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宇文川远的身上总有一笔又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醋意、怒气、无奈和心酸在乔津亭的心胸中翻江倒海,搅得她不能成眠,回看身边的泠弦转过了身又睡了过去,她索性披衣而起,推开了窗门.窗外,虽是清辉在天,银河明朗,但塞外的夜风凛冽如冰刀,直刮人面,不得已又关上了窗,回头在灯下呆坐着。渐渐的,眼前灯火朦胧了起来,跳跃的火光幻化成了宇文川远的脸庞,深深印入她的眸底,跃上了心头。离开京师半年有多,原本是绝心离了他,踏上行程万里,借万水千山,冲淡无以排遣的离愁,谁知离他越远,牵挂越深,日间梦里,魂牵魄系,无一不是铭刻入心的相思!
深夜中,乔津亭坐立不安,遂寻了一把利剪,取过了一件废弃的衣物,恨恨地,将衣物一剪一剪,眼看着衣物成了碎片在昏黄的灯火之下片片下坠。无意中,深眸掠过铜镜,镜中之人眉敛情愁,眸底微恨,双颊绯红,嘴角紧抿,在这昏灯照壁的塞外中夜,无寐终宵,不由痴了。
乔津亭静坐灯下,惹起了闲愁万种,谁知相思一种,却是情牵两地,半年多来,魏宫新主,也是未曾有一刻心无牵系的安眠。
边塞信报飞驰入了宫门,一纸薄信,却如了千斤重担,沉压在了宇文川远的心头。
成别思担忧地望着日形清癯的主上,“皇上,可是乔庄主有了消息?”
宇文川远将信报随手递给了成别思,手撑了沉重的头颅,深叹了口气,“她出了凉州城之后就失了踪迹,至今音信全无!”
成别思见宇文川远因忧心而椽起的眉心深皱,忧容日显,忙宽慰他说:“皇上深知乔庄主能人所不能,又何须担心?”
宇文川远苦笑,能人所不能?乔津亭只是一名年轻的姑娘,纵然有通天彻地之能又如何?塞外风沙不是江南的水软山温,万里冰雪更不是中原的绮罗香暖,如今,为了他,为了一段永世不了之情,她竟以她梨蕊洁白的容颜,傲梅般的一缕精魂只身远走天涯,投身塞外无尽的风霜雨雪,何时是归期?何处是归宿?只怕她也是内心彷徨,夜半背人落泪!
“皇上?”成别思见宇文川远神思黯然,内心不由凄恻,这些日子以来,成别思发现自己的心肠是越发的软了,竟见不得主上相思随日月疯长,夙夜忧心,“可否派人深入大漠,到大凉国一探?”
宇文川远精神一振,“正是,说不准她到大凉国去了,大凉,是他的旧游之地啊!”只是,此刻的她若是真的到了大凉可否会伤心?红萼,伴随着她穿越漠漠风沙滚滚红尘的侍女已然不在了。
殿外,有轻巧却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宇文川远“哼”了一声,“何人在殿外?”
话刚说完,内侍来禀报萧琰等人求见。
宇文川远一阵烦闷,正欲开口把人打发回去,成别思轻声提醒:“皇上,今日是皇上寿辰,宫眷自当前来请安问好!”
寿辰?是了,今日是他二十七岁的寿辰!由于新君登基,国事烦琐,内库虚空,宇文川远不欲劳动了人力物力为他祝寿,故而严令不许内廷外朝有宴席之举。何况,心爱之人远走天涯,纵有良辰美景,琼浆佳肴,无人分享,也不过是虚幻一场,酒注愁肠,强饮之下,定然无味。
“罢了,宣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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