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鹰岚问。
沈盈落周身的关节纠痛难忍,额头沁出颗颗汗珠。她记起来,那个时候麒麟对她说了一句话,那话语尤如轰鸣的雷声震耳欲聋,字字却模糊不清,无法辨出意思。
沈盈落胸前的血钻逐渐升温,那颗形如血滴的坠子,颜色逐渐从深红变为黑青,同时不停翻滚涌动,似乎急切地想要冲破坠子的束缚。血钻的温度越来越高,沈盈落拼命地咳嗽,接过铭彦递来的纸巾,咳着咳着呕出口血来。
鹰岚拂着她的浏海往后拨,轻问她“怎么了”,眼中焦虑非常,竟有着几分不大寻常的温柔。
沈盈落紧捂着胸口,推开鹰岚拂着她额头的手,一低头,又呕出口血来。
鹰岚拿起张纸,擦净沈盈落嘴角的血渍,轻按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沙发。扳开沈盈落紧捂着胸口的手,鹰岚的眉头皱成一把疙瘩。
项链没有办法拿出来了,这颗滚烫的坠子已经深深嵌入沈盈落锁骨一寸之下的肌肤中。
悦言紧紧抓住鹰岚的手,“不要拔,拔不出来的。”
“但是……”鹰岚欲说却停。看着沈盈落痛苦不已,大汗淋漓的模样,漠然了这么多年的他竟会有些难过。他的手停在沈盈落胸口两寸左右的空中,感觉到了腾腾而来的热气。
“巴洛奇族长的血钻?”悦言看清那颗嵌入沈盈落肌肤的坠子后,厉声问鹰岚,“你们哪里弄来的?”
鹰岚甩开悦言的手,还未碰到那颗血钻,就被一缕钻面释出的光灼伤了中指。
“我说了没用的,”悦言坐到沈盈落身边,抓住沈盈落想要撕扯胸口的双手,对鹰岚厉声说道,“巴洛奇族长的血钻会自己认主人,现在她正在经历与血钻融合的过程。没有人能够将这块血钻硬性地取下来,除非,她的生命结束了。”
“她不是巴洛奇人。”
悦言当然知道,她不是巴洛奇人,她甚至不是霍特人。那日,她与他站在森林中对视时,他便从手肘上五针罗盘的显示中,看到她没有任何能量。
就像多年前,那个巴洛奇人唯一崇敬的罗盘术士一样。
门口,响起许许多多爪子的抓挠声。
铭彦走到门旁,侧耳倾听。
“开门。”悦言令道,他听见了猫叫。低沉地,宛如夜半时鬼魅的叹息声。
悦言知道,这是召唤,请求开门的召唤。
铭彦打开门,刨门的猫众一哄而退,棕灰的猫昂着头,优雅的走进来。“喵。”他回头,望着铭彦唤了声。
“关门。”与此同时,悦言说。
那棕灰的猫缓缓走到沈盈落跟前,高昂起头,从他额头的毛发中射出一束光,罩在沈盈落胸前的血钻上,血钻的升温,渐渐停止回落。
“雪瑞王猫?”铭彦惊诧地脱口叫出。
那棕灰的猫望着她,再扫视面色阴沉的鹰岚,大口喘气的沈盈落,对着默默不语却面有喜色的悦言,咧开嘴叫了声,同时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