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芳殿”,沉香袅袅,扰乱芳心如乱絮。
萧琰倚着半开的窗台,看大雪如浮玉飞琼,一片白茫茫,冷沁人心。
慢慢地,让宫人紧闭了绮窗,这等凄冷,非是她这等多年独守空闺的人所能承受。
“贵妃娘娘!”一声轻唤将萧琰的思绪从纷乱渺茫中拉扯了回来,懒懒的,恹恹无神,“什么事?”
贴身侍女翠袖贴近萧琰的耳际,轻语数声。
萧琰脸色乍变,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了起来,双目一闭,定了定神,颤声说:“你确定不会有错?”
“娘娘,多半不会有错的,这些日子,皇后娘娘时常无端作呕,”翠袖一面的笃定,“皇后娘娘擅宠专房……”
一罢手,截断翠袖刺痛人心的话语,跌坐在锦榻之上,唇色比之殿外纯白世界恐怕逊色不了多少。
幽深丽眸定定的,紧盯住升腾的炉火,只觉心痛似火烤炙,许久,问翠袖,“太子何在?”
翠袖未及答话,厚实的锦帘外传来宇文思耿的声音,“母亲,儿臣来了!”
侍女恭谨地打起绣着芙蓉的深蓝锦帘,宇文思耿大步跨进。
萧琰凝视日渐年长的宇文思耿,内心一阵酸涩。自她被册封为贵妃以来,宇文思耿坚持称呼她为“母亲”而非“母妃”,这孩子,是在为自己的母亲不平么?
“母亲,为何你脸色如此苍白?”宇文思耿浓眉一皱,阴郁自眸底倾泻而出,“翠袖,传太医!”
“不必了,思耿,眼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说说,你到母亲这来!”萧琰招了招手,让宇文思耿在自己的身旁坐下。
抚着宇文思耿的浓眉,这孩子,样貌倒是与自己一般的清秀,但这一双的浓眉,与他寡恩薄义的父皇是一般的模样。
雪地茫茫,宇文川远与乔津亭携手同行,一黑一黄的斗篷异常的耀眼。
“天气越发的冷了,今后少出来走动,免得受了风寒!”宇文川远不厌其烦,殷殷叮嘱。
仰起头,乔津亭笑他的小心翼翼,“当我是三岁孩子啊?”握着宇文川远的手,“倒是你,国事操劳,更要保重身体才是!”
“呵呵”一笑,宇文川远心底烦愁尽消,“我倒忘了你是医家圣手了,乔大国手!”
声声细语,伴着翩翩飞雪,似寒还暖。
雪地上传来清脆的笑声,两条追逐的人儿直往宇文川远和乔津亭冲来,后面紧紧跟随着一群宫人。定睛一看,是宇文思耿和宇文舜华。
宇文川远双目一眯,有些不悦,“思耿年纪不小了,怎可如此嬉戏无度?”
不一会,宇文思耿和宇文舜华转眼到了跟前。
“思耿!”宇文川远一声低沉的轻喝。
看似一声突其而来的呼喝让宇文思耿一惊,一个踉跄,宇文思耿一头撞向乔津亭的腹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