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微微扶着额头，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层层的雪色纱帐似迎着跳跃的烛光浮动。r
“姑娘，你醒了？”入耳的竟似少女清脆的声音，目光微微流转便看到了那立在雪色纱帐外的娇小身影。此时，她正躬身双手托着衣物，微微颔首。r
“……你主人呢？”想要开口，却是不知道了他究竟是谁，唇角稍启便流转成了如是的声音。r
“主人说，姑娘醒了就让兰儿伺候着……至于主人的行踪，兰儿不敢过问。”r
听她如是说，我竟是微微叹息，目光便转到了那似无尽的山洞顶端，怔然的望着。脑子里竟满满的都是那破碎的白色身影，总感觉那梦境似真实得过于逼真，以至于那气息久久的在我的眼前徘徊，徘徊，却是怎么都不肯消逝。r
“姑娘，你要起了吗？”r
才意识到她还立在那里，大概已经很久了。微微喘息，我便稍稍伸了手指接住了她托在手中的衣物。r
却是一袭红色的纱裙，长及曳地。握在手中，那细纱伏在掌心的肌肤上却是久久的久久的无法回神。大概，在那大婚之夜之后，我便从未如此接触过红色了。有时候，有时候即使只是映在眼睛里，便已有些许的无法承受。r
握着的手指悄然滑落，没有预兆的那片鲜红便是如此轻轻的伏在了地面上，只余留了那苍白的手指静静的停留在了空气。如此，却是不知道了是该收回，还是该伸手拾起……r
“姑娘……r
收回那伏在空气的手指，稍稍抚了抚发丝，我便微微扯动了嘴角，说道：“兰儿，去换件别的衣服……r
她微微颔首，也没有问，便躬身退了出去。r
目光重新落在那无尽的山洞顶端，还真的像是个无底洞，竟似没有了尽头。还要继续下去吗？还是该离开了？或者是该知道了……呼吸空洞得似没有了声音，只感觉原来选择才是最艰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