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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为爱消融的雪花


1984年1月1日,早上5点19分,绝笔。

赵有才读后,已经泣不成声了。眼泪咕嘟咕嘟的向外涌着,连连的喊叫着:“傻啊傻啊,真是个傻孩子,瞎了瞎了,白瞎这孩子了,她可是咱们屯子里第一个大学生啊!”

钱冬梅哽咽着说:“爸,可咋办啊?你都说话啊,家里那边都乱套了。”

还不等赵有才说话,赵树文气的跳了起来,愤怒的喊叫着:“还能咋办,去弄死那个杨建国。”

赵树山也愤怒的浑身颤抖着,把牙齿咬的咯吱吱的只想,屁股下的轮椅车险些被他颤抖的震动的散了架子,大叫着去杀了杨建国,刘春寒就是他害死的,杀了他,给刘春寒报仇。

赵有才看到两个儿子如此的激动,如此的愤怒,他用宽大的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向两个儿子摆着挂满泪水的大手。“不要喊不要喊,小心叫春寒的爹娘听到了,叫他们听到了那就不好办了。”

赵树山和赵树文闻听,全停止下来了愤怒的喊叫。

赵有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刘家这也不是咋了,咋一出接一出的呀。这样吧,树山和冬梅留在这里吧,我和树文回去处理事情。你们先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二妮子的爹娘,等二妮子安全了再说。”

他们的说话,被躲在医院门口处一台车后面的佟语声听了个满耳朵。她如同遭受到了晴天霹雳、五雷轰顶一般。世界上再坚强的人,也是难以承受住这瞬间失去亲人的痛苦的。何况还是一个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女儿。她的头“嗡”的一声响,眼前发黑,就要晕厥过去。佟语声极力的支撑着自己,她不想叫自己在这个时候晕厥过去,她要赶回去,看看自己的女儿。她也要去找到杨建国,看看他是否同女儿一起走了。

佟语声伸手拉开车门,昏沉沉的瘫坐到了车里,将一沓子钱洒到了司机的面前。司机一怔,启动了车,离弦的箭一般,射离了市医院的大门口。司机觉得纳闷,便问佟语声发生了什么事情?佟语声流着泪水悲痛欲绝的和司机哭诉了一下。司机听后把钱还给了佟语声,并气愤的说:“姨,你不用着急,今天我就是你的司机,你想去哪里你吱声,我就送你去哪里。走,我们先去找杨建国这个杂种。”

佟语声直接回到了镇上,直接进入了杨建国所在的屯子里,来到了杨建国的家里。此时此刻的杨建国家里,院子里挤满了八方宾朋,唢呐声声,鼓乐喧天,热闹非凡。杨建国正在和挺着大肚子已经做了准妈妈的小美举行婚礼,正事夫妻对拜的时候。佟语声看到了这些,顿时气得五脏六腑都要从口腔里跳了出来。佟语声擦干了眼泪,下车发疯似的闯进婚礼现场,像抓小鸡一样的揪住西服革履、披红挂彩的杨建国,把他拖到了婚礼现场外围,拽到了车边,司机上手,和佟语声合力把他塞到了车里,等佟语声上车,“嘭”的关上车门,迅速的上车,启动了车子,飞快的开走了。在场的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惊呆猪了,等人们醒过腔来的时候,车子早已不知道去向了。

司机把车子开离了屯子,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停了下来。佟语声吓的车来,伸手把杨建国抓出车来,扔到地上。看着地上死狗一样的杨建国,悲痛再次从佟语声的胸中升腾了起来,堆积到了脸上。她真想扑过去,将杨建国抓成肉泥。

“杨建国,我来问你,你刚才在做什么?”

杨建国早已吓得体如筛糠般的颤抖着,趴在地上,也不敢说话,更不敢反抗,支支吾吾的“我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佟语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牙齿咬的咯吱吱的只响,眼睛里闪烁着一股股不可歇止的怒火,厉声的说:“你不说我也看到了,幸亏我还不是个睁眼瞎。你在和一个女人结婚,这个女人的肚子里还揣了崽子,我想知道,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崽子是你杨建国的吗?”

杨建国的脸刷的一下变成了惨白一色,又是吞吞吐吐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个女人是你的爸爸妈妈捆绑给你的,你是不愿意和她结婚的。这么说,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崽子也是你老子的了。”佟语声的泪水流淌着,气的心脏仿佛都要停止了跳动。

杨建国闻听佟语声如此的辱骂自己,也是很生气,恨不得跳起来,与佟语声理论一番。但是他起了好几起,他都没有起来。只是气的浑身哆嗦成了一团,脸色也由白变绿了,仰着脸瞪视着佟语声,紧紧地抿着嘴唇,嘴唇已经渗出缕缕血迹来。

哭的泪人一样的佟语声愤怒抬起脚来,狠狠地在杨建国的身上踹了一脚。“不用你等着我,一会儿我就让你知道你是咋死的。我再问你,你真心喜欢过我家春寒吗?”

杨建国听着佟语声愤怒的吼声,顿时无语、语塞了。

“你不是和我家的春寒越好,今天早上一起去天堂吗?你咋没有走,咋还在这里娶媳妇?”

