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九皱眉,小姑娘长得水灵秀气,一身褴褛衣裳,不像是府中的人。
“你娘是谁?”
这具身体虽曾作恶多端,卿九却对这孩子,没什么印象。
小姑娘不回答,只一个劲儿的骂道:“坏女人,你赔我娘!”
她一边骂,一边后退,捡石头扔卿九。
卿九身上有伤,躲闪不开,大声呵斥道:“你住手!”
“臭女人!”
一颗石子又朝着卿九扔过来。
卿九怒了,弯腰捡起来一块石子,也朝着那小姑娘扔去。
“你以为就你会扔石头?”
石头砸在小姑娘的脚边,吓得小姑娘怔住。
卿九站了起来,拍拍手走过去:“就这点本事吗?”
小姑娘紧紧抿着唇,憎恶地盯着卿九。
“你欺负小孩!”
“我就欺负你了怎么了?”
小姑娘咬紧牙根,没料到卿九蛮不讲理。
卿九居高临下,一连串问题咄咄逼人:“你说让我赔你娘,你娘是谁,我把你娘怎么了?你可知道我是谁,你确定是我害了你娘吗?不弄清楚事情,就拿着石头乱扔,谁教你的?”
小姑娘刚要说话。
卿九拎着她的衣裳:“还有,大冬天的,穿这一身就跑出来,是嫌骨头硬还是觉得冻不着?”
卿九脱下衣服,披在小姑娘的身上。
小姑娘怔怔地看着她,浑身戒备,像只小刺猬,眼神复杂。
卿九看着小姑娘情绪稳定了些,这才松了一口气。
应付毛孩子,真难。
她蹲了下来,视线与孩子身高平齐,放柔了声音:“我以前从未见过你,也不知你娘是谁,你告诉我,你娘怎么了?”
小姑娘紧紧抿着唇,后退一步。
“你是坏女人。”小姑娘声音很小。
“我对你使坏了吗?”卿九问。
小姑娘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轻轻摇头。
“那不就对了,我又没对你使坏。”
卿九叹一口气,道:“我最近不太记得事,要是我与你有过节,你先把我的罪状列出来,再骂我也不迟。”
小姑娘低着头,默默地把身上的衣裳拽下来还给卿九。
卿九皱眉,替她重新披上。
“想骂人也得有力气,不穿暖和点,怎么有力气骂人?”
小姑娘却不肯,用力在她手下挣脱开。
“哎,我说你——”
卿九突然伸手一抢,却迟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姑娘往后一倒。
扑通!
水花四溅。
“见鬼了,哪来的小疯子!”
卿九咒骂一声,也不管自己根本不会游泳,条件发射的跳入湖中,急忙地朝着小姑娘坠湖的方向扑腾过去。
初冬湖水寒凉刺骨,她一下水就打了个哆嗦,整个身子颤抖不已。
“小疯子。”
湖面荡开阵阵涟漪,不见人影。
卿九没办法,只得深吸一口气,憋足了气,钻入水中。
冰冷的湖水刺激着伤口,仿佛千万根针扎在血肉之上。
又冷又疼!
模糊间,卿九看见水里的人影,小姑娘冻得嘴唇青紫,一双乌黑的眸子,怔怔地盯着她。
“你发什么疯?”卿九冒出来换气,恼骂一声,伸手去抓小姑娘的胳膊。
大冬天的往湖里跳,什么毛病?
脚下陡然一划,差点儿摔倒,卿九呛了一大口水。
只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小姑娘又不见了人影。
这时,岸上传来丫鬟的高声呼救声。
“快来人啊,太子妃娘娘落水啦!”
卿九一回头,蓦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