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门槛之外的不是爹爹!乔津亭的眸光暗淡了下去,凝望着宇文川远,神情略显凄迷,也有些安慰,虽然不是爹爹,幸好还有他!
宇文川远大步跨入,一把将乔津亭拥在怀里,心疼不已,“你果然一个人在这里伤心!真傻!”
伏在温热的怀抱里,乔津亭闭上了眼睛,让酸楚渐渐随宇文川远雄健的心跳散去,“我以为真的是爹爹回来了,唯有爹爹才叫我‘津儿’!”
“是于管家告诉我的,为什么这么久了,你竟然没有和我细说当年情事,让我和你分忧?乔,津儿,今后,我不许独自伤心,你应该知道,虽然没有爹娘,但你还有我!我会派人在全国各地寻访,总会找回他们,你放心!”自相识至今,不是诸事纷繁,就是伤心离分,竟没有一刻闲暇,细说前尘往事,这真的是他宇文川远的疏忽
“嗯,”抬起头,见宇文川远眉头深皱,有些许的不满和担忧,正垂眸凝视,突然,她竟觉得这眼神,竟有些像爹爹,像爹爹在看着娘的时候,“噗哧”一笑,伸手去抚宇文川远凸起的皱痕,“好了,别这样,嗯?”
拥着乔津亭,叹了一口气,细看墙上画像,宇文川远久久无语。一个是曾经匡扶魏室的倜傥君子,杏林英豪;一个是艳冠人寰的绝色,一对璧人,俨然是天作之合,缘何走到了这般田地?
乔津亭突然打了一个冷战,当年的爹娘情比金坚,可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缘何走到了分襟单飞的地步?她和宇文川远,可否也会有那么一天,因爱而聚,因恨而分?抬望眼,注视着倾注了一生深情的眼前人,颤声相询,“你可知,爹娘因何分离?”
一阵绞痛在心房呼啸而过,是因为深深的怜惜和她的担忧,“是因为猜疑,猜疑是世上一剂最毒的药……”爱人之间,可以粪土富贵,可以共赴生死,却往往禁不起一瞬间的猜疑,猜疑对方对情感的背叛!
“那么,”深深地看着宇文川远,“你……可曾猜疑过我?”乔津亭的身躯在微颤,柔声如窗外的落叶飘摇,仿佛难禁一阵黄昏雨。
双臂骤然收紧,宇文川远有一刹那的歉疚,“我曾经患得患失,辗转难眠,怕彼此情不深,爱不浓,但是,乔,今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照顾你想照顾的人,我不会再有半分的疑虑!”
“这话,别有所指?”一缕笑容绽开,如云破月来,“你见到了萧大哥?”
将下巴抵在乔津亭的袅袅云发之上,宇文川远感慨良多,但已然心无芥蒂,“萧珉对你……曾经让我嫉妒和愤恨,但已经是过去。你可以安心地照顾他!”
“嗯,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别到时候又是酸醋满天飞,”想起昨夜宇文川远初至山庄的阴郁,乔津亭不由仰头一笑,“不要做自寻烦恼的人!”
“乔,等萧珉的伤势好些了,你就和我一起回京吧,不要再让我等下去!”太久的等待,也是一剂毒药,烧灼人心的毒药,“年年岁岁,你我长相厮守!”
“行,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乔津亭举起如雾轻袖,嫣然微笑,“你还得派人去找大姐,我担心她一个人在外,不知又会出了什么意外!”
阴何情的老巢虽然被端掉,但阴何情依然在逃,万一乔姮落在他的手上,将又是一场酷烈的劫难!
“你就放心吧!”伸手一点乔津亭微翘的鼻端,宠溺地笑,“少操心一些,乔,都交给我!”
缓步出了“云淡风清”,院门在身后轻轻关上,若说乔轻舒云似墨夫妇留给了宇文川远乔津亭什么宝贵的财富,那莫过于“莫疑猜”三个字!
若有所思地凝眸一笑,“你知道不?我……我很喜欢你叫我‘津儿’!”说完,羞涩地提起裙角,乔津亭一阵小跑。
宇文川远并没有追去,只是背负着双手,在淡阳秋风中微笑,他当然知道,这一声“津儿”,让她找回了少年时期被家人百般呵护疼宠的感觉,尽管今日,她可以四海纵横,遨游天下,但也渴望可以卸下肩头重担,做一回只让人怜爱珍惜的“津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