趴在地上的杨建国,啃着地上的泥土,无言以对。

“行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你压根不喜欢我家的春寒,你只是想玩着春寒。我的女儿春寒在路上等着你呢,你也该上路了。”

杨建国也一时间明白了,刘春寒一定是服毒自杀了。现在春寒的母亲悲痛的找上来算账的。这可毁了,杨建国这下真的害怕了。春寒啊春寒,我还当你说说就得了,怎么还当真的了。春寒啊春寒,你可把我害惨了。

佟语声神经质般的仰天长笑,笑的令人毛骨悚然。笑毕,她仰面大叫道:“春寒,我的女儿,你慢些走,娘把你的建国哥给你送过去。虽说他是一个薄情郎,但他是你最喜欢的,我闺女喜欢的娘就给你。”喊完,她猛的俯下身去,扑向了杨建国,伸出两只手来,牢牢地掐住了杨建国的脖子,死死的掐着,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把杨建国活活的掐死,把他送到春寒的身边去,女儿喜欢的东西,就该永远是女儿的,他杨建国只能属于女儿一个人。

真的不想死的杨建国开始反抗了,他手刨脚蹬的把佟语声掀翻到地上,喘了几口粗气,不等佟语声起来,他翻身骑到了佟语声的身上,抡圆了拳头,雨点般的捣在了佟语声的头上,佟语声不顾一切的挣扎着,她划拉到了一块砖头,抓起来,要砸死杨建国。杨建国看到了,夺过来砖头,照着佟语声的头部狠狠地砸了下去,一板砖,两板砖,三板砖……

佟语声不挣扎了,白白的脑浆子挂着鲜红的血液流淌了出来,她大大地睁着眼睛,望着远处的那一片天。

只剩下了几棵歪脖子榆树的榆树林,没有了乌鸦喜鹊喧闹声,也不见了野鸡野鸭野兔,更不见了野猪和野狼的面,有的只是一片的荒凉,寂寞。在榆树林里面的屯子里,屯子的西头,一户人家推到了低矮破旧的泥草房,欢天喜地的盖起来了红砖大瓦房,宽敞、明亮。屯子的东头,一户人家传来了一声女婴的啼哭声,响亮、清脆。榆树林的外侧,在田间地头上,又多出来了两座新坟茔,光秃秃、黑乎乎的坟堆上,慢慢地被杂草覆盖住了。

清晨,天蒙蒙亮,黑夜正欲隐退的时候,云淡风轻,清爽恬淡,可以说是万籁俱寂。簇拥在窗前津津有味的听着三姐妹讲说爱情范儿的群星们,也悄然的闪着泪花花离开了。黎明的曙光也呼啦啦的挑起来了白纱,异彩的霞光也唤醒着大地上的万物生灵。

钱宝贵把一台崭新的黑色的轿车鸣着刺耳喇叭声缓慢的开到了刘家的大门口,车子停稳后,车门打开,钱宝贵从车里走了出来。钱宝贵一下车,就拿起来一块软抹布擦拭着已经就一尘不染的爱车。已步入中年的钱宝贵,仍旧是那副标杆般笔直的身材,脊背挺直,洒脱帅气,面目白净,搭眼一看就知道他没有经受过风吹雨打,还是生存在温室里的一个白面书生气的中年男人,他擦车的动作自然而潇洒,再配上他口中的小曲小调,充满了阳光的气息。

仿佛是钱宝贵的车喇叭声叩响了刘家的房门。房门打开,轮廓清晰、健康体魄的赵树山拄着双拐哈欠连连的从屋里走了出来。钱宝贵听到了赵树山的两只拐棍叩在红砖地上发出来的声音,他只是以蜻蜓点水的速度甩头掠了一眼赵树山,没有说话,继续擦拭着自己的爱车。赵树山拄着双拐来到了大门口,从腰间摘下来一串钥匙,打开了大门锁,敞开了黑漆铁大门。然后,站在大门口,看着钱宝贵撅起来的晃动着的屁股,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大姐夫,这么早啊!”

钱宝贵听到了,停下运动着的软抹布,手拎着软抹布慢慢地转过身来,笑眯了一双细长的桃花眼。“你不也挺早的嘛。”

“我正在做梦呢,听到你的车喇叭声,知道你来了,就爬了起来,好给你开大门。”赵树山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来,揉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眼睛。

钱宝贵哈哈的笑了。“做什么梦呢?是不是梦到比二妹更漂亮的新娘了。”

赵树山见钱宝贵这样拿自己和刘冬寒打牙祭,开涮,心里很是不舒服。说心里话,虽说现在的刘冬寒面部疤痕累累,很是难看。但是在他的眼里,确实很美的,在刘冬寒脸上的不是层层叠叠的丑陋的疤痕,而是一朵朵盛开着、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金菊花,他是最喜欢的。此时的刘冬寒也是最美的女人,他也是不允许别人说短论长的。赵树山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意思,只是脸儿微微一红,搪塞的说:“大姐夫,别拿我开涮了。今天我们走的不太早的,你为啥不多睡一会儿,来这么早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