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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致命邂逅


夜深了,云玦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独自一人溜出宫玩,到京城最出名的戏院看折子戏,正当她和所有人一样看得入迷时,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声“起火了”,刺鼻的浓烟扑面而来,急于逃生的人们蜂拥向门口。她被人潮无情的冲撞着,离大门越来越远。

她该怎么办?浓烟越发刺鼻,笼上了她的视线。她急的掉下眼泪,就在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一双坚实的手臂从身后将她圈住。

她转过身,那是一张陌生男子的脸,他的轮廓在模糊的烟雾中若隐若现,就在这时,她又听见一声惊喊;“怎么办,大门被锁死了!”

人潮中一片哗然,刺鼻的浓烟里又充斥着绝望的气息。死定了死定了,她也急的哭了起来;“门被锁了,该怎么办啊……”

“我们从窗口出去。”就在生死一线的时候,他竟然对他微笑,低沉磁性的声音是那么铿锵有力。

“闭上眼睛。”他又附在她的耳边低声说。

她听话的闭上眼睛,也不清楚在混乱中他是怎么带她出去的。耳边的喧嚣声如退去的潮水,渐渐归于沉寂,取而代之的是呼呼的风声。她仍然不敢睁眼,足下一直是悬空的,她只有紧紧抱住他,感觉就像是在飞一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紧张中逐渐多出一种刺激。

几个起落,直到双足落再结实的地面上,她才睁开眼睛,他英俊的轮廓是那么明朗的映在如水的月光下,他们站在树下,她又有些窘迫地发现自己正紧紧地抱着他。

他坚持送她回家,她本来说可以坚持拒绝的,却还是答应下来,当然,她没有泄露真实身份,只是告诉他自己的家在凌府。

那晚,京城的夜市似乎格外热闹,他们穿过一条条熙熙攘攘的街道,他们边走边聊,他告诉她,他的家在塞北,家族世代经商,而他是家中的独自,从十五岁起着手商业,家中经营的生意遍布南北,他在几年间,也多次在南北之间往返。

他对她讲了许多民间的奇闻异事,这些都是她在皇宫里听不到的。她听得津津有味,大脑在他的描述中勾勒着一幅幅画面……

两个人的眸光不经意间相撞,她仿佛看到一道道流光在他们之间划过,照亮他英俊的脸孔,其实,大冉不乏美男子,尤其是她的逸轩和明宸哥哥,却没想到在塞北凛冽的寒风与干燥的酷暑中,也能孕育出这样俊美挺拔的男子。

一路走着,她甚至希望脚下的路可以再长一些。

凌府门外,她再次向他道谢,心中竟有些不舍,而在她转身进去的时候,他又拉住她。“我对你说了这么多,你连名字都不告诉我,是不是太吝啬了?”

他的轮廓笼罩在灯光下,子夜般的眸子里流光璀璨,她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脸颊又开始莫名的发烫。

“云玦。”本想问他的名字,又有些不好意思,女孩家的闺名本是不能轻易告诉陌生人的,他可以主动问她的名字,可她却不能主动问他的。

“云玦……很美的名字。”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磁性的声音像是在品味。

突然,他上前一步,一只大手托起她的下巴,她大惊,本能的挣脱,却已经来不及。他就这样俯身吻住了她的唇,惊呼声被牢牢封锁在唇瓣炽热的触感中,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猝不及防的吻,在一刹那间侵占了她的全部思绪。

“你——无耻!”当他放开她的时候,她毫不客气的一掌挥向他,长这么大还没有男子敢对她这样的事,除了逸轩……可那不一样。

举到空中的手被一只大手毫不费力的抓住,他在她的怒火中反倒气定神闲的笑着。

“不喜欢么?”

“你不配!”他的轻浮与狂傲颠覆了她对他的全部好的印象。

她已经冲上石阶,赌气般地用力拍打着府门,当大门大开,她头也不回的冲了进去。

她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那时的她不曾想过,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浩劫将她所有的人从云端拉入地狱。拜他所赐,她失去了父皇,失去了从前拥有的一切。

畅音阁是京城最好的戏院,那日又有京城最出名的戏班子唱戏,自然有不少达官显贵光顾。回宫次日她听说那场大火竟然没有一个人逃出来。那些人多数是富贾官宦,其中包括五皇叔和林丞相,和三个四品以上的朝廷命官。他们的尸骸在火海钟找到,身上除了烧伤,还有刀伤可以说,而这些重要人物的死,足以使整个朝野为之震撼。尤其是五皇叔。

近年来,五皇叔曾主张废除一些苛捐杂税,反对父皇对外连年用兵,这些均为被父皇采纳。君臣矛盾日益加深。五皇叔年轻时与父皇一起南征北战,立下战功无数,他又是为人正直,在朝野民间威望甚高,他的死震撼了朝野。有心之人也乐得借题发挥。一夜间谣言四起。后来凶手一直没有查出,当然,没有人敢在父皇面前说什么,而就在半个月后,江南爆发了第一场起义,他们都是打着无皇叔的旗号,战火在一个月内席卷了十几座城池,江夏王不得不向朝廷求援,父皇便派兵镇压。然而,暴民的风波还没平息,北疆便传来魏军分两路大举压境的惊耗,潼关守将夏侯初投降魏军,致使魏军兵不血刃就占领了潼关。消息传到京城,又是满朝哗然。父皇御驾亲征,大冉军队分两路迎敌。在淮州战败。十五冉军全军覆没,父皇身负重伤,在护卫拼死保护下才吐出重围,却在返回京城路上就病逝了。

是夏侯初背叛了大冉,夏侯初正是五皇叔麾下的得力爱将。

云玦根本不相信父皇是杀害五皇叔的凶手,除了女儿对父亲本能的信任,理智也告诉她,即使父皇对五皇叔起了杀心,完全可以像当年处决那几个叔伯一样,找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削去官位,或是流放或是软禁,其余的行动便可以在暗中进行。用这样明显的方法分明是为自己招揽骂名,再说,她当晚也在畅音阁中,为什么在和独孤御离开之前没遇到刺客?父皇并不知道她去了畅音阁,独孤御也不是他派去暗中保护自己的便衣侍卫。

五皇叔并非被父皇害死,可他的死却逼反了夏侯初。这一切最终的得益者,就是独孤御。

他在大火中救她一命的时候,大概是认为让她这样死去太便宜她了吧,他要让她经历亡国灭族之痛,让她亲眼目睹皇兄在他的凌虐下苟延残喘的惨状,他让亲自将自己的尊严献上供他****,让她尝尽世间一切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