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一回,费了好些时日,我再到杭州之时,沐慈公子已经离开了。我多多少少有些遗憾,若是上次不赶着给师父送信,我现在肯定都得手了。不过他既然打算一边义诊一边往武林大会方向走去,我解决完即将到杭州来的四皇子,总归有一天能追上他的。反正他在那里,又没人去抢,这么一想,也就放下了心。准备安心解决我出山以后,最大的目标。
在杭州城内呆了四天,我已经把四皇子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摸清了。我还听说,杭州巡抚为了迎接四皇子的到来,特地将他的一处别院改建成了此次四皇子下榻的驿站,可惜内部十分严密,我好几次想进去探探虚实,但是又不愿意打草惊蛇,因此都没能成功。
不过根据我多方打听,还是被我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虽然驿站虽然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但是毕竟来人是皇子,因此或多或少还缺一些侍女,尤其是貌美如花的那种。杭州城内不少人家都听说了选侍女这件事,想要攀龙附凤的人家都急忙将自家女儿打包送进了驿站中。我一看这还得了,万一四皇子在她们中间看上了某一个,哪怕是纳了妾那对于我来说,都是有损任务完成度的。
可是我去选拔现场看了,说实在的这些个姑娘,一个个柳叶眉樱桃嘴,肤白体弱,各有各的风采,但是又都有着一丝江南少女的韵味。而我一个江湖女子,就算保养得再好,手上因为练武常年都有一层薄茧,而且但凡练过几年,走路的姿势,发力的方式都有所不同,因此很容易被那些护院给认出来,因此我虽然争取了一下,但是还是被排除在外了。
不过这并没有难倒我,虽然做不成服侍四皇子的侍女,但是偌大的驿站内,哪里不缺人呢。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放得开,我做不成侍女,我可以做嬷嬷啊,反正易容术已经学到手,不怕被认出来。
可惜我的算盘还是打空了,四皇子他只喜欢年轻漂亮的侍女,不喜欢嬷嬷。我虽然对他这个爱好表示赞同,但是此时总体来说还是十分不开心的,毕竟就因为他这一句话,又断了我一个出路。
折腾了好久天,换了好些办法,最终我还是成功的进入了驿站——作为一名护院。
说起来这还是沾了穆剑山庄的光。内虽然戒备森严,但是四皇子毕竟位高权重,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杭州巡抚特地修书一封到穆剑山庄求取帮助,想借五十个护院过来帮忙守卫。穆家虽然不涉江湖事,也不参与朝政,但是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但是面子也只卖了一半,只派了二十个过来。巡抚不敢相逼,但是又觉得不够,不得已在杭州城内张榜招聘护院。
我一看这告示,觉得做护院也不错,就也报了个名。虽然我身上有穆老庄主给的玉佩做信物,但是我到底是不愿意借助穆家的势力,毕竟到时候追究起来,必然会牵扯到很多人。而巡抚公然招聘的就不同了,鱼龙混杂,谁知道里面都会混进来一些什么人。
上头的人也想到了这一点,因此虽然招到不少武功着实不错的人,但是也没敢放在内院候着,而是通通都塞到了外院,内院则清一色的穆家护院。
我此番为了盖头换面,费了好些功夫,首先作为一名女子,我虽然不算矮,但是作为一名男子,这身高着实有些拿不上台面,只能在鞋子里垫了好几层增高,还刻意绑了脚。而且成为护院,就不得已要和一众男护院同吃同住,时时刻刻都要保持伪装。
对我来说,这真的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我虽然不忌讳那些劳什子的祖宗礼法之类的,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方便。
为了少出破绽,我在训练之余鲜少和别人说话,再加上我对外号称是为了赚钱给母亲治病才过来的,而且身高又矮,虽然脸上做了很大的改动,但是身上的皮肤却不能完全改变。在一众护院看来,我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出门找乐子聚众赌博喝酒的时候也从来不叫上我。
我对这样的情况十分满意,而且由于不愿意和这群大老粗同住,我每每都申请夜间巡守。几日下来,倒也过得还算轻松。
只是做护院的时候,只能在规定的地方内走动,因此我始终没有摸清核心区域,也就是四皇子将要下榻的内院的情况。不过我虽然没有摸头内院的情况,厨房的情况我到时摸得一清二楚。
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用自身行动充分的体现了对吃的重视。
在苏州吃了两个月的精粮,突然改成和一群大老粗一起吃大锅饭,着实有点不习惯,于是我便养成了时不时到厨房去摸点零食茶点之类的习惯。
加之我又是个“身世凄惨”,营养不了长得不高的可怜孩子。厨房的大妈大婶们倒是很欢迎我,就连常过来的侍女们也时不时塞点外面见不到的小零嘴儿给我。我倒借此打听到不少东西。
虽然没能亲眼过去看,但是内院的情况我就在这样的聊天闲谈中了解得差不多了。唯独有个憾事,这连日来的训练没能打到我,到是零嘴吃多了,肚子上多了一圈肉。我摸了摸那传说中只有我在婴儿时期才有过的小肚子,叹了口气,这四皇子跟我也算是有个仇了,如此便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