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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天降神女(2)


  “传说密旨中有一条,让四皇子即位之后,即将大皇子捉拿问斩,当时的四皇子却死不从命,硬是生生将大皇子放了出去。这才惹来这叛军之乱!”

  “当今圣上宽厚仁慈,只怕是念在兄弟之情。唉!这大皇子,却恩将仇报,太过分了!”周围一片愤慨。

  宝银听得心神不宁,想,小气王爷一心避之不及的事,还是发生了,这样的日子,本不是他所愿,他,一定活得很累,很辛苦,自己本应在他身边,为他排忧解愁,与他把酒言欢,哪怕,说些笑话给他听,也好啊!

  转念又想,玄月在他身边呢,秦大哥也在他身边呢,他恐怕连自己长什么样都已经忘记了吧!自己何必自作多情呢。愈想愈伤心,不由叹了口气。

  王木头看出她的情绪,只道:“宝银,吃些菜吧。”

  宝银塞了口菜,心不在焉地嚼了几口,忽想到什么,啪下放在筷子,朝二人坚定说道:“走!”

  “走去哪儿?”二人傻住。

  宝银语气提了三分:“去都城!我,要陪到他身边去!”

  天色暗下,空荡的街道上,一人疾走如飞,二人紧跟其后。

  爹与木头走在后面,急追前面的宝银,气喘吁吁道:“他打你三十大板,你还回去?”

  宝银脚步更快:“他不是故意的。”

  “他赶你出府了!”

  “他现在需要我。”

  “你怎知他一定需要你!”

  “他一定需要我!”宝银想也未想,直接回答。

  “他现在是皇帝了!”听完这一句,宝银忽停下脚步。

  风忽然吹来,眼一眯,思绪万千。是啊,他已经是皇帝了!他还会需要自己么?

  爹与木头跟了上来,意味深长地补充了句:“宝银,醒醒吧!他是帝王,帝王的心,从来都是遥不可及,深不可测,他的心,早不是他自己能支配的,你可明白?”

  宝银沉呤,忽抬头道:“我,只想离他近一些,就近一些而已。”

  大雁江,东起大雁谷,西至锦绣江,蜿延曲折,连绵上千公里,如一条长龙,纵贯楚国境内。自北部战火四起,大雁江以北地区,涌了大量的难民,潮水般涌向南部重镇——-南贡。

  南贡镇地处江口,是通往内地的主要通道,又是以铁矿出名,盛产名剑利刃,是天然的武器库,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只是这一带山头林立,丘陵连绵,易守难攻,一时间,土匪盛行,各自占山为王,官军虽历年派兵镇压,却也无功而返,只得任其自治。这回,北部战事吃紧,这个地区的官军都被遣去打仗,一时,更是土匪倡行,难民又如潮水般涌来,却也为他们提供了天然的兵源。

  夜色暗下,曲折的小路上,一辆马车艰难在泥泞小路上行走。

  马车上,坐着五个人:宝银三人,另外还有一对父女。一位三十岁上下,一位才不过四五岁的模样。

  爹和王木头已累得睡去,脑袋随着马车左摇右晃,小女孩则饿得哭了,直向父亲要东西吃。父亲面露难色,宝银看在眼里,从怀里摸出一块饼,递了上去。

  小女孩狼吞虎咽,父亲面露感激之意,朝宝银看去,见她黑纱蒙面,有些神秘,于是问:“姑娘,你为何蒙住脸?”

  宝银道:“从小生了麻风病,见不得人。”

  父亲理解点点头道:“你们这是去哪儿?”

  “都城。”

  “怎想着走南贡小路?”

  “此话怎讲?”

  父亲一脸严肃:“南贡土匪多,走这里的山路,可得小心一些。”

  “那你们又为何走这路?”

  “我父女俩老家是南贡,只是现如今北方打仗,回老家避避风头。”

  宝银明白点点头,又道:“方才你说这里土匪盛行,是什么意思?”

  “这里群山众多,森林茂密,官军很难管治,所以,许多有本事的人,就占山为王,一边打家劫色,一边私募家军,多者有上万之众。”

  宝银咽了口干沫,又问:“朝廷竟任由之?”

  那人想想道:“恐怕这年头国泰民安,这些土匪军行迹还算规矩,所以,也暂时留存下来。”

  他说着兴致大起:“说起这南贡土匪,不得不提孙大头。”

  “孙大头?”

  “嗯!这方势力,属他最厉害。这几十座山头,虽各自有头目,但唯他一声令下,众人均俯首听命。说起来,他才是这里的土皇帝。”

  宝银脑子里浮现《湘西剿匪记》的画面,心头一凛,朝车窗外看去,但见暮色仓茫,远处流霞似火,隐约听到纷乱的马蹄声。

  她晃了晃脑袋,又凝神听去,只觉着这马蹄声似真似幻,到后来却越来越清晰起来。一种不详预感铺天盖地而来。

  娘啊!不会说曹操曹操就到吧!

