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当年也是一时冲动啊。”林言有些叹息，道，“隔代得到了那老前辈的传承后，我便开始一边放牛，一边修炼，因为当初把地主的牛弄丢了，回来后我被毒打了一顿，以后还不时被地主家的小子欺负，有一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便用我刚学到的一招灵品低级武技打了一下他，没想到却是一拳把他的胸口都洞穿。”r
傲青辰放下酒杯，静静地听着，一个修士全力一击，对于一个寻常的人来说，无疑是致命的。r
“我杀了人了，而且是杀了地主家的儿子。”林言苦笑道，“地主带了十几个武师找上门，我父母为了保护我，被打死，我只身一人开始浪迹天涯，四处飘荡，幸好会点武技，靠猎杀点妖兽养活自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最近听说苍星山庄招收新学员，漂泊了多年，我也想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便来参战，虽然比你这小子打败了，但幸好也进入了前三十，总算是可以进入苍星山庄修炼。”r
“唉，都过去了的事，不用再纠缠了。”傲青辰又把头埋进了清冽的酒里，叹息一声，道。r
闻言，林言也是展颜一笑，这么多年，该释怀的早就释怀了，他笑道：“我后来回到老家去把地主家的人全部抓起来，然后让他们在我父母坟前磕了一千个响头，最后我把他们全部杀了，你说我是不是狠了一点？”r
闻言，傲青辰背脊升起了一抹寒意，旋即眸中的神色冷了下来，道：“当初地主家的儿子欺负你，你错手杀了他，这是他的债。你杀了人家的儿子，地主杀了你父母，这是你的债。最后你为你父母报仇，杀了地主全家，这是地主的债。没有什么狠不狠的。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在真武界混的修士，谁没有几个仇家？不想被人杀，那就只好杀人了，你没错，地主也没错。”r
“那谁错了？”林言有些醉意，问。r
“都没错。”恍惚间，傲青辰想到了当日萧望书所说的，这天下本就没有所谓的善，也没有所谓的恶，每个人都是按自己的立场办事罢了，同样是杀人，如果分什么替天行道和万恶不赦，那就真是荒唐透顶了，邪恶与善良的区分，只是说书人为了方便说书而设定的罢了，没有超越一切的邪恶，也没有超越一切的善良，为了生存，每个生灵的双手都沾满血腥。r
“都没错？难道这世间就没有对与错了吗？”林言的酒醒了一些，戏谑地问。r
“有。”傲青辰眸中的光芒黯淡了下来，随意地夹起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大嚼起来，含糊不清地道，“大多数人认同的，就是对的。大多数人憎恶的，便是错的。”r
“好奇怪的话，不过好像有点道理。”林言又醉了下去，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