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别人家的女孩儿正是娇憨不识愁滋味的豆蔻年华,她,默默地承担起家族的重担,从此,不见娇痴,不再任性,任凭青灯伴随着书卷,或是漠北江南,一马驰骋来去,她未敢有怨。
乔姮,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灾难,怜她幼失母爱,再失父慈,对她照拂有加,事事包容,谁知却因乔姮的无知与鲁莽,将自己陷入劫难之中。
最让她伤心难过的是含晚,爱她怜她宠她,虽是双生,她却必须如母亲怜惜幼女如长姐深爱小妹般,因她病弱,多年来不曾拂了她的心意,背了她的意愿,事事迁就和容让,如今她竟成了妹妹心中的掠夺者!自己和宇文川远相识在前,相知在前,相爱在前,如果说掠夺,那么乔姮是掠夺者,掠夺了一个名分;含晚也是掠夺者,掠夺了宇文川远的身体!而自己却要默默的接受,不能有怨,更不能有恨!
泪水终究不能遏制,一滴一滴的的沁出,滑过脸颊,流入掌心,“爹,娘,你们在哪?津儿累了,真的累了……”
“姐姐……你知道晚儿命不长久,为什么那么狠心?你拥有的已经够多……姐姐……宇文大哥,宇文大哥……别走,别走……”
这一字一句,如刀锋剑芒,惨烈地割着乔津亭的愁肠!
“啊……”一声尖叫,乔津亭听到乔含晚骤然惊起的声音,回头一看,乔含晚正冷汗涔涔,一面惊恐地坐了起来,朝乔津亭“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姐姐……”
乔津亭几步上前,将乔含晚拥进怀里,轻轻拍打着乔含晚不停抽搐的身体,“姐姐在这,没事,没事了……”
乔含晚一把抓住乔津亭的衣襟,哀怨地望着乔津亭,颤声低泣,“姐姐,我梦见我快死了,黑白无常来抓我,我怕……我会死吗?姐姐,你救我,救我!”
平生万事,最难堪是此刻的煎熬,乔津亭微仰了头,手里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救?不救?怎么救?她当然明白,乔含晚口中的“救”意味着什么,可她怎能轻易出口?一个“救”字出唇,就意味着她将彻彻底底地从宇文川远的世界里抽身,从此不能与他再有一丝一毫的牵连!含晚!含晚!你竟是这样来逼迫我!
“好,姐姐救你……救你!”此刻,眼泪和悲伤似乎都是多余的,唯有锥心的痛,从过往直刺进未来,从今晨开始,无休无止!
“你累了,好好歇着!”放开了乔含晚,她没有力气再在含晚的身边停留一刻,“姐姐要去歇会!”
一缕狡黠、满腔的惊喜、微末的愧疚在乔含晚眼中丝丝缕缕一一闪过,乔津亭一愣,一霎时就像堕身冰窖,含晚!她吃定了自己会对她百般依顺,一如过去的漫长岁月,予取予求,毫无怨悔!但是含晚,你就不能隐晦些,至少,你可以不让姐姐知道,你跟姐姐耍起了心眼!至亲至爱如你,竟然也如此待我!僵硬地转身,不复回头!
唯一愧疚的,是对宇文川远,有生之年,她终是要狠了心肠,离了他,负了他!他虽是有错在先,但始终坚持,而自己,终是要彻底地放弃了!含晚,在以她的生命相要挟,她怎能不放弃?
抱歉,临时有事要出去,先更新两章,下午回来再更新一章,抱歉.抱歉!反正雪保证一天三章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