想通了,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会活得很好,但是,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夏微熏想要断,自然要断得干净。“好。”韩昱攸看到灿烂的笑容又回到了夏微熏脸上,想也不想便答应了。

次日。

“非走不可吗?”韩昱攸想挽留,夏微熏点点头:“嗯,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该是女侠出去闯荡江湖的日子了。”韩昱攸知道自己再努力也是白费,便笑着答应了。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情绪很容易被她轻轻一带便瞬息万变了。

“小小,如果难过……”韩昱攸拉过她的手,还想说些什么,却在触到夏微熏目光之后,语塞了。“拜托,我可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小草’诶,看不起我啊?”夏微熏一拳砸到他胸口,玩笑说道。

“如果可以,真希望自己从未遇到过他。”转身的时候,她自言自语说道,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快听不到了,但却不偏不倚飘进了韩昱攸的耳朵里。“为什么,你的眼里从来不曾有我。”他对着她的背影喃喃道。

送走夏微熏,管家跟着韩昱攸进了大厅,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韩昱攸背对他,冷冷地说了句:“出去!”他如今的心情又有谁能了解呢。父亲要他娶世交的女儿,然后接他的班,从来没有人会顾及他的心情,甚至连一句“你是否愿意”的问话也没有。

回到客栈,夏微熏便撞到了满脸愠色的慕徵羽。“嗨,早。”尴尬地说出这么一句,却换来慕徵羽的怒瞪:“这么多天,你去哪里了?”“我……我去散心了。”夏微熏此刻的表情却像是被丈夫捉到红杏出墙的妻子一样窘迫。

“很好,散心散到将军府去了,还一住就是这么多天,乐不思蜀了?”这话里刺很多,但此刻夏微熏懒得和他计较,扬起一抹笑,道:“还好,对了,我明日便走了,你的喜酒恐怕我没法喝了。但是,本姑娘礼物还是会准备的,不会让你丢脸的哈。”说完,还很义气地拍拍慕徵羽的肩膀。

“谁准你走的?你……”停顿了半响,冒出来一句:“你还没把债还清,就休想离开!”说到头,他在意的还是钱,这时,夏微熏倒坦然了。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给慕徵羽:“别弄丢了,这里是一百万两银票,还热着呢,我们,两不相欠了。”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慕徵羽凝视着她的眸子,问。夏微熏没有闪躲,笑嘻嘻地说:“那是自然,你是男人中的危险品,我无时无刻不想逃离你,只是苦于武功没你高,而且又欠你钱,现在好了,我可以大大方方地走了,开心还来不及呢。”

“这是你的心里话?”慕徵羽还是不甘心,夏微熏双手叉腰道:“那当然咯。,我明日就走,别太想我哦,呵呵。”说完,顾自进了客栈,剩下慕徵羽站在原地沉默了。

原本打算收拾好东西就离开的,但心里还是有些不舍,于是顾自在屋里喝起了闷酒。她一向酒量不好,酒品就更加烂得无敌,也许古人说得对“借酒浇愁”,希望不会愁更愁。

“慕徵羽,你是个笨蛋,天底下最笨最笨的笨蛋!”夏微熏边喝边骂着,完全没了风度。只依稀记得后来睡着了,到了一个很温暖的地方,有人在她耳边呢喃着,要她不要害怕。“嬷嬷……”夏微熏的眼泪淌了下来,梦里,有最疼她的嬷嬷们对着她微笑。

慕徵羽看着满脸泪痕的小脸,心中又何尝不痛。将夏微熏安顿好,慕徵羽便回了隔壁自己的房间。半夜,夏微熏被清冷的夜风吹醒,顿时酒醒了大半,她向来听力甚好,起身贴在床头的墙上,静静地听着。

“阿羽,你真的要娶那个坏心肠的女人不成?”这个声音,是夏微熏再熟悉不过的了。“这事,还由不得你来提醒我。”慕徵羽的口气硬了起来。“可是,阿羽,你别忘记了,夏微熏可是你手上最大的筹码,你就这样舍弃得了?”忘尘的声音带着点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