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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友情与亲情(五)


清晨,石铁偎依在小雪的病床旁。

小雪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在滴着点滴,石铁寸步不敢离去。

也可能是太累了,突然脑袋猛地向下点了一下。

“诶......怎么睡着了。”石铁又猛地惊醒,自言自语道。

顺势再朝小雪那边看了一眼。

“小雪,你怎么醒了?”

此刻,小雪的眼睛正睁开着,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嗯,醒了,刚刚没醒多久,见你睡着了就没有叫醒你。”小雪说。

“好点儿了吗?”石铁关切的问道。

“好多了。”小雪很是虚弱的回着,又很是急切的望着石铁,追问道:“警察局那边有线索了吗?凶手抓到了吗?”

石铁看着焦急的小雪,一边给她又盖了盖毛巾被,一边说:“小雪,警察会抓到凶手的,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我想去看菲儿,她现在一定很冷,我要去看她......”小雪情绪很是激动。

“你这样能去吗?”石铁大声呵斥道。

“你让我再多陪陪菲儿,我要去看她。”小雪用恳求的眼神望着石铁,说。

“不行,你现在还很虚弱,你还想再倒下一个吗?”石铁说。

“我要去,我要去看她,我要去陪陪她......”

说着,小雪以起身的姿势要坐起来。

“好吧好吧,那先把外套穿上,我们一起去。”石铁望着她,很是揪心的说。

......

警察局。

“张警官,菲儿在哪,我想要再去见见她。”

张警官望了一眼悲伤的小雪,紧皱起眉头:“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希望你能节哀顺便,坚强起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到凶手的。”

说罢,张警官又把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菲儿的尸体现在已经被放到了殡仪馆里,我们还需要做进一步的尸检,来提取更多的线索,所以,你可能不能见到她了。”

“什么?菲儿已经送走了吗?”听到张警官的话,小雪突然瘫坐在地上。

“小雪——”石铁和张警官又赶忙扶起她,找了个凳子让她坐下。

“事情是发生了,可是我们生的人,还是要坚强的活下去,你一定要坚强。”张警官看着小雪,“还有就是,我们和学校方面也已经联系过了,希望能尽快联系上死者家属。”

听到这话,小雪突然紧张的瞅着张警官,激动的说:“张警官,菲儿母亲年纪大了,能不能先不要告诉她,我害怕她接受不了。”

“这个可能不行,毕竟还是要有后事得办理......”张警官说。

小雪失落的低下头。

“小雪,要不这样吧,我亲自过去接菲儿母亲,这样我还可以给菲儿的母亲有个照应。”石铁看着失落的小雪,说。

小雪看了一眼石铁:“那就只好这样了。”

......

菲儿的家乡,是一座美丽而安静的小城市。

石铁坐着1043次列车,由西安开往奎屯,途径哈密下车。

一路上,看见了许许多多矗立在戈壁中的风车,石铁才猛然发现,人类的聪明,竟然可以造就了这么多个无穷力量的风力发电,令人佩服......

还有那中国最长的铁路隧道,“乌鞘岭”隧道。尽管列车上灯火通明,可是车窗外二十几分钟的黑暗,却让石铁遐想了很多,列车唔唔的驶过,一道道的闪影......

......

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路程,列车终于驶进了新疆的东大门,哈密。

这是石铁第一次踏进新疆,带着两种心情,一种喜悦,一种悲伤。

偌大的使命重重的压在石铁的身上,石铁很难想像,一会儿的一会儿,将要怎样面对一个年迈的老人,对她说出这种事情,要如何是好......

......

一下火车,已入深夜。

火车站外正正对着的那条马路,被路灯照的还是那么的敞亮。

完全没有心思找个酒店去休息,心里乱透了,石铁一个人走在这已近安静的街道,感受着这座城市,路的两旁也种着排列整齐的树木,还有两边的商铺,想像着白天的忙碌,可是,现在却如此的安静......

菲儿和她的母亲,在这座少数民族众多的城市里生活着,偶尔应该也会听见几句维吾尔语吧。嘿嘿,菲儿这个大头鬼,不知会不会也跟着说起两句,难道还是会害羞的频频摇着手,说着那句汉语:“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听不懂啊。”她肯定尴尬透了,谁叫你不好好学几句维吾尔语那。

“哈哈......”想着想着,石铁不知怎么的就突然笑了出来,激动而感伤,可是眼角的晶莹却也情不自禁的滑落,被风轻轻吹扶,凉凉的。“看你当年在食堂对我的那熊样,没想到也有害羞的时候。”

那眼角的泪水再一次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