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动口不动手,怎么,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脸皮这么薄,还想出来混这条道?你该向你的朋友姬绿衣学着点,学着怎么从男人身上榨取自己想要的,而且还要干净漂亮不留后患。真是傻丫头,你真以为,哪个男人都会无怨无悔的一头栽在你的石榴裙下,爱你爱到死心塌地?还是你觉得,自己美的倾国倾城,我慕元祤就活该宠着你求着你?”r
说完,他“啪”的一声将那两根筷子重重拍在餐桌上,用力之下,连她跟前的那碗酸汤鱼片都溅出了一点红色的汤汁。r
萧冉双手抱在胸前,横眉冷目:“怎么?又想找架打了么?”r
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嘴角一扯:“我从不跟女人打架,偏偏你这个女人每次都很能撩火。”r
眼看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萧冉伸脚踢了一把身后的椅子,在闷闷的碰撞声中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不吃了,回房洗澡睡觉去!”r
才走两步,听见他在身后一声咆哮。“萧冉,你这个蠢货!你就会自欺欺人!”r
萧冉似被人击中心脏,疼的一身都翻江倒海。转身回吼一句:“慕元祤,你这个王八蛋!你敢骂姑奶奶,你他妈的混蛋!”r
最终她们没有打起来,究其原因,只能说,慕元祤这厮现在的确变得有点人味了。r
萧冉狂怒之下,对着他是一阵拳脚相加,最后实在打不动了,她便就势在他拦着她的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当隔着薄薄的一层衬衣舔舐到那种腥甜的血腥味时,她终于忍不住慢慢的从他手臂上渐渐滑落到地,痛哭失声。r
当心虚的暴怒过后,心里的伤口,就再也无法掩饰得住。r
这些天里头,她活的浑浑噩噩的,就像一只牵线木偶一般随波逐流,其实就连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她都不知道。r
只记得她好像打了很多的架,喝了很多的酒,花了很多的钱,买了许多平时根本就看也不会看的东西。r
她竭力装出风流妩媚的样子,将自己收拾的花枝招展,四处招摇。她被人调戏,也毫不示弱的调戏别人。r
姬绿衣将她送到机场时曾对她说:“马上去谈一场新的恋爱吧,时间可以修复好所有的伤口。”r
可是,她的伤口没有注射那一针对症的消炎药,现在,似乎溃烂化脓了一般,痛不可挡。r
这世界上的事就是这样,当惨剧最初发生时,因为惊慌、因为愤怒、因为好多善后的事要做,那种剧痛住住并不清晰。而一旦平静下来,那凌迟般的痛苦,那钝刀子割肉样的感觉,却在每一天、每一夜、每一秒、每一个无人的时刻浮上心头,让人痛彻心扉,让人肝肠寸断,让人痛不欲生。r
这些天以来,每天躺在□□时,她都是在疲惫和昏沉中入睡。每天醒来时,她的脸上尤有泪痕。听说有人相思至死,形容憔悴,可是照着镜子,她却恨她自巳为什么还如此健康,她似乎并不想为自己的爱情祭奠点什么,哪怕是皮相上的一点美丽,或者是一点点的神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