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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范村长给珍打来电话,说今天镇领导要来幸福村参观,中午有招待餐。母亲对珍说:“端别人的碗属于别人管,本职工作要做好。你现在的厨艺非常不错,继续进步。”珍说:“都是妈教的,妈不教,我作不来这个工作。”不错,母亲烧饭炒菜,样样精通。同样一盘菜,母亲炒出来的,味道就大不相同。母亲说:“一家人不要自夸,你快去吧。小明,走,我们去田地。”母亲和小明去了田地,珍去了村委会办公室。

珍一到办公室,就问打扫卫生的老徐:“徐叔,范村长来过没有?”

老徐说:“来过了,现在正在公路边迎接领导,然后陪领导去村里参观。”老徐交给珍一张纸,上面写满黑字。老徐说:“这是村长走时给我的,让我交给你。”珍接过纸瞧了一眼,上面写的都是各位领导的生活习惯和口味情况。珍发现今天来的领导,较以往来的领导,生活习惯和口味又有不同。不过这难不到珍,她有能力自如应付。接着,珍骑上凤凰自行车,去街上购菜去了。

领导们对珍做的午餐非常满意,脸上罩满了笑容。珍暗喜,认为收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像每次一样,领导们饭后开了一个会。珍从厨房出来时遇着领导散会出来。珍向领导们打招呼。范村长把珍向领导们作了简洁介绍。有领导就夸珍细腰长身,青春漂亮,做的饭菜跟人一样漂亮。珍脸红,第一次听人如此夸她。珍不脸红时好看,一脸红越发衬托出美丽。

一位年轻的领导特别欣赏珍的皮肤,天然无粉饰,白里透红。年轻领导说世面上流行着各种的高级化妆品,吹嘘用化妆品,能抹出丰富多彩的美丽,而这种美丽,是世界上最好的美丽,让人倾倒。但珍不用化妆品,却自有天然的美丽,无意是给用化妆品抹出来的美丽一个嘲笑。有领导符合,抹出来的美丽,不能与天然的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天然的在天上,抹出来的在地下。

有人开玩笑,说把珍拍广告上电视,一定坑死了那些牛皮哄哄的化妆品广告,要躲藏进可怜的鸡笼去。珍听到鸡笼二字,眼睛睁大,不明白意思。领导们还在你言我语夸珍,珍脸红,垂头跑进了厨房,直到领导们走后,才走出厨房回家。

这时范村长喊珍:“不要这么快就走,我还没走哩。”范村长坐在办公室写什么。珍就进去打招呼。

范村长微笑:“不要急于走嘛,我们聊一会,然后一起走。你做这项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们还没有作一次规规矩矩的谈话;这不是你的问题,这是我的问题,扩大一点范围讲,你也应该算是我手下的一员,这说明我对下手关心不够了解不够,犯了官僚主义的作风和自我独大的陈规陋习。今天我就开始改,以后要多关心关心你。”

珍受宠若惊,睁大眼睛:“村长,我工作挺顺心的,你不要把精力放在我的身上,这不好,我心里也别扭。”

范村长佯装生气:“这话我不爱听,以前张丽在这儿工作的时候,我也真心实情的善意的关心过她,都是我手上的一块肉,我不能厚一个薄一个,这样的事我老范作不出来,也不会作。我看了,你跟我小女儿的年龄相当,以后,我会把你当成我的亲闺女看待,你不要在我面前拘束礼数,我呢,也不会在你面前装一副盛气凌人的村长官架子,咱们是同志关系,也是父女关系。”

珍激动起来:“不,村长言重了,我没有资格当你的干闺女,而且我也没跟我妈和小明商量,估计他们也许答应,也许不答应,咱们不说这个话题好吗?”

范村长语气坚决:“不,咱们今天就谈这个话题,然后由这个话题再谈跟这个话题有关联的事。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你这个干女儿我认定了,我就是你的干爹,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你必须认我这个干爹。我要嘱咐你的是,你不能把这件事说给你的母亲听,说给小明听,我清楚,他们会反对,这样就直接或间接地影响我们以后的工作,同时对我的工作不利,对你的工作更是大大的不利。明白我的意思吗?”

珍摇头:“不明白,这有什么不能说呢?”

