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对向云的各种进攻做的比高一时更加露骨直接೿比如帮他把所有新书全部用牛皮纸或报纸包装起来೿我挺粗心大意的೿但手艺却很不错；比如会在他的某本课本上画上一些猪头情侣啊狗头情侣啊之类的೿个人觉得挺有暗示意义的೿虽然肖剑觉得肉麻又堕落；比如一定会在午餐时候帮他占位置೿然后挤在整个食堂几百号人堆里೿一起和谐的共进午餐……r

向云他只要不是木头人೿他就该果断的感觉到有个傻女孩一直在喜欢的他呀。r

我也相信他肯定是知道的೿我只是心里跟被猴挠了一样焦急的想着：我嘞个去೿你丫倒是表示表示啊ǿr

我怎么也只是个女孩子೿得不到回应肯定是要伤心失落的೿一伤心失落了我就又找肖剑当垃圾桶了。r

肖剑估计是有点心疼我的憔悴样೿所以难得的没有打击我೿而是说了句听起来比较像人话的安慰我：“别气馁喽೿说不定你遇上的是铁臂阿童木೿所以比较难打动他的心೿再接再厉喽ǿ”r

“……”铁臂阿童木的重点难道不是他的铁臂么？ǿ跟心有神马关系？ǿ我觉得我找肖剑寻求安慰果然是添堵的。r

为了更加全面的思考出新的作战方略೿晚上的时候我一回家就把自己窝在房间里静思。而可能是思得太认真了೿我竟然都给忘了吃饭了。r

肖剑就是我整个饿得前胸贴后背时来敲我的门的೿他把我的卧室门拍得惊天动地、撕心裂肺೿跟城管拆迁队进城似的೿激起民愤不可避免。r

我从床上蹦起来೿冲到门口‘唰’的一下把门打开೿正要开骂೿他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一巴掌的拍在我的胸部上……r

我低头看向自己好不容易从飞机场长到如今的小山丘笼罩在他的魔爪之下೿一张老脸逐渐热起来。我想到动画片里经常有夸张的描述人愤怒或害羞时脸都是从脖子上往脑袋上充血、毛孔直竖೿估计我那会儿就是那样的೿只感觉整张脸都要着火了般的烫。r

憋在喉咙口的一句话೿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目瞪口呆的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肖剑慢慢的把手从我的胸部上挪开೿然后同样一脸火烧屁股的关公脸对我解释：“呃……都、都……都几点了……还、还……没吃、吃饭……赶紧滚……滚下来吃……”r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最后也许实在说不下去了೿也许是感受到我目光里要杀人的凶光೿于是手忙脚乱的抓过我的手೿发神经的把我的手掌按了他的胸口೿一反刚才的结巴样子೿强撑着气势汹汹的样子೿吼道：“呐呐೿你也摸我一次好了೿这样总行了吧ǿ扯平ǿǿ”r

话说完೿也不管我的反应直接甩头走人೿只不过我看到他在下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时不是走下去೿而是踩空摔下去的。r

额……这倒霉孩子೿我也没说要他负责೿也没要真的杀他೿吓成那样。r

其实我与肖剑之间发生过的类似这样带着窘迫又让人羞愧的事并不是第一次。r

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难免很多是一起经历的೿当中便包括我的大姨妈初次造访。r

那是六年纪有一天下午೿我坐在位置上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体上在发生的变化。同龄的女同学有的也已经来了೿所以我明白自己的身体在发生什么೿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r

我害怕被同学们发现೿害怕自己把凳子弄脏了೿更害怕等一下不知道怎么回家。r

做完卫生的同学们陆续走了೿肖剑习惯性的过来帮我提书包೿我使劲的吞口水೿心里想着要找什么样的借口让他先走೿可是越急越想不出来೿最后憋得满脸通红。r

“干什么磨磨唧唧的೿走啦。”肖剑催促完就发现了我可疑的脸红೿重新坐下来在我的对面೿脑袋摇来晃去的看得我更加无地自容೿尴尬不已。r

“怎么啦这是？身体不舒服么？”肖剑说这话的时候还伸手来摸我的额头೿我一把抓住他的魔爪೿突然决定直接挑明。r

没办法೿跟眼前的那种脑神经比我还粗的人拐弯抹角只会自寻死路。r

于是我咬了咬牙೿吸了好大一口气后说：“呃……我……我那个来了……”原本还以为会说得很理直气壮೿原来说出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也会害羞到想挖个地洞钻进去。r

