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封原太子妃萧琰为贵妃,主理后宫事务;萧家有功于朝廷,特赐黄金百锭,锦缎千匹,白银万两,钦此!”宇文川远危襟正坐,一道圣旨缓缓从口中吐出,萧琰身份已定,原太子妃仅只晋封贵妃!
萧行洛万分不甘,但事已至此,却也无可奈何,遂跪倒尘埃,三呼“万岁”,叩头谢恩!
宇文川远见萧行洛面有不愉,深知老狐狸对他已然萌生了不满之心,眼下还必须再给他萧家一点盼头,以免萧家在朝堂在军中作乱,从御座上走下,满面笑容地再下了一道圣谕:“朕之长子宇文思耿生性聪慧,可堪早就,现册封为皇太子,萧老相国,你看怎样?”上前亲自扶起了萧行洛。
成别思在旁凝神细听,见宇文川远对萧家恩威并施,先册封萧琰为贵妃,打击萧家的嚣张气焰,彰显皇权不可藐视;再册封萧琰所生之子为皇太子,目前皇帝子嗣单薄,除宇文思耿能继承大统之外,别无他人,以此暗示萧家,遥远的将来,太子若无失德之事,皇帝依然别无所出,萧琰自然可以母凭子贵,成为皇太后,晋升后位,萧家,还是后族,地位尊崇。但新皇登基不久,龙体康泰,风华正茂,萧琰,恐怕是白了青丝,也未必等到那一天。
萧行洛一怒之后继而一喜,喜怒之间的变换,均是眼前英姿勃发看似亲厚萧家的青年君主一手导演,其决断之果敢,手段之老辣,一时之间,让萧行洛内心暗惊,在往日,他倒是小觑了年轻的太子,今日的皇帝!
望着萧行洛挟雷霆之势而来,如今灰溜溜却又心存了希冀而归,宇文川远暗舒了一口气,历时半年之久的立后风波终于得以平静圆满解决,但这个中所费之心神,真不足为外人道。
正自闭目养神,借此平息心潮翻涌,谁知好景不长,内侍来禀,乔津亭贴身侍女白蘋求见。
宇文川远骤然睁开了眼睛,顿感头大如斗。是的,内宫妃嫔,他可以遣归民间,萧琰,他可以压制打击甚至将来可以废黜,但是,他和乔之间最大的障碍----乔含晚,他该如何对待?对她好不得,那是违背了自己的真心;但也不能亏待了她,如若含晚有个三长两短的,将来他如何向乔津亭交代?在这百般为难之间,身份不明的乔含晚就一直在宫里呆着,直至辗转病榻,药石不灵。
白蘋跪倒,禀报乔含晚病势沉重,求见皇帝一面。
乔含晚缠绵病榻已是二月有余,太医言道含晚原就天生有疾,加上心事郁结,排遣不去,故而迟迟未能痊愈。
宇文川远无奈,只得移驾“含芳殿”,探视病中的乔含晚。
病榻之上,乔含晚见宇文川远如自己所料驾临“含芳殿”,内心狂喜,挣扎着从床榻上起来,准备起身接驾。
宇文川远见原本瘦削的乔含晚如今更是瘦弱不堪,一双大眼迷蒙,水雾氤氲,是羞?是喜?是悲?百般情态,尽在秋水盈盈一转之间;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嘴角的一缕微笑,越发的让人心生怜爱;满头的青丝如瀑,服贴地尽数垂于胸前,分明是刚刚梳理了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