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津亭不再理会穆尔蓝沁,正色对萧珉,“大哥,此药虽然功效卓绝,但奇痛无比,你可得忍住!”
萧珉危襟正坐,颌首微笑,“你放心,这一点痛大哥还是可以忍受的!”
但药物一旦敷上面颊,萧珉依然禁不住痛得身体一颤,只觉脸上伤处有千万支银针深刺在其上,是深入骨髓和肺腑的疼痛!为了不让乔津亭担心,萧珉牙关紧咬,身体绷紧,两手紧紧抓着座椅的扶手,冷汗直冒。
穆尔蓝沁见萧珉额头冷汗涔涔,取出丝帕一方,为萧珉轻抹汗水,“乔津亭,你算是什么大夫?竟让他痛成这样?”
动作轻柔,一股香甜的气息喷散在萧珉的跟前,是女儿洁净的幽香,萧珉大窘,“公主,我没事,别弄脏了你的丝帕!”
穆尔蓝沁不在乎地撇了撇嘴,“这有什么关系?萧珉,你是一个大男人,别别别扭扭的!”
萧珉有些哭笑不得,这公主真的是心直口快,也不避男女嫌疑果真是塞外儿女的爽直。
乔津亭细致地将萧珉整颗头颅包扎上,“这痛可是锥心的,时有时无,十分奇特,但是,痛得愈深说明药效愈好,痊愈得更快!但这几天你不能呆在日光底下,以免药效失灵。”转头对穆尔蓝沁,“公主,乔津亭求你一件事!”
“你求我?”穆尔蓝沁将丝帕收入怀中,横了乔津亭一眼,“你不是无所不能吗?为何还要求我?”
乔津亭不以为忤地温雅一笑,“公主,我听说塞外自古多奇人异士,甚为有趣。这几日大哥目不能视物,不能外出,肯定是闷得慌,乔津亭请公主陪大哥聊聊天,公主可愿意么?”
“乔津亭,我是来找你算帐的,不是来帮你看护病人的!”提到“算帐”二字,穆尔蓝沁心火上升,“乔津亭,看在萧珉的份上,我暂且不与你计较,过些时日,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
眼前一片黑暗,萧珉灵台顿时清明,见乔津亭轻声恳请穆尔蓝沁,定然是别有用意,“津亭,公主是千金之躯,岂肯陪我一介莽夫?再说了,公主自小在宫中娇养,何尝知道什么奇人异士?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了!”
穆尔蓝沁自幼好胜好强,见萧珉语带不屑和轻蔑,怒气丛生,“萧珉,你别看不起人,你若不相信本公主见多识广,本公主就陪着你讲个三天三夜又有何妨?”
这一招激将法果真有奇效,萧珉嘴角抿着一缕暗笑,淡淡地,“不敢勉强公主!”
乔津亭看着甚是有趣,穆尔蓝沁与萧珉自相识以来,她看似蛮横,一直在制压着萧珉,但萧珉一个小小的伎俩,便可轻易地让穆尔蓝沁乖乖入瓮,这两人当真是有趣的一对儿,但愿穆尔蓝沁早日看清自己的情感,但愿萧珉从自己的情感漩涡中早日脱身,与有缘人共偕美眷。
“如此,就有劳公主了!”乔津亭朝穆尔蓝沁盈盈一笑,“大哥,我处理庄务去了,晚些过来看你,公主,还没有用过早膳吧?我这就让人送过来!”
乔津亭刚跨出门槛,见泠弦迎面走来,遂将泠弦拉过一旁叮呤,“这几日,你挑些公主不在的时间过来,好让公主陪着大哥!”
泠弦一愣,继而会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视力不佳之人听力往往灵敏,被蒙住了双目的萧珉在里屋隐隐约约听得乔津亭细声嘱咐泠弦,内心既苦涩又酸楚,乔津亭的用意原来在于撮合他和穆尔蓝沁!这固然是一番好意,但曾经了沧海,又岂会再轻易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