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镜夜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得宫去的,只是到了白亦的住处却是两眼无神。
白亦正在院中喝茶,见他回来,却也没有上前迎接他来,只是淡淡开口道:“怎么,见着活人了?”
听白亦这话,凤镜夜就觉有几分不对劲,似乎他早已知道了一切,他上前,抓住了白亦的衣领,然后恶狠狠的问道:“说,这背后的指使是不是你?”
白亦只是让凤镜夜松开他的衣领,然后淡淡道:“你既已知道,又何必再问。我只是要给你们一个最好的结局,这样不是可以解决一切吗,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凤镜夜的眼神有些阴冷,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哼,感谢,我现在就想杀了你!”
“想杀我,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剑起,凤镜夜剑锋直指他的咽喉,可却在半分之时被白亦的折扇挡住,那折扇却也有些不同,镶着金边,果然,这不只是一个闲情雅致的趣味儿,而是一把武器,比之他的剑要更胜几分。
凤镜夜却也明知杀不了他,却仍旧是松不了手。他现在一心迁怒于他,所有的一切都无法解释,似乎从一开始,这就是他的计划,将他们二人分开。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松开剑,我就告诉你。”白亦却一点也不惧怕他手中的那把玄铁,倒是对他如今的表现十分满意,这个没有情趣的男人,倒也是个情种,若是换了常人,又岂会为了一个女子,迁怒于他。
“只要你能说服我,那这把剑,我立刻丢掉,否则,即使我杀不了你,我也要让你今生再无起身之力!”如今他全部的心血全部都倾注在这一柄剑之中,从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轻易的被人捉弄,而且还会因此失去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人。
“奴儿为了什么,你该知道的。”
“重回凤歌,夺回王位。”凤镜夜只是答了八个字。
“你错了,奴儿真正的心意是要你活着,要你活得很好,不用再继续逃离,不必再背负着弑君篡位之名。”白亦深知,奴儿并非是个贪图富贵之人,她这一生,太过飘零,她该有个依靠,有个港湾,而这个男人,就是凤镜夜。
只是,只是她却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让他们全部陷入险境,隐姓埋名的逃亡,也不知何时就会死在敌人的剑下,凤镜夜又是个心性极高的人,若是过了穷苦日子,恐怕不过数月,便会再次离开,与其到时伤心,让他为难,倒不如现在放手,让他重新拾回他曾经全部的一切。
于是他可以安排好了这一切,只是为了让奴儿可以放弃这段不可能的感情,或许,只是因为他自己的嫉妒心作祟罢了,一个曾经所爱的人的替身,也绝不会再次成为其他人的替身,即使这个人仍然深爱着的,深爱着奴儿。
凤镜夜的剑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奴儿,你真傻。除了这些,他再想不到其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