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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岁 (2)


天蚕散人顿时气结,这什么话,好像自己带他出来是为了寻花问柳似的,偏偏云风是云荆的手心宝贝,不能随便责骂。r

绿绮一直都没有出声,她似乎只跟雪瑶亲近,至于云风与楚梦菱,她连正眼都不曾看待一下,出于女人的直觉,绿绮也觉得林言表面好像很淳朴,但内心好像是掩饰着很多东西,她跟林言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r

傲青辰狂跳的心始终平静不下来,因为在那一边,正端坐着一个与他不知有着多少瓜葛的女子,他很想冲出去跟绿绮相认,但先不说绿绮在当初看到自己为了叶汐月而叛逆苍星山庄的时候有没有生气,光是一个天蚕散人就将傲青辰所有的念头给压下去。r

他是王朝特等通缉犯,要是现身出来,天蚕散人绝对会在毫不留情的将傲青辰击杀。r

“念往昔欢乐事,俱成过往,徒留一杯清酒,饮不尽悲欢离合。”r

傲青辰苦笑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是温暖的,但温暖不了冰冷的心,他摇了摇头,想将内心杂乱的思绪给排挤出去。r

“我自贼人之下救你出来,一路护送你至苍星山庄,本以为此生不会再有所交集,却不料后来我也进了庄中。”r

与绿绮所经历的一幕幕,如同皮影戏般在脑海中放映,傲青辰满脑海里全然是绿绮的身影,似乎只需微微伸手就能触碰到绿绮那粉嫩的脸颊。r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r

客栈中的卖唱歌女依依呀呀的念诵起张先的《千秋岁》,那歌女衣着简朴,年纪在十三四岁,歌声不甚动听,甚至还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r

这卖场歌女在靠楼梯口拐弯处的木栏杆边上,坐在一条长凳上,一个看样子是这小歌女的爷爷的瞎眼老者操着三弦,不成调的拉着。r

这是两个落拓的爷孙来客栈中唱些小曲,想讨得几个武币好过冬,这些身处底层的人物不会武技不懂心法,在讲究强者为尊的真武界中极难生存。r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孤灯灭。”r

那小歌女又依依呀呀的唱了下去,周遭的食客没有多少人对这并不算动听的歌声有什么兴趣,自顾自的吃喝着,但绿绮却是娇躯一震,连碗筷都握不紧,“啪啦”一声摔碎在地上。r

“绿绮妹妹,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r

雪瑶担忧绿绮,连忙伸出块手帕替绿绮拂去青衣上的米粒饭菜等物,小二闻声连忙赶过来赔不是,换上了一副新的碗筷。r

“哼,这一路上惹事最多的就是她。”云风不屑的哼了一声,他知道得不到绿绮,竟是因爱生恨,恨不得绿绮立刻从他面前消失才好。r

雪瑶没有理会云风,直觉上她只是把云风当成一头老鼠,跟一头老鼠争辩无疑是极为不智的事情。r

“雪瑶姐姐,我没事,有点不舒服而已。”绿绮神情恍惚,双目迷离,轻声地道。r

“是不是又想起他了?”雪瑶将自己的披风解下,裹在绿绮身上抱紧了她,雪瑶心思细腻,从绿绮的脸色之上她便看出了点端倪。r

“没有。”绿绮搪塞过去,脸颊却是泛起红晕。r

“这首曲子,我们曾经一起听过。”绿绮瞥了一眼那边的小歌女,内心呢喃着道。r

她的内心满是酸涩,那张先的《千秋岁》,她曾经和傲青辰一起听过,此番在异域他乡,无意中听到了那一句“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她一下子就想起了与傲青辰所经历的事情。r

内心的某一根弦忽地被触碰,若不是顾及天蚕散人和其他的同门还在这里,绿绮恐怕要哭出声来,她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深深的,自顾自的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