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之前和白敏敏说得目的是事实,但过程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小妹,对不起、对不起……”白子熙内就不能自己,“真得对不起,我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我保证没有下一次,小妹,你要是不解气,怎么对我都行……”
“我的傻哥哥,你以后少与别人联合坑我,我就谢天谢地了。”白敏敏讥诮道。
她转头目光直逼楚容,眯了眯眸,透出一抹凌光,还是她不够了解这个男人,怨不得旁人。
曾以为对付扬天格的事情上他失策了,不曾想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计中,就连她也包含在内。
“我以为敏敏要说些什么。”楚容淡淡一笑,声音悦耳清泠,勾得人心荡漾。
他虽然带有“玄一邪”的人皮面具,但他深邃的凤眸没有变化太多,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好像宇宙尽头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又似最高山巅永世不可攀附的冰雪。
没人琢磨透他。
“你以为你以为就是你以为了吗?”白敏敏嗤笑,瞥了楚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
她应该泼妇骂街或者大声指责他们算计她才算是正常反应吗?可笑至极,不过她没有说话,并不代表她不计较这事。
楚容,我们等着瞧。
白子熙跟在白敏敏身后,紧张兮兮地问:“小妹,你要是心里不舒服,你要出来。打我骂我都行,别憋在心里……”
白敏敏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
一旁的楚宵亦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白敏敏的反应出于他意料,这般的平静?是不是太无趣了,他还等着看好戏呢。
结果只有这样?
正因如此,白敏敏给楚宵的印象再度刷新,此等妖精非凡人所能控,他以后离远点才行。
“七哥,你不了解女人。”楚容笑了笑,提步跟上前面的兄妹。
忽而,他脚步一顿,转身对楚宵道,“错了,应该是你不了解她。”转而深邃的眸子望向白敏敏的背影,似笑非笑。
“喂,老九,你这话什么意思啊?给我说说,什么了解不了解?你的意思是说她不是女人?”楚宵挠了挠头百思不解,急忙跟上去。
正要开门的白敏敏突然动作一顿,她转身扫了眼三个男人,微微蹙眉,开门的手又收了回来。
“带我从窗户后墙出去,我这样不方便让其他人看到。”她转向白子熙,“还有里面的那个记得处理好,别让人看出破绽,。”
“小妹放心,之后的事情会处理好。”
等回到白云寺,一切平静如常。
静下来,白敏敏细想小娟口中“上面的人”和操纵陈府尹自缢的案子应该就是同一个人,此人必然对楚容有极大的用处,不枉她辛苦一场。
她双眸闭起,梳理整个事情。
片刻,白敏敏身子一怔,她猛地睁开眼睛,“兰绫!兰绫!”
“小姐。”兰绫闻声赶来,见白敏敏神色紧急,“什么事情?”
“快去查查陈府尹的夫人小娟是什么来历?如果难查就去找李清悠。”白敏敏脸色凝重,“要快!”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兰绫一刻不敢耽误。
……
白敏敏和林氏来白云寺有七八天了,古嬷嬷身子已好利索,这天下午,侯府的梅园的人亲自来人接她们母女两人回府,比白敏敏预想的要早几天。
重新回到侯府,门口除老夫人外,二房三房的人都到齐了,就连一直卧病在床的白雅萱也在人群中,不过她缩在二夫人身后,仍不敢面对白敏敏。
白敏敏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众人,她们各个带着殷切的笑容。
她心里冷笑,你们虚与委蛇,我又何必真诚以待?
每个人各怀心思,白敏敏心里惦记着未回来的兰绫,暂时不理会他们。
梅园,白敏敏和林氏一起向老夫人请安。
“总算是回来了,快让祖母看看。”老夫人拉着白敏敏的手,笑得慈祥,她认真端详身边的人儿,随即眼露心疼,“敏敏瘦了,这才几天。”
她微微侧身,问古嬷嬷,“敏敏在白云寺这些天很幸苦?”
古嬷嬷脸色一僵,可不就是她伺候不周么?多半的日子躺在床上,还得劳烦大小姐挂念着让人送来药,她这张老脸怎么好意思开口?
“哪有祖母说得那么夸张,应该是长肉了才对。”白敏敏笑靥如花,她反手握住老夫人的手贴在自己腰间,“多数时间吃了便休息,白天才会陪母亲出去走走。”
说话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古嬷嬷,她冲古嬷嬷宽慰地点点头。
古嬷嬷深知白敏敏为她皆为,顿时心怀感激。
林氏越看白敏敏越欢喜,无论怎么看,她的宝贝女儿每一方面都是最好的,眼里满满的温柔,“敏敏她不喜那般坐几个时辰,她也会陪着我。去白云寺的当天,敏敏就花了三个时辰,为每个人请了平安符。”
“敏敏有孝心了。”老夫人闻言,疼惜地拍了拍白敏敏的手背,“敏敏到底还年轻,多多走动对身子骨好。”
现在的白敏敏无疑是老夫人的心尖尖,二房三房看不过去,但也知道避其锋芒,老夫人说什么他们听什么,何必触老夫人霉头,几房之间的争斗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急于一时。
一屋子的人闲言碎语又聊了一会儿,只到老夫人发话白敏敏和林氏刚刚回府需要休息,众人这才散了,各回各院。
白敏敏先送林氏回了元院,在回清苑的路上,远远看到白宛如站在院落外。
“大姐。”白宛如看到白敏敏时主动迎了上来,落落大方地打招呼,脸上带着惯有的温顺笑容。
她的五官不及白敏敏惊艳,但好在耐看,每次微笑时明丽的容颜婉风流转,极容易让男子产生保护欲,满足男人骨子里的强大虚伪感。
白敏敏暗暗觉得好笑,倒是忘记了,她这个三妹和楚康天生一对,般配得很。
“三妹。”白敏敏浅浅一笑,打趣道,“莫不是请我去你那听曲儿?刚回府,我便听大家都在议论三妹的琴艺愈发精湛了。”
白宛如含羞地低头,手指间捏着帕子半掩脸颊,娇嗔道:“小姐又在打趣我了,我在这儿等大姐,可是为了正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