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敏敏镇定自若,站在几米开外,静静地看向张三,眸子隐隐含笑,看得张三心痒难耐。
她抬手摸了摸发髻上的金簪子,似乎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
“废话不多说。”张三咽了咽口水,开门见山道:“小美人,只要你从了我,我肯定放过你母亲。”
“是么?”白敏敏面不改色,淡淡笑道:“此话当真?”
她灵动的眸子映照稀疏的烛光,显得分外迷人,甚至有几分勾魂的蛊惑感。
张三显然是意外白敏敏的反映,不过他全然被美色冲昏了头,自认为白敏敏是为了救林氏不得不屈服认命。
要知道如果他当真在林氏回侯府的路上,玷污了林氏的清白,那她这个嫡长女还算个狗屁?不如委身于他,保住林氏,也就保住了地位身份。
“我保证说话算数!”张三不再多想,他拳擦掌地一步一步靠近,“小美人,三夫人想出这损招陷害你母亲,你就不想报复?我发誓,只要你今晚从了我,你说什么我都听!反咬三夫人一口都行!”
白敏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背在身后,仿佛已经屈服,那双美眸却如会说话一般,勾的人心神不宁。
“这就对了,小美人,今晚你既然来了,不从也得从!乖乖听话,免得自己吃苦。”张三软硬兼施。
说话间,他猛地扑了过去,伸手就要搂住白敏敏。
不想手还没有碰到白敏敏的衣角,脖颈处猝然抵着一个冰冷的东西,接触的皮肤微痛,浇灭了他大半的欲火。
张三低眼一看,是根金簪,簪子的末梢极为锋利,泛着阵阵寒光。
就趁现在张三分神之际,白敏敏的另一手在张三的某处穴道重重地点了两下,张三浑身力量犹如瞬间被抽空。
“你……”张三不可思迪地瞪大眼睛,身子不受控制地摔在地面,心里一慌。
当他看到白敏敏清澈无害的眸子时,他不由松了口气,笃定道:“小美人,你不敢的,赶紧把簪子收起来。最多我什么也不做,帮你揭发三夫人,行不行?”
张三好言相哄,心里却在盘算一会儿制服白敏敏怎么折腾她。
“不敢?那是你以为。”白敏敏蹲下身子俯视张三,咯咯地笑,仿佛听到了什么趣事。
可她眼底未兴一丝波澜,明明在笑,却生出有一种来自地狱恶鬼张开獠牙的嗜血,毛骨悚然。
下一刻,她猛地用力将金簪刺进张三的颈动脉,狠狠地使力,戳到底,随即再向外一拔,抽回簪子。
噗——
张三的血从喉咙的窟窿喷涌而出,溅了白敏敏半脸鲜血,剧痛以及窒息感袭来,他这才知道害怕,恐慌万状地盯向白敏敏。
他惊悚地瞪大眼睛,眼珠子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张嘴要喊,偏偏一个字都发不出来,顿时面如死灰。
白敏敏静静地站在一侧,亲眼目睹他的垂死挣扎,笑靥如花。
诡异,森冷
直至生命终结那一刻,不知张三是血竭而亡,还是生生被吓死。
白敏敏敛眸,面无表情,转身出了破庙。
火折子从她怀中掉出,燃起星星之火——
……
白敏敏来到河流上游的小瀑布,穿着带血的衣服,直接走进水中。
一池的清水染成了恐怖的红色,随时间的推移,渐渐的淡了散了,最终恢复如初。
白敏敏从水中走出,浑身上下湿透,黑发紧贴在身后,湿漉漉的衣服包裹着曼妙的身体,水珠滴滴答答,顺她的脸颊滑落,渗入土壤。
月光下,她美得如梦如幻。
“谁!”她猛地回身,眸子微眯,盛有凌厉,警惕地看向不远处树林的那片黑暗。
如果前一刻她是倾城绝世的出水芙蓉,那么此刻她就是夺命锁魂的美艳妖精。
“敏敏是要杀人灭口吗?”黑暗中迎月光走出一个男子,声音低低含笑。
他如雪的衣袍和朦胧的月光交相辉映,模糊了轮廓,仿佛随时都会羽化,与月华融为一体。
熟悉的声音。
白敏敏第一时间就听出了对方的身份,与此同时,她浑身散发凌厉悄然掩去。
“这个决定,在于你。”她微微一笑,眸光落向男子的脸颊,下意识地摇头,眼底划过一抹惋惜。
玄一邪把白敏敏眼底的惋惜看在眼里,眉梢轻挑,“敏敏在惋惜什么?”
“我劝你还是不知道的好。”白敏敏笑道,随即转身就走。
玄一邪长身玉立,衣袂随风翻飞,画面和谐,令人赏心悦目。
“当真不怕我告发你?”他的眸光深邃紧锁她的背影,眸低深处的漆黑比夜幕还要浓。
“告发?”白敏敏的步伐未曾停下。
蓦然,她转身回眸一笑,“随便,反正你是共犯。可不要说你什么都没做,明明之前你并没有阻止我。”声音含笑似跳跃的音符。
白敏敏眼角闪烁狡黠,她就这样坦荡荡地与玄一邪对视。
玄一邪沉默不语,漆黑的眸子泛起奇异的波澜,极其微小,小到他自己都未察觉。
白敏敏挑挑眉,转身离去。
直到白敏敏从玄一邪的视野消失,他后知后觉的哑然失笑,当真是要人命的狐狸精。
她之前并没有察觉他的存在,不过是从他的话推测断定。
有勇,有谋,她绝不输男儿。
破晓降临,驱散大地的黑暗,携来黎明之光。
朝阳照常升起,人们的生活继续上演。
繁华的京都街头,几个乞丐议论破庙里的那具焦黑尸体不过是在乱葬岗占个坑,前一刻的兴趣突然被朝廷施粥的队伍吸引,在无人记得此事。
侯府,白敏敏带兰馨、兰绫两人准备出门。
走到院落门口,迎面走来一中年男子。
“二叔。”白敏敏扬起甜甜笑容,主动向白旭打招呼。
“敏敏,是要出门?”白旭温柔地揉了揉白敏敏的黑发,亦如小时候,“注意安全,早些回府。”
白敏敏点头,又和白旭多说了几句,目送他离开,随后才出府。
她二叔是个极为温柔的男人,对她真心好,可惜性子过于温和,就不曾见他和别人发过脾气,更别提管束二房的人了。
哒哒的马蹄声,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
白敏敏掀开窗帘一道缝隙,向远处望去,街市林立,人头攒动。
“停一下。”白敏敏突然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