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这么做吗？”
“这是上面的命令。”
“所有人都要杀掉？”
“转化人是霍特的禁忌，处决是必须的。”
“所有知道这些的人，都必须死吗？”
“不全是。”悦言没有想过要哄骗她，“参与实验的研究员没有。”
“他们去了国统部？”不需要悦言过多的说明，沈盈落非常清楚军队为什么会这么做。就如同二战结束时，美国和苏联为什么会瓜分柏林的资源，都是一样道理。
悦言点了点头，沈盈落继续问道：“纳维特生活的人呢？你们要把他们怎么办？”
“他们只能去其他城市了。整个纳维特城下都是实验场地，我们要毁灭它们。”
“是先研究完，统计好资料再毁灭吧。”
悦言点了点头，有些讶异。这个女孩在进入地底前对霍特以及纳维特城，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现在却对国统部的处事方式有着惊人的了解。
又是一排枪声响起，沈盈落望着窗，眼里满是怅惘。原来人的劣性根，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我们是怎么从那里面出来的？”沈盈落问。她只记得自己在一片金色的光海中晕倒了，一觉醒来便睡在这里，莫非是悦言背着她出来的？
但悦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铭彦说她和鹰岚才到森林边缘的时候，就看到一道道金光从森林的土壤中迸射而出，紧接着森林塌陷了。他们是在森林的另一端发现的昏睡不醒的我们。”
“森林塌陷了？那蓄能体呢？”
“没有了，那里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什么也没有了。”
“怎么会这个样子。”沈盈落不敢相信。她的手指仿佛还能感觉到触及金属墙时的冰冷感觉，胸口仿佛还能体会到被喷到青绿液体时的绞痛感，耳边仿佛还在听着那震撼人心的音乐和那呢喃不清的女人声，眼前滑动在房间四壁上的字还历历在目着。创造这些真实触感、记忆的蓄能体，怎么会一瞬间就没了。
敲门声。
“进来。”悦言说。
铭彦拧开门走进来说：“刚刚接到的命令，将军要你马上回去。”
“又来了。他有没有说要干什么？”
铭彦摇了摇头。
“是啊，是啊，他哪会告诉别人呢？”悦言无奈地问，“有没有说一定要什么时候到？”
“最晚，后天。”
“什么？后天？”悦言望着墙上的钟，已经是11点，他错过了搭乘火车的时间。“这么说，我只能用汽车没命地开回去？”悦言沮丧到了极点。
铭彦点点头，“只有这样了。”
沈盈落往门外看了看，除了来来去去，神色紧张的士兵外，她再看不见其他的身影。鹰岚和王猫哪去了？
军部顶楼。
该搜的已经搜过了。这里不像楼下，挤了那么多来往不停的士兵。走廊里空荡荡的，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变了形的窗框映在地上，令人窒息的静默充斥着整个空间。
一个可以俯视到操练场的小房间里，鹰岚右手紧紧抓着左手，像在强烈的克制和隐忍着什么。
王猫站在距他一米处的窗台上，死死地看着处决的仪式一轮又一轮重复上演着。
我的臣民，你们是否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