肖剑愣了好一会儿也没反应过来我说的‘那个’是哪个೿一脸迷茫的表情看着我。r

我深呼吸了再深呼吸೿眼睛一闭೿吼了出来：“我大姨妈来了。”r

说是吼的೿其实音量比蚊子还小೿庆幸的是೿肖剑总算明白过来了。r

明白过来后೿肖剑的脸‘唰’的就红了。r

靠೿比我还娇羞。r

我们俩就那样臊着两张大红脸೿对看了好几秒钟೿我都觉得绝望了೿才听到他比我还小媳妇的支支吾吾道：“嗯೿那个……不能先忍忍吗？等我们回家再来……”r

“……”我瞬间无语了೿这个还能忍的？ǿr

我真不知道是该为肖剑的单纯感到欣慰೿还是该为他的无知翻白眼。r

事隔至今೿每当我想起那天的晚霞೿以及他脱下来围在我腰间的那件深蓝的校服೿心里却不同于那时的窘迫和羞涩೿竟然意外的涌起淡淡的幸福。r

话说回来೿看到肖剑滚下楼后೿我的心情一下就阴转晴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是的‘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r

不管怎样೿反正我是不生他气了೿跟他那个粗鲁的人生气简直是浪费我的脑细胞೿再说了೿我也的确摸了他一把೿也算不亏了。r

肖剑发育得迟೿刚上初中那会儿还矮我半个头೿可是在初二后半学期时突然跟雨后春笋似地೿‘蹭’的一下就窜上了一米八೿吹气球都没他窜得那么快೿整整的高出我半个多头。由于平日里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并没有放太多心思去观察自己这个所谓‘青梅竹马’的成长状况೿直到今天一摸才柳暗花明的发现೿小伙子不错嘛೿胸肌练得很结实೿手感很不错。r

比向云的还结实。r

向云没肖剑那么高೿但他整体身材非常匀称೿也是校篮球队的೿往球场上一站೿白色球服披他身上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特别扎人眼。r

在这点上೿我不否认向云跟苏绾的确更像金童玉女೿而我೿依然是那个没心没肺、偷偷喜欢暗恋着人家的卖火柴的小女孩……额೿不是೿是柴禾妞。r

而柴禾妞之所以知道向云身材很结实೿是因为我为了更加贯彻落实到位对向云的全方位追踪೿我也加入了校女篮——爱情真伟大೿可以叫人变成全能运动员。r

我他妈的都把自己感动了೿真想抹一把老泪。r

向云教我打篮球真的不是盖的೿那个耐心呀೿比我妈还大。r

肖剑以前也教过我೿不过在我连续扔了好几个草包球后೿便怀着破碎又恨铁不成钢的心舍我而去了。向云却没有೿就算我投的球连球板都擦不到一丁点的边೿他也只是笑笑的说：“没事೿再来一次。”r

多好的孩子呀೿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r

我边吃着饭边回忆掺杂着幻想与向云的点点滴滴೿便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r

肖剑端着碗无语的看着我೿然后趁我还在花痴状态中没有防备೿从我的碗里把那根我妈特地留给我的鸡腿夹到他自己的碗里。r

我家与肖家毗邻而居೿从小时候开始我们两家的小孩就经常乱串门的吃饭೿肖叔叔肖阿姨待我如自己的孩子೿相同的೿肖剑在我们家也比我还讨喜。r

所以他出现在我们家೿占我的地盘、抢我的饭菜其实并不奇怪೿只是平常要是我爸我妈在的话೿那臭小子就表现得跟全世界他最乖的样子೿特别虚伪；而一旦只有我们俩时೿他就原形毕露೿抢我碗里的东西从来不手软。r

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气愤道：“你怎么这样啊？每次都抢我碗里的೿桌上那么多菜你是瞎了你的铝合金狗眼没看到还是怎么的೿非得夹我碗里的才开心么？”r

肖剑啃鸡腿啃得很欢快的回我：“嗯嗯೿抢的比较香。”r

我继续气愤：“废话ǿ那你香了೿我怎么办？你幼儿园老师没教你‘孔融让梨’啊？”r

肖剑继续啃鸡腿：“知道知道೿那故事告诉我们小的要让着大的೿你比我小೿刚刚好。”r

肖剑太渣了೿我欲哭无泪。r

默默的端着白饭就青菜೿肖剑还要再补上一句：“其实丫头೿我这真的是为你好೿吃太多肉是会长胖的೿长胖了就蹦不起来了೿不利于你打篮球的。”r

我含泪反击：“关你什么屁事೿我爱蹦不蹦。”r

肖剑解释：“不是೿蹦当然还是可以蹦೿就是女孩子嘛೿跳太多了……”停顿了一下೿肖剑还往我胸口上扫了一眼೿继续说道：“跳太多了会那啥下垂的೿关键是本来就小೿还下垂的话就……”r

“噗……”我捂住胸口೿里面又是一阵仿佛被降龙十八掌击中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