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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张三拿出两瓶酒,一瓶白酒和一瓶红酒。张三说:“啤酒不好带,你家里有吗?”她点头,想啤酒是个便宜的东西。于是,她将肉拿进厨房。张三跟进厨房,帮助在灶间添火。她在炒肉的时候,突然想到如果有人发现张三在她家里吃饭,会怎么评论她呢?不能贪图一点小利,毁了自己的名誉。她把大门掩上了,同时嘱咐张三跟她说话,不要声音太大。张三会意:“我清楚,我来时,就是瞅四处无人,你的名誉重要,我的名誉也重要。虽然我现在是破碗破摔,但人总是往好的方向看,说不定哪天突然有个女人喜欢我,像地上的草,总有碰着露水的机会。”

她说:“会有的,到时候说个二婚也行。这年月,经常有男离女的,女离男的,特别是事故之类造成的单身女人。”张三说也是,笑笑。

酒菜端上了桌子,他们面对面坐着。张三端杯敬酒:“嫂子,我敬你一杯,敬酒意思不是在你家里喝了这场酒,是嫂子大人大量,没有将我带来的酒肉扔到门外,没有将我撵出门。”

她说:“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作吗?”张三期盼地瞧着她。她说:“有两个方面,一是看在同村份上,二是希望你以后多在田地上帮我一下,明白意思吗?”

张三赶紧说:“明白,全明白了。同村份上不说了,田地上的事,你一叫,我准来,力气不成问题。但提醒你,我张三是个光棍,你不怕给你身上沾了臭味,你就大胆使唤。”她冷笑:“我不是麻雀的胆子,身正不怕影子斜。”

张三将酒先干为净,她随后跟上;二人几乎同时放下酒杯。她说:“大半年没有喝酒了,香。”张三给她满上酒:“觉得香,就多喝点。”他们面前都有一个吃菜的小碗。张三夹菜到她的碗里:“你多吃点菜,多垫底,这样喝酒不易醉。你手艺好,菜闻着便香。”

她得意了:“都说我烧菜手艺佳,你要不夸,你就是一头没有嗅觉的猪。”张三说:“我有嗅觉,我有特别灵敏的嗅觉,苍蝇从我眼前一飞,我就知道是公是母,女人在我眼前一晃,我就知道她内心河流里在划着什么样的小船。由于自己是光棍的缘故,我对女人作过全方位的研究。”她讥笑:“你是光棍不假,但你对女人有研究是假;如果你要犟嘴,你就对我研究一番,让我听听。”

张三得意:“我早就对嫂子进行了研究,等我们喝好酒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说着,张三把酒杯又送到她的面前。张三笑笑,先把酒倒进自己嘴里。张三明白自己是个男人,男人在女人面前就应该表现主动。张三说:“嫂子,不是我瞧不起女人,大部分女人的酒量比男人小,这样,我心疼你,我喝两杯,你喝一杯。”

她脸色微愠:“笑话,喝不赢别人,但喝赢你张三是小菜一碟。”说着,脖子一仰,酒进入了她的胃里。张三再次给她满上酒,接着二人再喝两杯,脸都喝红了。接着他们暂时停止喝酒,多吃一些菜。

猪肉是猪肉的味道,牛肉是牛肉的味道,羊肉是羊肉的味道,三种味道让张三今天尝到了不同;自己烧的,与她烧的确实差异太大。严格说,张三不是吃菜,是在品尝菜。张三不是大口吃着,是小口慢慢地嚼,这让他嘴里的黄牙没有显露出来,也给她的感觉改变了;不是光棍的感觉,是男人的感觉;光棍个个粗鲁,而男人注重品位。他们把杯里的酒再次喝完,张三给她满酒时,她摇头:“不喝了,头开始晕了。”

张三酒量还是比她大,张三心里窃喜:自己才喝了四成酒,她就支持不住了。张三说:“既然你有点醉了,白酒你就不喝了,我喝,你喝红酒,红酒没有度数。”

她点头:“好吧,我再喝一杯红酒。”张三给她满上一杯红酒,然后给自己满上一杯白酒。张三声明:“你看,我又是白酒。”她说:“我看到了,你张三还是那么回事。”

张三思索她的话,皱起眉头,什么叫是那么回事?是不是对我的一种暗示?张三一想,心潮激奋,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干。凭着酒壮胆量,张三起身来到她的身边,给她把红酒端起来:“我今天作个大胆举动,喂你喝酒,给你当一回奴隶;你是主人,我是仆人。”

她开始没有明白过来,表情严肃,但马上,胖脸上就绽出一朵灿烂的笑靥。她说:“没想到,你张三有点投女人所好,我成全你,喝下这杯酒。”

张三把杯子挨到她的嘴边,说把你的秀嘴张开;她就慢慢张开秀嘴;张三就把酒轻轻倒入一点。张三说:“不要把红酒马上吞进胃里,要慢慢品尝红酒的甘醇。”她听张三的,慢慢品尝一会:“真的,喝酒与品酒是有区别。”接着,张三往她嘴里再倒进一点,她依旧品尝。完后,张三拍拍她的肩膀:“嫂子,舒服吗?”

