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凌唯沁单手撑着下巴，对郁亦昕问道。她只要关注新闻发布会的现场就好，至于那几个大少爷的监视任务就都扔给亦昕了。r
“凌唯玄似乎还是不怎么乐意呢。”郁亦昕翻动放大了几个监控画面，凌唯玄的表情总是不自觉的透露出丝丝纠结和不愿的僵硬。r
她的笔记本是改装过的，那屏幕实际上也是可以触屏的，至于那些摄像头都是天使集团的眼线穿插成佣人或者管家等角色安放进去的。至于凌氏集团那种警觉性极高的别墅，她直接用了遥控智能移动的微型摄像头。这种摄像头虽然像素要小一些，但无孔不入，自行变色无法察觉。相应的，这种摄像头的造价较高，而且有效期不长，一般三个月就要收回检修。r
“……”凌唯沁的手一僵，记忆中那个幼稚的西服装男孩一闪而过。r
“应该说凌氏集团的人本性都是很好的，但终究还是染上了这个社会里最让人厌恶的东西。”郁亦昕低声道，那略带磁性又有些妖气的嗓音略微低沉。r
这样的人才是最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如果说是坏，他们又还保留着善心本性；如果说是好，他们却被社会染脏了大半，染上了许多社会成功商人必须染上的恶习。这样的人很让人无奈，他们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但自身的习性却也不怎么好，尤其是对于天使集团里她们这样无心的人来说。他们讨厌这种人。r
“二十七，二十六，二十五……” r
“……人之常性。”凌唯沁略为犹豫，然后缓缓吐出了四个字。她脑中再次浮现了昨夜蓝倩的眼神。r
当初，甚至她离开之前，那双琉璃眼总是水润无辜的睁大着看着她，满眼的真挚和笑意，纯洁得似乎没有染上过一点尘埃，那样的干净让人自行惭愧，似乎直击心灵深处。昨天，仍然是那一双水润的琉璃眼，但眼神已经变了。有礼貌，有忌讳，甚至她还看到了试探。r
思及此处，凌唯沁不由得讽刺性的暗笑了一声。r
在这个社会的染缸里，就算她尽力保护她这么多年来没有被染上污渍，但总是会有遗漏的污水。但她确实是失算了，最后弄脏她的居然是凌唯玄，她儿时记忆中，那个白色西装笑得温和可爱的男孩。时间总是会改变人的，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社会环境中，纯洁的年月一区不复返。r
“十三，十二，十一，十，九……”倒计时仍然在继续。r
“终于要到了。”郁亦昕长呼了一口气。天晴那个愚蠢女人，终于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r
这事情说起来她哥哥到还是有些责任，若不是当初在格雷尼亚部的的疏忽，天风集团也不会有机会异军突起，弄得现在居然还要费这么多力气去斩草除根。r
“呵，”郁亦昕怪笑了一声，放大了屏幕上的一个监控画面，“哟喂，天晴居然出现在了安氏集团，看不出来安泽轩居然连天晴这种女人都能吸引到，魅力不浅啊，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