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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季子归,你敢


  婚礼仪式冗长而繁琐,待到礼成,庄寂凝已经累到筋疲力尽。

  不过这还没完,新人送入洞房以后,又是坐帐又是撒帐,还要喝合卺酒,也不得消停。

  但最叫人期待的,无疑是掀盖头的环节。

  婚床前,庄寂凝搓着小手,还真觉得有些小激动。可打量着季子归脸上那块红纱,却不知如何下手。

  但堂也拜了,婚书也签了,眼前这个男人,已经是她庄寂凝名正言顺的丈夫了。

  这样一想,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了。

  庄寂凝遂定下心神,正预备伸手去揭那块红纱。谁知,季子归却把脸一别,“我累了,想睡会儿。”

  原以为长相秀气的人,声音也该是温软平和的,谁知季子归的嗓音却有些干涩深沉,隐隐还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凉意。

  她这位郡马爷,未免也太冷淡了。

  不光手冷,眼光冷,连声音都冷。难道是座冰山变的吗?

  庄寂凝自问是个通情达理的,大抵也能明白,这位宸王爷对入赘荣王府,心怀不满。

  毕竟,入赘与男人而言,是极不体面的事。若非万不得已,哪个男人愿意入赘女家。

  况且,季子归又是以质子的身份,从异国入赘。

  他心里不痛快,闹些别扭也正常。

  若表现的旁若无事,才叫人觉的奇怪呢。

  “那你先歇着吧,我还得去前头宴客。”庄寂凝也没矫情,起身就往外走。

  季子归也不理她,直接倒头,斜卧在了婚床上。

  庄寂凝回身,淡淡一笑,“食盒里有吃的,你若饿了,就自个拿来吃。”

  季子归依旧不应声,就这么背对着她躺着。

  庄寂凝也不与他计较,只当他是真累了。便有意放缓了脚步,轻轻的开门,又小心的将屋门掩上。

  屋外廊上,除了霓双和几位喜娘,不知何时多出来两个小厮打扮的男子。

  其中一个高大魁梧,却长得白白净净,一脸憨像。而另一个,瘦瘦弱弱,年纪虽轻,却满眼精光。

  见庄寂凝正打量他俩,其中那个小个子,赶忙往前一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奴才从善,给郡主请安。”

  从善?

  “主子,这是郡马爷身边的宦官。”霓双提点一句。

  庄寂凝这才明白过来,“既是郡马爷的人,往后也是荣王府的人。既成了一家子,就不必拘礼。”

  从善闻此,才缓缓站直了身子,“郡主说的极是。”话毕,忙冲一边的高个说,“还不快给郡主问安。”

  都说相由心生,眼前这个高个青年,无疑是个憨直之人,得了从善的话,才忙与庄寂凝躬了躬身,“小的八角,见过郡主。”

  “八角?是入馔的那个八角?”庄寂凝问。

  “是。”

  “这名字到有趣,像个厨子的名儿。”

  “奴才就是个厨子……”

  庄寂凝原是见八角紧张,随口与他开个玩笑,却没成想,还真叫她给说中了。

  不过比起八角的职业,更叫庄寂凝好奇的是,季子归千里迢迢的从南羌过来,不多带几个侍卫就罢了,竟然贴身带着一个厨子。

  难不成季子归与她一样,都是吃货?

  还真是不像。

  眼见前头还有几十桌客人等她去招待,庄寂凝也没空站在这儿与人闲扯,交代两人,好生伺候他们主子,便与霓双一道匆匆去了前头。

  ……

  酒过三巡,庄寂凝有些微醺。尽管酒水已经吩咐霓双提前兑了水,可再淡也是酒,喝多了还是会上头。

  庄寂凝的神思有些飘忽,脚下也觉得发软,正寻思着先去偏屋稍歇一会,就见一丫环忙慌慌的跑上前,几乎是扑倒在她膝前。

  “主子,不好了,郡马爷爬上了后院的华音楼,闹着要跳呢。”

  “什么?”

  一听这话,庄寂凝哪还坐的住,忙吩咐霓双替她顾着前头,便随那丫环匆匆往华音楼赶。

  因为太着急的缘故,庄寂凝一路上磕绊着,几次险些跌倒。但一想到那个人,危在旦夕,心就忽然变的空旷荒芜。

  方才不是还有力气闹别扭吗,怎么忽然就要去寻短见?

  ……

  庄寂凝到时,华音楼前已经围了不少下人。

  大家无一例外,都抬头望向楼顶,指指划划,议论纷纷。

  可一见郡主到了,下人们立即四下散开,退避出去老远,哪还敢瞎嘀咕。

  庄寂凝也懒得理会这些看热闹的,只庆幸她赶得及,人还没跳。

  打量着眼前这座小楼,不过三层高矮,但若从楼顶跌落,那也是要命的。

  庄寂凝仰头望向站在楼顶边缘的季子归,连指尖都跟着发颤。

  楼顶的男子一身大红色的吉服,日光下,明艳的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此时,季子归已经摘去了脸上的红纱。庄寂凝也才真正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极为清俊的脸孔,眉目如画,荣光清澈。

  而这样俊雅的男子,此刻竟然站在高楼之上要寻死,实在有些违和。

  和她成亲,难道就真的这么委屈?方才,明明是他急着要拜堂的嘛。

  难道急着拜堂,就是为了快些来寻死?

  不行,她一定要当面把话问清楚。

  庄寂凝又气又急,正要上楼,谁想八角和从善却一左一右拦在门口。

  “让开,主子胡闹,你俩也不知拦着点儿。”

  从善闻言,立即往前一步,“郡主不能上去。”

  一听这话,庄寂凝就恼了,“你们主子此刻正在楼顶闹着要寻死呢,你就不怕他真的跳下来。”

  “士可杀不可辱,主子既踏上这条和亲路,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眼前的一切,都是提前计划好的?

  庄寂凝愕然。

  这么说,打从与她拜堂开始,季子归就抱着必死的决心?

  “傻子。”庄寂凝低骂了一句,并未硬闯,而是往后退了两步,冲着楼顶的季子归喊道,“季子归,你快给我下来,寻死觅活的,算什么君子。”

  季子归压根不理她,只是望着远方,神色恬淡而安详,仿佛已经视死如归。

  这样下去,根本不行。

  庄寂凝当机立断,立刻吩咐,将八角和从善拿下。

  谁成想,那个八角也是真人不露相,人虽然长得憨直,但身手却极其敏捷,膀子一甩,菜刀一挥,三两下就把那几个小厮给打退了。

  若非有菜刀在手,庄寂凝真的怀疑,八角究竟是个厨子还是个侍卫。

  但俗话说的好,双拳难敌四手,再好的身手,也架不住人多呀。

  就这样,没等八角喘匀了气,就被闻讯而来的霓双,一个偷袭的手刀给生生撂倒。

  地上打的不可开交,季子归自然也注意到了。

  庄寂凝便接机与他喊话,“你若再不下来,你这两个随从,也都别想活了。”

  季子归眼中似有迟疑,谁知从善却大喊,“主子,您不必顾忌奴才们——”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霓双一拳打懵了。

  季子归随即收回目光,缓缓的吐了口气,眼一闭,身子就往前倾倒下来。

  “季子归,你敢死!”

  庄寂凝见状,一声怒喝,嗓门震天,犹如河东狮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