  正想着,忽然一个急刹车,五人躲闪不及,全一头撞向了车厢最前头,还来不及喊痛,只听车外人声马蹄声一片,还伴着几声玩味的口哨!

  车门忽下掀开,探进一张脑袋,铜铃眼,鹰勾鼻,一脸暴戾之相。他打量了下车内,只笑道:“各位好!打劫!”

  本是漆黑的山路,此刻灯火通明。二十几名大汉,手持火把,将宝银等五人,团团围住。带头的正是鹰勾鼻,他先在那对父女身上摸了半天,才搜出两个铜子来,冷哼了句:“妈的!给老子滚!”那对父女听毕,连滚带爬没了人影。

  他又转向爹和王木头,从他俩身上摸出了五十两纹银,满意的扬了扬手,众人一阵欢呼。

  宝银急道:“大哥,抢钱也给我们留些,这年头,莫断别人绝路行不?”

  鹰勾鼻听了好玩,转头饶有兴趣打量她一番,也没回答,直接伸手去掀她的黑纱。

  一只手“唰”地一下制住他。

  他转去,看见是王木头。

  王木头道:“这位爷,我家小妹生了麻风病,爷就别看了,恐会传染。”

  鹰勾鼻一听,连忙缩回了手,咽了口口水,呛道:“妈的!这年头,好不容易掳到个女人,还是个麻风病!”他说着,低头朝宝银手上看去,但见她手上绿光一闪,顿时两眼放光,一把擒过她手,直呼:“妈的!这镯子值钱!”

  他二话没说,直接欲从宝银手上抢下这镯子,宝银躲过他,倒退三步,直呼:“大哥,这个不能给!”

  他抢上三步,喝道:“由不得你说!”

  宝银泥鳅般溜到一边,他急了,大喝:“抓住她!”

  两个大汉应命而出,左一个右一个,象捉小鸡般擒住宝银。宝银双脚离地,高呼:“放开我,放开我!”

  鹰勾鼻贼笑着,只轻蔑道:“声音那么脆,恐怕人也长得不错,干脆让爷看下如何?”说着,便伸手朝黑纱而去。

  只见那手离黑纱才有一毫米时,忽得停下了。几乎在同时,鹰勾鼻发出一声惨叫,只见那只手上,一只手指,不知怎么的,没了!

  他痛得哇哇大叫,缩在地上,团成了个刺猬。几十个大汉大惊,纷纷从马上跃下,唰唰唰!连着拔出了配刀。

  宝银也傻了,她不知发生了什么,难不成这黑纱装了机关,能剪人手指不成?

  正忤着发呆,一个身影忽从她身边跃起,她来不及反应,只“啊”了一声,声音稍纵即逝,耳边鼓鼓风声,身体不由自主随那身影飞了起来。

  只觉身体一路狂奔,不,自己的脚都没有沾地上,身边的人,象个天使一般,带着她在空中飞翔,她定神看去,却差点失声叫出来:“王木头!”脑子里只嘣出这三个字,便晕了过去。

  宝银缓缓睁开眼,只见到爹焦急又略带复杂的眼神。她眼珠子骨骨一转,从喉咙里滚出一句:“这是哪儿?”

  爹应了句:“庙。”

  宝银挣扎着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快说,有什么瞒着我的!”

  爹一脸茫然:“何事瞒你?”

  “别唬我,快说,王木头怎会武功?”

  爹面露尴尬,吱唔了半天也没应上一句。

  宝银急了:“王木头又傻又痴,平时连走路都摇,怎会飞得象个神仙?这一等一的轻功,是常人有的么?你快说,这到底是怎回事?”

  “原来我在宝银姑娘心目里,竟是又傻又痴?”一个略带玩味的声音,忽在身后响起。

  宝银怔住,转身望去,但见一翩翩身影,倒映在火光之中,面如满月,眉目似画,秀直的鼻梁,轻薄的嘴唇,微翘的下巴,每一分都那么完美,竟是个英俊无双的美男子。她又凝神看去,但见那份眼神中,透着熟悉的光芒,心忽被一刺,唰下从地上跳起,连着倒退好几步,失口叫道:“鬼呀!”

  他破颜而笑:“我有这般丑,宝银姑娘竟唤作鬼!”

  宝银指着他手直抖,语调断断续续:“你……你……你别说你……你就是王木头!”

  他继续笑道:“真不巧,在下正是。”

  “啊!”宝银腿一软,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