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0月1日,祖国生日快乐!
国庆节长假期间,满白和胡谦正在用QQ2012聊天。
胡谦:“兄弟我走了,国家开始逮捕帅哥了,有点帅的判三年,很帅的判十年,像我这样肯定是无期徒刑了。真羡慕你啊,什么事都没有,不说了要登机了/再见。”
满白:“擦汗/说人话。”
胡谦:“再见/我要转学去梧州闭关深造。我要走了,兄弟。”
满白:“疑问/这才十五章你就杀青了?”
胡谦:“微笑/不,准确的说是十四章,不过兄弟你别舍不得我/安慰,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满白:“呲牙/我这学期不是没有补助嘛,你饭卡里不是还有钱嘛,我就不信凭我们两兄弟这么多年的交情竟然不值那625块钱!”
胡谦:“流汗/我第一次见有人把敲诈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满白:“人可以走,但饭卡必须留下。对了哪天出发,我去送你。”
胡谦:“后天公会公交站。”
满白:“好!我送你上路。”
胡谦:“我靠,这话说的,要送也是我送你上路啊。”
.......
10月2号,满白和胡谦漫无目的地游走在公会镇上,人潮拥挤的小道,天线上挂着五颜六色的彩旗。
不难看出,从北上广深到农村乡镇,全中国的人们都在用行动为祖国庆生。
“真的要走吗?”满白握着一串冰糖葫芦问道。
“那是自然,我和女神一起去梧州。”见面的时候胡谦终于说了实话,在QQ上却不说。
“靠,和着你不是去深造的啊!你竟然和女神去练玉女心经!重色轻友,重色轻友!”满白一个劲地鄙视着正在添棉花糖的胡谦。
“什么玉女心经,我还葵花宝典呢!”舔着蓝莓棉花糖的胡谦嘴巴都被染蓝了。
“算了,竟然你执意要走,我也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走吧,去香螺轩嗦碗螺蛳粉。”满白想胡谦都要走了,就好好的为他践行吧。
满白没有手机,便拿了胡谦的手机给其他三个好兄弟打电话。
“喂,网哥你们三人呢?公会吸螺蛳粉来不来?”
“对,君威台球城以球会友!”
胡谦眼巴巴地看着满白霸占自己的手机跟网哥通电话。
“什么?你一时脑热载着豪哥、铎哥跑姑婆山去了?”
“怎么这么不仗义,竟然不叫我!”
“哦你的小绵羊载不了四个人?卧槽你这么多年的印度神片都白看啦!叠罗汉会不会!行行行,先挂了。”
满白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胡谦,自己迫不及待地吮吸着刚刚端上来的螺蛳粉。
“网哥太屌了吧!国庆七天还跑印度去了,你们四剑客都这么屌的么?”胡谦问道。
“噗!”满白刚吸了一口螺蛳粉,听胡谦这么说,又给喷出来了。“谁跟你说他们三个去印度了?”
“不是你说的吗?他们去印度拍神片了。”胡谦一脸不解。
“你先别插嘴,容我把话说完。”满白拍了拍胸口,缓了口气。
“嗯。”胡谦点点头。
接着满白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说着:
“祖国诞辰是该普天同庆,所以有的人选择了KTV,有的人选择了网吧,有的人选择了电影院,有的人选择了快活林,而网哥他们竟然选择了姑婆山!”
“哦,和着他们没去印度呢?”胡谦这回算是听明白了。
明天胡谦就要走了,满白跟他在公会瞎逛,权当送别前的留念。
在人来人往的人潮中感受没有“繁华”的热闹,在琳琅满目的商品中享受没有“名牌”的奢华。这儿任何意商品都可以让人斤斤计较,这儿洋溢着当地人浓厚的淳朴之风。这儿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这儿便是公会小镇。
今天遇到很多同学,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来公会玩,帅气的男生们会在网吧穿越火线,漂亮的女生们也会结伴逛街。还有几位女同学带着U盘到手机店里下歌,据说一毛钱一首还蛮贵的。
国庆假期回来后,胡谦像失了魂似地坐着座位上,不管上课下课,他都是一个人定定地在第四组最后一排发呆。
女生说加QQ他漠不关心。阿袍请看《阿衰》、《爆笑校园》他无动于衷。远键、钢培叫斗地主他也置若罔闻。
每当有人问满白哪去了,怎么过完国庆假期就没回来了。四剑客其他成员不了解实情,所以他们的回答是这样的:
豪哥:“应该是身体不舒服吧,发QQ都没回信息的。”
铎哥:“白哥应该是在网吧闭关,等他出关的时候肯定天下大乱!”