她微笑:“很好。没想到你张三有点品位。”张三坐回自己的位置:“我本来就有品位,就是光棍的名称毁了我的品位。当年在学校读书,我的成绩是前三名,能背好多诗词。”她不信,好笑:“背一首出来听听。”张三就背:“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抬头望明月,低头思女郎。”

她睁大眼睛:“女郎?不对吧?”张三解释:“原诗是故乡,这女郎是我故意改的。”她微笑,突然手指张三:“你啊,狗改不了吃屎,女人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张三黯然:“你不懂,不会懂的。”她说:“我的头好晕啊,我长时间没有喝酒,已经不能喝酒了。”说着,她站起来走向卧室。她脚步一动,就是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好在用手扶住了椅背。

张三赶紧过来:“我扶你,慢点。”张三抱着她的膀子。但是,抱膀子像是不起作用,她又是一歪,张三赶紧扶着她的腰,把她的身子扶正。其实称不上真正的扶,是抱着,类似于她站在小明背后抱着小明一样。张三说:“我把你抱到床上吧?”

她说:“好,你是小明你就抱,你不是小明你就不抱。可是,你是张三,你不是小明。”张三说:“你看花眼了,我不是张三,我是小明。”说着,把她抱起来,让她的两脚与地面保持一尺的距离。

张三把她抱到床上,帮她脱鞋子。她仰躺着:“你是小明吗?”张三说:“是,我是小明。”她说:“但我觉得你是张三。”张三生气:“是,我是张三,张三有什么不好吗?”她说:“你不是女人,你嗅觉不出男人与男人的区别。”

张三说:“那是你的嗅觉出了问题,是你的情感出现危机。你看着我,好好看着我,我跟小明一样,也是一个健全的人。”

她睁开眼睛,眼光朦胧,瞧着张三的脸,但瞧着瞧着变成了小明的脸,于是说:“你的脸也很好看。”张三激动:“你说对了,我张三的脸天生就不丑态百出,你今天能欣赏出它的优点,说明你有鉴赏人的能力。”张三说着,把她的两腿扶到床上,让她睡的舒服。张三在扶她的时候,去探她身上的敏感部位。她一巴掌打在张三脸上:“你不要脸,你在想我。”

张三说:“我们都是情感危机者,我肯定在想你,正因为想你,我还要什么脸呀?”说着,就上床抱着她,同时,将一床被子盖在他们的头上。这床被子很大,把他们两个盖得严严实实,让他们的说话声消失在被子里面。被子开始在翻来翻去,后来就归于了平静。

王五媳妇醒来时,已是晚上十点。她睁开眼睛,房里没有开灯,只有屋外的星光透进来,显得隐隐约约。张三还抱着她,左腿压在她的腿上。张三用两只膀子围着她的脖子。她身上衣服全没了,她惊世骇俗,她骂道:“张三,你个王八蛋!”她用手够着挪亮床头开关,卧室一片光明。她再骂:“张三,你个王八蛋!”她手力扳开张三的两手。扳开了,立马坐下来,跳下床,穿好衣服。

张三同时醒了,坐起来,灯光映着张三秃秃的上身。她恶狠狠地指着张三:“你竟然睡了老娘!”跑上来,在张三后背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张三没有恼怒,匆匆穿好衣服。张三穿好衣服后,指着她说:“你再打一下试试?”

她说:“你睡了老娘,老娘还不能打你吗?”张三咬牙说:“打人之前要搞清楚,是你睡我?还是我睡你?你是结过婚的人,我是童男子,你与我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你要陪我的青春损失费!”她气得两眼喷火,抓起一个枕头,打在张三脸上:“老娘陪!老娘陪你去死!”

但张三不顾她的拍打,把她拦腰抱了起来,任她用枕头在脑袋上拍打,直到打出了枕头里所有的鸡毛,飘了整个卧室都是,她才停下,哭道:“张三,你是个混蛋,你把老娘睡了。”张三说:“我不是睡了你,我是稳定你的情感。你现在可能体会不到,明天或是后天,你就体会到了。”说着,张三放下她,让她坐到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