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渊照常进宫看望日前已然苏醒过来却痴痴呆呆的皇后,见到了时常守侯在皇后身边的宇文景微。
很显然的,宇文景微消瘦、沉寂了许多,见到商云渊,勉强一笑:“国舅!”看到商云渊,宇文景微似乎找到了主心骨般,稍稍振作些。
商云渊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的宇文景微憔悴落寞,已然不是昔日里深受皇帝宠爱的四皇子,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皇宫里的天气一日数变,得势与失势也只不过就在转瞬之间,令人猜想不透的是,皇帝竟然没有深入追究“随风入夜”与“虞美人”的事,皇后商云影一中毒,此事更不了了之了。但宇文景微在宫中的地位已非往昔可比了,而皇宫恐怕是人世间最势利的地方,皇后失势,就连地位卑微的宫人都有些不将宇文景微当回事。宇文景微自然接受不了这么明显的落差。
“殿下,”商云渊从没有想过放弃眼前这颗还算称手的棋子,“殿下清瘦了许多,想必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一语中的,宇文景微的心一阵抽搐,比起宇文川远主持国政、呼风唤雨来,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被上天遗弃的孤儿,命运有天壤之别,“国舅有什么办法让甥儿不再受委屈吗?”
这话正中商云渊的下怀:“殿下,眼下有一个整垮太子的良机,或许可以让殿下取而代之!”
宇文景微双眉一轩:“国舅是指大凉国来使索要城池一事?”
商云渊谨慎的仔细查看了屋里屋外,见四下无人,方悄声对宇文景微说:“不错,殿下,如果太子如了大凉国所求,分疆裂土与异族,必为国人所唾骂,殿下到时可要在皇帝面前煽风点火,让太子失去皇帝的信任;如若太子坚决不割让城池,届时必惹兵祸,也不是皇帝所乐见,为平息民怨沸腾,说不准会废了太子,殿下,你看,这不是你的机会来了么?”
这话就像拨开了宇文景微眼前的层层迷雾般,让宇文景微心中即将熄灭的夺储之火又重新烈烈地燃烧了起来,“这是一个好注意,国舅,眼下甥儿可以做些什么?”
商云渊狡诈一笑:“殿下,眼前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自请到地方为藩王,说是为皇帝守卫疆土,暗里可秘密积蓄财力物力,强化武装力量,但你可以以照顾皇后为由,向皇帝请求经常回京的权利,藩地可交由亲信打理,时机一到,殿下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自请到地方为藩王?宇文景微惊异:“国舅,今非昔比,父皇会恩准我的请求吗?”
商云渊胸有成竹:“这一层,殿下不必有顾虑,如今边境不甚安稳,殿下所请恐怕正合皇帝之意,再说了,皇帝一向宠爱殿下,不是吗?殿下无论如何都该为自己的前途命运做最大的努力啊!”
宇文景微神情一沉,在历朝历代,经常都有发生新帝登基后想方设法屠杀昔日对手的前例,谁能保证宇文川远登基后就能心慈手软,放他一马?与其到时任人鱼肉,倒不如放手一搏,为自己争取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好,国舅,甥儿就听您的!”
商云渊满意地拍拍宇文景微的肩膀:“殿下啊,做舅舅的殚精竭滤都是为了殿下着想啊,舅舅年将近五十,膝下犹虚,还有什么可图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