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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年少情(1)


红幔高挂,张灯结彩,贾府门前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今日是贾府老爷贾冥纳十八房小妾的日子,贾府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贾家财大气粗,贾冥尽管有了十七房小妾,但人丁稀少, 怕庞大的家业无人继承。

贾家富可敌国,这时候地方达官贵人,富家商贾无一不出席,谁人不想攀上贾家这根高枝。

微风徐来,柳絮轻飘,这里是贾府一个废弃的园子,小时候记得我云薇捉迷藏所发现,这里偏僻简陋,但清静祥和,每次云薇心情不好的时候便到这地方了弹琴,而我每次均能寻着她。

粉红色背影清雅脱俗,衣角被风轻轻挑起,发丝如墨瀑布般散落在腰间,琴声悠扬,云薇的琴艺又精进了不少。

“小姐,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老爷找你许久了。”云薇是贾家唯一的女儿,大夫人柳氏所出。

柳叶眉,白皙的皮肤,一缕青丝散落在颈边,温雅而贤淑,高贵又纯洁。朱唇轻启:“环玉,我不是跟你讲过么?叫我云薇,以后在叫我小姐我可要生气了?”云薇故作生气,更显小女儿的娇气。

我和云薇一起长大,她是主,我是仆,但她从未把我当下人看待,名义上是主仆,实际情同姐妹,无话不谈。

“好啦,别生气啦,保证下次不再犯,家里现在可热闹啦,夫人叫我寻你回去呢?”我微微笑道。

“回去干嘛,我爹又不是第一次娶妾,我都司空见惯了,还不如在这里落得清静,要不然你再教教我弹琴,你的琴艺最好了!”云薇撒娇地说道。

贾家给云薇请了最好的先生,教习诗经和各种才艺,按道理说我一个下人是没有资格学习,但我从小跟在云薇的身边,耳熏目染,我都暗暗记下,有些时候甚至比云薇领悟得快。

我从小把云薇当做妹妹看待,虽然我是个下人,但我也像姐姐般宠爱着她,她嫉恶如仇,伸张正义,每当府里的小妾们欺负我的时候也总是会站出来保护我。

记得七岁那年,风雨交加,娘得了重病,生死垂危,我跑到大夫人的院子里跪了一夜,大夫人不肯出来见我一面,府里的人都离我远远的,生怕染上了什么痨病,小妾们怂恿大夫人把我们母女赶出府去,免得晦气。

后来云薇在老爷夫人面前求情我们母女才得以留下来,云薇又为娘找了最好的大夫,我娘得病才痊愈。

对于一个下人来说,有这样一个主子是我三生修来的福气。

当我们回去的时候府里的客人都已散去,我跪在地上等待着责罚。

“贱婢,你是怎么看小姐的,一天都不见人影,别以为云薇宠着你就无法无天了。”大夫人柳氏骂道,鞭子的一鞭一鞭抽打在我身上,我未曾流一滴眼泪,从小到大早已习惯,忘却了痛苦。

娘跪在地上抓住柳氏的裙角,已经泣不成声:“夫人,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管教好女儿,你要打就打奴婢吧!”

娘被柳氏一脚踢开,被两个家丁拉了下去。

“贱婢,你求饶啊?你求饶啊?生得那么丑,贱到骨子里去了,”柳氏发泄疯狂地发泄道。

几度昏厥过去,被一桶冷水惊醒,我已到了柴房。

这是柳氏管用的手段,犯了错的人关到柴房连一滴水也不给,等心情好的时候再放出来,不幸死掉的就扔去荒山野岭,任飞鸟****啄食。

从小到大我已经不知道住过多少次柴房了,今天贾老爷纳妾,柳氏恐是不高兴却又无可奈何,还要装着所谓的贤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纳别人女人进门,自己却无能为力,而我很不幸地让她发泄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