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龙侧过头来，饶有兴趣地望着赖瑾教授。队长忙缩起脖子，往后面躲了躲。
赖瑾教授的双手放在外套前袋里，面色坦然而平静。
“什么时候对实验品感兴趣，想要据为己有了？”羽龙问，面上隐隐有笑。
“他是两个研究员的儿子，我不想再少两个助手。”赖瑾教授字字说得相当缓慢。
内战刚刚爆发时，羽龙就组建了储能体。最初，他想要积聚当时纳维特里所有的罗盘术士进行研究，却发现跟本无法抓住这些能量控制者对于军部的忠诚。于是纳维特从对于罗盘术士的纵容、养护政策，立即转变为大势地舆论抹煞和杀戮。
那些一直抗拒军部管制，不服从军部命令的人，成为了储能体中最早的实验品。罗盘术士的肃清浪潮之后，赖瑾教授提议，将理论者邀请加入实验。
所谓理论者，是指那些对于能量公式有着深入研究，却无法使用它们的人。这群人有着如勋章罗盘术士一样敏锐的洞察力，往往能够推算出更多、更新、更复杂的公式，却因为天赋的关系，无法使用公式。
当然，这些理论公式中有一些无法转化为实际体，但谁也不能否定理论者对于整个能量公式的推进作用。就算是国统部，也为优秀的理论者设立了研究处。
羽龙听取了赖瑾教授的建议，将理论者邀请进了储能体。但其实无论理论者是否接受这样的邀请，他们都必须到这里来进行研究。因为理论者无法使用能量公式，在这些声称是为了保护他们而配置的士兵、枪械面前，理论者无法高唱反对的声音，规范化的实验场所至此形成了。
但这么些年来，孤寂地工作环境、压抑地工作氛围以及让他们绝大部分人无法认同的研究目的，已使多名理论者自杀身亡。
赖瑾教授绝不是多么有同情心的人，但手下实在已经不多。
“好。”羽龙伸出手掌挡在赖瑾面前，示意他不要就此话题再说下去。“这个，智力怎么样？”他面朝13号实验室里的小个子男人问。
“绝对服从。”赖瑾答道。
过来。赖瑾微微开合着嘴唇，说这两个字，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男人望着他，起身走过来。羽龙背着手，像欣赏一副绝美的物品，眯缝着眼问道，“他能做什么？”
“成为一个最好的士兵。”
敬礼。赖瑾再次开合着嘴唇，实验室中的男人对着羽龙行了个标准的礼。
“他怎样才能成为我的士兵，而不是你的呢？”羽龙微笑着说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僵硬的脸。
“稍后我改下公式便可以了。”
“只有50年寿命吗？”
赖瑾扫了眼队长，队长悻悻然转过脸去，“正确的说，是死后还可以活50年。”
羽龙一怔，赖瑾接着说：“如果在死之前接到任务，死的时候还没有完成，他会复活直至任务完成为止，或者50年的死后生命结束。”
“有意思。”
“只要有一只这样的军队，统治霍特便不是难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