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是晚儿!宇文川远的手滑落,是的,是晚儿,不是乔!
“大哥,姐姐已去,你切莫伤心太过,伤了身体!”乔含晚哀哀切切,如惨绿愁红一抹,让人心生怜惜。
“胡说!”宇文川远气极,为什么总是有人不断在他面前提起乔已然不在的冷酷?冷冷的看了乔含晚一眼,吩咐一旁默默垂泪的白蘋,“白蘋,带三姑娘回去歇着,不然,你家少主会担心的!”
白蘋一听,更是泪如泉涌,低声应了一声“是!”搀扶着乔含晚,“三姑娘回去吧!夜里越发凉了!”
宇文川远的话刺痛了乔含晚的心,“你家少主会担心的”!是的,是姐姐会担心,而他是因为姐姐的担心而担心!不是为她担心!一甩白蘋的手,直视着宇文川远,她必须让宇文川远认清乔姐姐已然过世的事实!“大哥,我想替姐姐求你一件事!”姐姐,就是宇文川远的软肋,不是吗?
果然,宇文川远的心一软,和缓了语气,“你说吧!”
乔含晚见宇文川远的脸色稍稍放晴,胆气一盛,“姐姐是流云山庄的庄主,如今遭逢不幸,晚儿理当带着姐姐的遗物回归家园,让姐姐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乔含晚,你何其残忍!何其残忍!宇文川远怒不可遏,拂然转身,逼视着乔含晚,一把抓起含晚纤细的手腕,几乎要捏碎了她的腕骨,“乔含晚,你给我听着!你姐姐没死!懂了没有?你姐姐没死!”说完一甩开乔含晚,“带下去!
白蘋目睹宇文川远与乔津亭一路走来,百般艰辛,如今少主蒙难,宇文川远自然是伤心不已,难怪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会一再的失常!含泪向宇文川远施了一礼,轻声说:“太子殿下,无论少主生死与否,都不会愿意看到殿下如此伤心难过,望殿下节哀,还我少主一个公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的,公道!唯有保持清醒的头脑,方能摸清原委,查清事实的真相!
宇文川远感激地望了一眼向来善解人意的白蘋,点点头,“你放心,白蘋!”
白蘋一笑,泪雨复又滴满桃腮,转身扶着乔含晚,“三姑娘,我们回去了!”
人尚未走出静轩,迎面走来成别思和萧珉,萧珉一见含晚和白蘋如雨湿了桃红,意欲张口,却又忍住。
这一幕恰好落入宇文川远的眼中,待到萧珉行至面前,他不由仔细地审视起萧珉来,不着痕迹地,无来由地。
“太子殿下!”萧珉见礼完毕,见宇文川远憔悴不堪,心里不免有些愧疚,“殿下节哀!”
萧珉话虽不多,但语气分明是平静的,宇文川远心生疑窦,萧珉对乔津亭情有独钟,是不争的事实,论情分未必就输与了宇文景微,为何他可以冷静如斯?不见哀戚?
除成别思远远站着之外,三个男人呈“品”字形站立,宇文川远下意识地将萧珉和宇文景微做了一个比较,一个静潭无波,微澜不起;一个是牵愁照恨,如了三秋枯草,萎靡不振!他二人均不是善于掩饰之人,为何对于倾慕之人的不幸竟有此天差地别的反应?
炯炯目光之下,萧珉不由打了个寒颤,抬头见宇文川远正打量着自己,神色莫测高深!心一慌,暗恼自己为何无端进宫走这一趟,终是不忍心拒绝乔津亭的缘故!太子殿下对他生疑了么?
宇文川远将目光从萧珉的脸上移开,淡淡地开言,“夜深了,你们都下去吧!”
看着宇文景微和萧珉离开,宇文川远复又在焦石上坐下,沉吟不语!
下午还有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