范村长态度严肃:“我说干闺女,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这时候犯糊涂呢?让别人知道了,会议论我们两个发生了男女关系,我已经睡过你了,你已经投入了我的怀抱,这样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我经不起这样的名誉打击,你也经不起这样的名誉打击。不过,我此时给你申明一下,免得我们以后产生误会,我不会跟你发生不正当的关系,我最大程度地牵牵你的手,而且不会在有人的场合牵你的手,只在我们两个单独相处时。你是我的干闺女,这也是我这个当干爹的人之常情。”

珍惊恐万状:“这不好,我是有夫之妇,我不能让你牵我的手。”

范村长眼睛凝固:“牵手就是牵牵手嘛,有什么了不起?这也谈不上男女关系。我这么巴心巴肝地安排你工作,牵你一下手,你就如此大惊小怪,对得起我吗?我还打算你认干爹后,每月给你再涨三百元的工资,试问天下哪有这样好事?”范村长“嗵”地关掉抽屉,起身就朝外走,经过珍身边时目光斜视,故意提高嗓子“哼”了一声。

珍的思绪在这个瞬间转得飞快,她非常清楚,如果一旦范村长走出这个房门,她以后就不会来此工作了。在干爹与工作的天平上,珍要作出一个明智的选择。选择干爹,以后将面临范村长的暗中牵手;不选择干爹,以后将失去一份轻松而工资不错的工作。珍的思绪在飞转,家庭意识在脑中盘旋。珍陷入了进退两给的境地。最后,珍计划先答应下来,以后仅仅限于暗中牵一下手,就算了,倘若行为过份,再摊牌不迟。这样,珍鼓足勇气,小声喊了一声“干爹”。

刹那间,范村长快走到门口的两脚倏地停住,他转过脸,睁大眼睛:“你终于同意当我的干女儿了?好,干爹喜出望外!”说着,大步过来挪珍坐下:“去,给我倒杯水来,我给我奖励!”珍虽不愿意,但还是去了厨房,端来一杯凉水,恭敬递给范村长。

范村长笑得脸皮扯向耳后,挪开抽屉,拿出五张百元钞票:“珍过来,这是干爹给你的见面礼。”珍磨蹭。范村长直接过来拿起珍的手,把钱放在珍的巴掌心里。珍没有推辞,小声说了一句“谢谢”,把钱装进口袋。珍知道,如果此时不收钱,就意味着“干爹”的名份有名无实,让范村长再次生气地走出房门。

范村长牵起珍的手,睁大眼睛仔细地瞧着:“真是一双漂亮的好看的抓钱的手啊,又嫩又白,干爹就是喜欢瞧珍这双手。”瞧了一分钟,范村长放下珍的手:“其实就是这样,在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就是牵一下你的手,这称不上过分的动作,称不上对你的一种粗暴。你现在应该放心吧?没有后顾之忧吧?”珍难为情的浅笑。

这天,珍回到家里时无精打采。母亲有些吃惊:“珍,你的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生病了?”珍说:“没病,喝生水喝多了,回来时走到路上有些头晕。”

小明过来摸珍的头:“是有点热哩。”母亲说:“可能热狠了,轻微感冒,去床上躺一会。”小明赶紧牵起珍的手:“走,快进卧室。”

珍躺到床上时,回避小明的眼光,转过身将后背朝着小明。小明出去了。珍睁着眼睛,静静地瞧着墙壁。珍心里矛盾重重,觉得不说出心思对不起小明,说出来,更是对不起小明,因为她的手已经被范村长牵过了。一百次是牵,一次也是牵。牵过了,表示这辈子,自己的手不是一个干净纯洁的手了,虽然什么都没有少,但以前的手与现在的手不一样了。珍想着,眼角滚下一滴泪,越过粉嫩的脸颊,落到红色的枕巾上。

一个小时后,珍从床上下来时,将那五百元现金塞进床铺的夹缝。珍打算以后慢慢渗进工资,这样,小明因为没有怀疑而照样生活得幸福灿烂,母亲照样精神抖擞地生活在她意想的好运气之中,而这个家,照样一天到晚氤氲着喜庆。

母亲在厨房做饭,珍进去挪开母亲:“妈,你歇着吧,让我来。”

母亲乐道:“珍真是一个孝心的孩子,这辈子当你的婆婆,妈值了。”

珍微笑:“妈,以后田地事你少去,让小明多做,他全身都是力气,累不着他。”

母亲微笑:“话是这么说,可天下哪有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反正做得来的活我就去做,做不来的活就让小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