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颜与钟离水烬在人间寻柳云轩已有一月有余,未寻到柳云轩,洛颜起初对柳云轩失踪之事未怎理会,以为柳云轩故意隐藏法力,逗留于人间玩乐,可时间久了,心下担忧,但每日却与钟离水烬边寻边骂,只道那柳云轩害得自己在人间餐风饮露,好不辛苦。
钟离水烬与洛颜一路寻柳云轩也不尽心尽力,一切都听洛颜吩咐,指东便向东,说西就去西。前几日,洛颜对寻柳云轩不上心,时间久了,钟离水烬见洛颜焦急万分,更是敷衍,他不愿洛颜与柳云轩相见,此中的原由,却也不能泄漏。“水烬,快看前面。”
洛颜御剑于空指着前面,钟离水烬顺指看去,只见前面地上有一太极八卦图,明明暗暗,甚是奇异,钟离水烬好奇的问道:“师父,那是怎回事?”洛颜想了想,含糊的答道:“可能是某些阵法吧。”钟离水烬望了望那太极八卦图,又看看洛颜,“嘿嘿”笑个不停,洛颜指着钟离水烬骂道:“笨娃娃,傻笑个什么?”钟离水烬双手抱胸得意至极的说道:“原来师父不知此乃什么,看来得让我告诉你了。”
洛颜看钟离水烬那得意的样子,上去便扭住他的耳朵,喝道:“笨娃娃,你是说师父不如你知道的多么?”钟离水烬求饶说道:“不是,不是,不敢,不敢。”洛颜松开手,瞪着钟离水烬,“哼”了一声,便不在说话,心道:我不问这笨娃娃那太极八卦图是什么,否则他定笑我不知,哼,我都不知,就他个小娃娃就知么?
其实钟离水烬若以岁数来言,可洛颜大上许多,乃因钟离水烬生时乃冰态足有数百年之久,破冰而出却十多年,乃孩童模样,若论生于人间时日,钟离水烬可比洛颜大了很多,在说洛颜其实比钟离水烬所知的世间之事少上很多,洛颜自小在蜀山学法术,长于蜀山,离开蜀山也不过几次,洛颜只对蜀山剑术领悟颇深,对伏羲一脉的法术知得一二,而钟离水烬却得其父亲钟离子白传蜀山法术,得洛颜传蜀山剑术,又得柳云轩传静尘观道法,更有历代所传的女娲古籍,自柳云轩等人离开环海岛后,修炼半年便离岛与人间游历,所遇之事,所遇之人甚多,钟离水烬一见前面地下的太极八卦图便知是何法术。
钟离水烬张口便要说那太极八卦图乃何法术,但是一怔,当即知道自己不该嘴快,“快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洛颜催促说道。钟离水烬沉吟几句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来。
一阵腥风吹过,洛颜与钟离水烬皆感背后寒意,两人面面相觑,洛颜转过身来,见远处一道黑雾冲天而来,黑雾中隐约可见阴气,更似有厉鬼哭泣之声。
钟离水烬见此忙说道:“师父,好重的怨气,不知是何等妖魔,是否去降伏?”洛颜手指脚下的焚天剑,焚天剑飞到洛颜手中,剑身上燃起火焰,洛颜向远处黑雾轻轻刺出一剑,这一剑似洛颜随意一刺,但钟离水烬却觉一股炙热从身边涌出,热浪迎面,衣衫飞舞,头发被吹起,见一道火焰剑气已在自己身前数丈外,似离弦之箭冲向黑雾,只将那黑雾自中冲散开来,顷刻那黑雾如火烧云般,雾中哀嚎之声传出。
洛颜将焚天剑向下轻挥,那道火焰剑气便消失在空中,钟离水烬握剑跃跃欲试的说道:“师父,你这道剑气果然厉害,如此轻挥一下便又如此威力。”洛颜听完得意一笑,以教训的口气说道:“那是当然,为师的剑术当然非同小可,岂是你这等笨娃娃不及的,你这一年中是否练过我传你的剑术?”
钟离水烬仰着头看着洛颜说道:“师父,我的剑术虽说不及于你,但也差不到哪去,看着!”钟离水烬奋力向远处那雾刺出,一阵剑啸破空之声大响,五彩流光剑气射去,将火烧云般的雾贯穿一洞。
钟离水烬拍手为自己叫好,洛颜摇头佯怒道:“小孩子把戏,有什么可叫好,你刺出的剑气如此声大,若对敌岂不是叫人有防备,我蜀山剑术乃已无声无息制敌于死地,你这般大张旗鼓的一剑,不是纯正的剑术,乃是剑术与法术同时运用,却运用不娴熟,威力甚小。”
钟离水烬干笑一声,摸摸剑,失落的说道:“师父,我爹说我在蜀山剑术与法力上的天赋不高,若单修炼一种便成中庸之辈,若双休的话也可成高手。”
“小心,闪开。”洛颜将钟离水烬奋力推开,一道黑色剑气从二人中间射过,此剑气之威甚大也悄无声息,钟离水烬惊魂未定,戒备的望去,只见那火烧云般的雾已变会原样,黑气腾腾,阴森之极,剑气射过,一股阴凉似将洛颜与钟离水烬周身的空气都凝结,二人不由得都是一个寒颤。
“咦?”洛颜望着黑雾很是惊奇,刚那一道剑气中的气息明明就是自己的气息,迟疑一下欲再刺出一剑,一探究竟,此时洛颜二人身后那地上的太极八卦图亮光冲天,黑雾四散,一转眼便将太极八卦图围绕起来,亮光似挣扎了一番,欲冲出黑雾的包围,但只是弹指间,亮光便暗淡下来。
黑雾一点一点吞噬着亮光,慢慢将亮光压了下去,转眼间黑雾就会彻底淹没亮光,此刻,一副道家法符从太极八卦图中隐现,那太极图缓缓转动起来,使得黑雾四散飘荡,但片刻黑雾便有凝聚起来,又将那太极八卦图包裹起来,雾中尽出数百厉鬼,哀嚎震天,凶煞满面,口中吸食太极八卦图上的亮光。
洛颜见远处黑雾中闪动着太极八卦图,心道:那道法符中的法力想支撑不了多久了,法符若没了法力,黑雾便必将太极八卦图淹没。
钟离水烬见此望着洛颜,说道:“这静尘观的道法不知谁人施展的,竟然如此微弱。”洛颜一听,忙说道:“那是静尘观的道法?”钟离水烬点头称是。
洛颜听完向钟离水烬挥挥手,轻叱一声,御剑飞向黑雾,钟离水烬连连摇头,喃喃的说道:“但愿别见到柳云轩。”
“臭丫头,我刚那一剑威力如何?”洛颜听到黑雾中传出来的说话声一愣,这声音如此熟悉,曾几何时,自己耳边时时回荡过,曾几何时,蜀山之巅,挥剑连连,相思绵绵,断情不断,心中乱乱,曾几何时,自己立誓,斩去情丝,可如今听到此声,曾几何时那些都已九霄云外,此刻情意绕身,惊喜却恐惧,“你?是你么?野小子?柳......柳云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