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宇文川远这般郑重,怕是不易达成之事。
果然,宇文川远神色凝重,“前些日子,太子少师曾与我言道,近来思耿性情越发乖张,我想着,可否让他跟随你一阵子,你来好好地教导他!”
乔津亭一愣,这确实是不易达成之事,望着宇文川远殷切的期盼,有些苦涩,“我毕竟不是他的母亲,凭什么来教导他?”
拉住了乔津亭的手,忧心尽堆在眉梢,“乔,我知道让你为难,但是,思耿,确是需要仁厚的指引,”想起宇文思耿曾残忍地将御苑中的一只孔雀活活捏死,宇文川远不寒而栗,“乔,尽管将来思耿不是一国之君,但我也希望他能是一个仁厚的王子!”
乔津亭讶然,望着宇文川远,“思耿,不是早立为太子了么?为何不是将来的一国之君?”莫非他有易储之心?
宇文川远淡然一笑,显然心中早有计较,“这是自然的,将来大魏朝的君主,必定是我们的孩儿,乔,你宅心仁厚,我们的孩儿也定是仁慈之君,不至于为难了思耿;但是,一旦思耿为君,必定为难你和我们的孩子,萧家也自然可以死灰复燃,我断不能让此事发生,明白么?”
这“为难”二字说得隐晦,其实,说白了就是同室操戈,兄弟相残。宇文川远,思虑竟然是如此的长远,真的是难为了他!乔津亭心情激荡,她怎能拒绝得了他?
“不过,若是为难,我不会勉强你!”宇文川远温柔地望着妻子,“毕竟,这是我的一点私心!”
这私心,不仅是为了思耿,也是为了自己和孩子,免得将来为世人所诟病!偏他如此的费心谨慎,乔津亭微笑,“其实,你大可给我下一道圣旨,没有人可以拒绝你!”
摇了摇头,“我何曾以帝王的身份对待于你?乔,我说过,在你面前,我只是你的夫君!”宇文川远轻笑一声,语气温软,不复朝堂上的无尚威严。
略一思索,乔津亭点了点头,“我答应你,姑且一试,但是,这大魏朝的第五代君主,我却不希望是我们的孩儿……”
宇文川远肃然,握住乔津亭的手,庄穆无比,“乔,无须多说,我心意已决!”给她的孩子以无人能及的尊崇,这也是酬她一片情谊的方式,乔,难道不明白么?
叹息一声,突然想起腹中的新生命,正想开口告知宇文川远,谁知内侍来禀,边境急报飞至了御书房。
望着宇文川远匆忙的背影,乔津亭一阵不安。
白蘋为乔津亭端上一碗开胃汤药,“少主,你当真要接过太子这块烫手芋头?”
乔津亭淡然,“有何不可?你可知今日思耿因何撞我?又因何对我毕恭毕敬?这都是萧琰在背后操纵着,与其日夜提防着萧琰的暗算,到不如大大方方地留思耿在身边,看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看来萧琰算准了宇文川远的心思,毕竟,她和宇文川远同在一个屋檐之下呆了十来年。
“少主打算何时将好消息告知皇上?皇上一旦得知少主怀孕,一定会乐坏了!”白蘋为乔津亭取来锦袍,轻轻一笑。
但乔津亭却一脸忧色,“怕他是高兴不起来了,这边境,恐已生了变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