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怀溟这个关键问题提的很好。不过庄寂凝却不犯愁。
“成了,我知道四哥有能耐,必定能哄的皇祖母答应叫阿彤出宫一趟。”
闻言,庄怀溟有些飘飘然,却还想端着点架子,“我不否认你的说法。”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啥就是矫情。
大男人说话,坦荡率直最重要,何必一绕几个弯,叫人猜呢。
不过对方是庄怀溟,她就忍了。
“四哥的意思,是答应了?”庄寂凝问。
庄怀溟点点头,也算表了态。
“我就知道四哥最疼我。”得了便宜,庄寂凝自然得卖个乖,赶紧起筷,给庄怀溟夹了块菱粉香糕。
“罢了,这点心甜腻,吃一块两块可以,再多吃,便要吃伤了。倒是你,今儿吃了不少甜的。”
庄怀溟不说,庄寂凝倒没查觉。方才边听筝,边与庄怀溟说话,不知不觉,就吃了不少点心下肚。
原本满满几碟子糕点,零星只剩下了几块。
庄寂凝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个吃货。
“是吃了不少。”
庄怀溟笑笑,“我记得从前,你最不爱吃甜的,近来是怎么了?不光性子改了,连口味也变了?”
尽管庄怀溟这句,只是打趣,却给庄寂凝提了个醒。
原主究竟爱吃甜还是爱吃咸,她不清楚,但庄寂凝晓得,她自己本来也是不爱吃甜的东西。
最近,她是有些古怪,竟然不觉间爱上了所有的甜食。
若要究其根源……
“回四殿下的话,我们郡马爷特别爱吃甜的。”霓双说。
闻言,庄寂凝也才回味过来。
最近,她为迁就季子归的饮食习惯,是跟着吃了不少甜口的糕点。
没想到吃着吃着,不能说喜欢上了,也是吃习惯了。所以方才,她才尽捡着甜的下嘴。
听了霓双的话,庄寂凝到没怎么,庄怀溟的眼神却突然变的暧昧起来。眼看又少不了被他打趣一番,庄寂凝灵机一动,又笑嘻嘻的冲庄怀溟说,“四哥,我这儿还有一桩事,想问你打听打听。”
庄怀溟疼庄寂凝,那是疼进了骨子里,别说一桩两桩事,就算是一百桩,只要他能办到,都在所不辞。
“什么事,你只管说。”庄怀溟丝毫不见犹豫,那口气分明就是,你只要说出来,我一准儿能办到。
庄寂凝也没矫情,直言道:“我想问四哥,一个身在贱籍的人,想要改成民籍,容不容易。”
“这事说难办也难办,说容易也容易。”庄怀溟应道,“不过要看经谁手办的。”
一听这话,庄寂凝心里就有谱了。
“四哥神通广大,我若求四哥帮我这个忙,四哥是不会见死不救的。”
“什么见死不救,天大的事,还非要牵扯上个死字。”庄怀溟看似吊儿郎当,心思却通透明朗,“你是想给你府上那个倌人改籍?”
“四哥怎么知道?”
庄怀溟笑而不语,又是一脸暧昧的盯着庄寂凝。
瞧庄怀溟那神情,庄寂凝就意识到,她这位四堂兄,很可能是把事情给想歪了。
尽管荣王府上住了个倌人,很容易,不,是必然会引人遐想。
但她是什么人,庄怀溟还不知道,况且这世上,没人比庄怀溟还了解,沐安究竟是为何去到她府上的。
“四哥怎么不说话?”庄寂凝又问。
庄怀溟这才开了腔,“那个倌人叫什么来着,苜蓿还是什么?”
“沐安,得沐安康的沐安。”
“得沐安康,好名字呀。”
“谁叫四哥评价人家的名字好不好了。”庄寂凝说。
见人似乎要急了,庄怀溟也不敢再逗她,当即正色道,“给沐安改换个民籍到不难,可你知道,梁信那小子,可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尽管这事儿已经过去两年多,但当年你送走沐安时的情形,可别忘了。”
当年送走沐安时的情形?
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旁人的记忆嘛,总会存在盲点和**,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索性庄怀溟是个健谈的,既说起这事,便又自顾自的与庄寂凝念叨了几句。
从庄怀溟的话中,庄寂凝大概理出些头绪。
两年前,她在救下沐安以后,便着人安排沐安与她娘亲返乡。
谁知梁信那个龟孙子,对沐安贼心不死,竟然在半路上截人。
好在她早有准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梁信此人,何止是个混帐,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我不会叫沐安离开荣王府的。”
庄怀溟眉毛一挑,“妹夫那边,肯吗?”
庄寂凝就知道,庄怀溟是把她与沐安之间的关系,给想歪了。
不过她也不怪庄怀溟多想,毕竟这样的事,无论放在谁那儿,都容易误会。
还是那句,清者自清,所以庄寂凝并没打算与庄怀溟刻意解释,只道:“沐安如今是我府上的调香师傅,也只会是个调香师傅。”
庄怀溟闻言,也没细问,只是点了点头,“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庄寂凝知道庄怀溟向来率直,但如今再看,她这位四堂兄,简直是率直到不要不要的。
“四哥,妹妹我以茶代酒,敬四哥一杯吧。”庄寂凝说着,便要端起一旁的茶壶给庄怀溟添茶。
庄怀溟见状,却按下了茶壶。
“干嘛非要以茶代酒,你酒量好,陪四哥碰两杯如何?”
以茶代酒什么的,的确诚意不够。
庄寂凝也是个痛快人,当即吩咐小全,叫小二挑了好酒上。
“还有一件事。”庄怀溟说,“你大婚当日,可是答应要传授我打弹弓的窍门,可别想赖了。”
庄寂凝无奈,亏得庄怀溟还记得这事。可知当日,她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才一击即中了季子归的脑门。
那不是她技艺高超,是季子归命不该绝。
“话说,你那天打出去的那一弹弓,堪称神技,当真厉害。”庄怀溟不住的为当日之事,称赞庄寂凝,而庄寂凝却压根没听进去。
作为一个如假包换的姑娘,因为弹弓打的好,而被人家吹捧,仿佛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阿凝,你说,你的力气怎么那么大,真是给个男人都不换。”尽管是称赞,但庄怀溟的话真叫人火大。
庄寂凝实在按捺不住,才清了清嗓子,“被四哥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技痒,不如四哥来当我的靶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