网哥:“他应该是去印度叠罗汉了,过几天就回来。”
唯有每次大家一问到胡谦满白去哪了,他就会痛哭流涕到失声,而且终日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一连过去了几个星期,存在感低的满白早已消失在岁月的长河之中,而胡谦也慢慢地重新振作了起来。
一个晴朗的下午,第六节课没有老师来。同学们都在班级里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脑黑板上TimeZ的《偶像万万岁》MV。
“追求完美的偶像万万岁”
“才华洋溢的偶像万万岁”
“十八般武艺每一样都要学”
“会变魔术又会耍炫”
回荡在耳畔的旋律每分每秒都优美动听,欢快的男声融合地天衣无缝。谁都不会猜到这是六位男生共同演唱的歌,想当初这首歌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地陪着我。
看着MV中TimeZ的六位成员轮番上阵梦幻地带着女主角经历了一段浪漫快乐的时光。六位帅哥俊美潇洒的舞姿以及非主流的装扮也别具一番风味,让人记忆犹新。
可想而知每当教室播放着这首歌的时候是多么地吸引人。
全班同学都在欣赏着这首歌,而胡谦却趴在座位上呼呼大睡。这段时间他一直这样,话也少说了,B也不装了,女神也不追了,根本到了颓废的边缘。
熟睡的胡谦神情越来越痛苦,应该是做噩梦了,或者是梦见他这辈子都不愿再提及的痛。
十六点整下课铃响了,同学们纷纷收拾着东西准备放学回家。就在同学们快走光的时候,一位最末离开的女生看见胡谦缩在那儿背靠着走廊哭得像个疯子。
夕阳余晖撒在他杂乱交错的黄丝上,泥印也在他脸颊划了一道又一道,就连那凌乱的衣冠更像是吐露着哀愁,是他在用目中死光怒视花花世界。
这一幕,胡谦双眼哭红,吸着酸溜溜的鼻子,他万分难过地用纸巾哭鼻子。
“肯定是刚刚梦见了什么伤心事。”她走过去看见一地湿漉漉的手帕纸团,便递过去一包纸巾。
“振作点,他如果看见你这副样子一定会笑你的。”
“他...他走了。”胡谦接过纸巾泣不成声地哽咽着。
“唉,那个人一辈子都是这样。”
看着胡谦伤心欲绝的样子,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望着天空叹了一口气。
“不,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永远不.....”胡谦情绪失控地想大吼,结果又痛到失声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走了吗?”她见胡谦如此激动,也联想到了最糟糕的情况。
“对啊!那个羞涩腼腆,那个缺德古怪,那个罪孽深重,那个一听见‘前方高能’就会瑟瑟发抖的傻小子...他走了!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胡谦这剜心之话嗡嗡作响不绝于耳,那女孩也似乎听懂了...
白纸残,满地伤。胡谦背靠着走廊,没有丝毫遮掩地痛哭着,不停地拿纸巾擦抹面颊,他想让他看到自己坚强的一面,同时他也多么想让他回来嘲笑自己哭泣的样子。
那位女生如长着翅膀的天使陪伴在旁边,看着哭泣的胡谦。不言不语的守护往往比千言万语的安慰更加真切。
胡谦手中那页撕掉的日记被风吹开,它被泪滴打湿的内容一望而知:
2011年10月3日晴天
上帝需要功夫,李小龙去了。
上帝需要音乐,黄家驹去了。
上帝需要天师,林正英去了。
上帝需要手机,乔布斯去了。
上帝需要车手,保罗去了。
上帝需要打杂,满白去了。
纵使后续笔墨三千而你却已不见,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1103少了谁都不行!
停滞的时间让悲伤更加清晰,就连苍白也变成了一种优美。
胡谦擦了擦眼角,流露出笑意望着天上说道:“你说同学们的回忆,你帮同学们回忆,可现在你人都走了....”
此时万里无云的浅白天空中凝结来几朵无瑕白云,一道巨大的虹彩悄然浮现并横挂天堑。
“那行,你帮大家回忆,而我帮你演绎,这样你就足以说服大家了吧?也足以说服你自己了吧!”
胡谦从手机套背面里拿出一张他的黑白遗照,似懂非懂地笑了。
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这权当是给我自己的悼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