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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0075章较量


  自古以来,练武之人就是好动手的。不管是武艺高强的游侠义士,还是籍籍无名的庄稼把式,只要是见到其他人,都似乎是不较量一番,就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练武一般。而武功这东西,又是最为经得起较量的东西,因为谁的拳头硬是很容易分得清楚的,比武双方谁把对方打趴下了,谁自然就更厉害。这就不像文人文章或者戏剧之间的比赛了,那东西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根本很难分得清高下,这就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道理。

  石天齐也只有二十多岁,梁心更是二十都不到。这样的两个人被陈忠介绍认识以后,再加上发掘村庄遗迹,陈忠分到的一瓶白酒作为今天晚饭的饮品,两个喝了酒,又都是练家子的青年人,要是不较量一番,那就奇怪了。

  不过石天齐是偷偷来的,并不想闹的动静太大,所以当他和梁心在联合基地暗河边上一处空地上对面而立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观众也就只有同样喝了酒的陈忠一人而已。

  陈忠对于这场比试也是同样兴致勃勃的,原因无他,他自己已经老了,体力和精力都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了。要不然他早就找梁心比划两下了,像他们这些太平世界里过了一辈子的武人,练武一辈子,也很难遇到一个好对手的,因为古武术已经是逐渐被人们遗忘了。

  如今石天齐是他的徒弟,梁心是他亲近的晚辈。这种让他代入感极强的比试,陈忠自然是求之不得了,更何况这种比试就是单纯的比试,点到为止,没有伤亡,自然也算是一种无聊中的乐趣了。

  石天齐谨慎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少年,作为陈忠的关门弟子,当年学艺的时候,他在陈忠家吃住,与陈忠之间的师徒感情那可是真真的亲如父子的。

  这一回他选择了忠于自己所在的方舟,是一种忠孝不能两全的无奈选择。但是这种选择,是并不影响他对陈忠的私人感情的。

  陈忠能够这么快从失落当中走出来,并且原谅他,还请他喝酒叙旧,说实话,石天齐是非常高兴的。这让他在最大程度上放下了自己不孝的负罪感。

  所以,从这种角度上来说,他是应该感谢梁心的。不过另一方面,他又敏感地感觉到了,自己老师陈忠对于梁心的宠爱,这种宠爱让他甚至有种失宠一般的嫉妒。就像一个父母生了二胎的孩子,面对夺了自己宠爱的弟妹,既亲近,又嫉妒,总之是一种无比复杂的感觉。

  不过无论是出于礼节,还是出于年龄上的优越感,石天齐都是不会先出手的,于是他就做了个请的手势。

  梁心心中如今的感觉,那就只有跃跃欲试了。他跟人交手的经验并不多,除了当初生死擂台上交手的胡歌,他只跟狂鬼,血狼以及江先生等精英小队里练过古武术的人比划过。

  单就古武术造诣而言,除了胡歌以外另外三个人梁心都打不过。不过江先生的古武太过注重防守,所以梁心和江先生之间勉强算是平手。

  如今有了新的对手,又是这种最没有心理压力的私人此时,梁心自然很放的开了。既然人家让他先出手,他也就不客气了,上步出拳,就攻向了石天齐。对于陈忠百般称赞的徒弟,梁心也很想见识一下,学习一下的。

  梁心一上来就是真打,没有试探,他的功夫无论是擒拿还是沾衣十八跌,都是贴身的功夫,所以此战的重点就是看他能不能攻进石天齐的防御圈儿,一旦被他近身,石天齐基本上就是输了。而相反,对于拳脚之间,猛捶猛打的攻击手段,梁心就差了些的。若是他久久无法近身,被石天齐拖着比拳脚对战,他自己就基本上输了大半了。

  拳来脚往间,两人已经战斗了七八招,如果说,一开始石天齐对于梁心还有轻视的话,那么现在就完全不存在了。因为他感觉到了压迫。对于招式的见招拆招,他并没有吃亏,反而通过了这一番交手,他隐隐还觉得他在力气上是比梁心强的。不过这个梁心战斗的方式却是让他打得很是不爽,因为这小子往往是拳头开路之后,就往自己的怀里扑,有时候两个人之间距离都到了不足一臂长的距离的地步了。这种距离让石天齐感觉很是不适应。因为这个距离根本就伸不直拳头,让他很有一种有力难使的感觉。心说,这又不是摔跤,你离那么近干什么,于是他就想后撤半步,找到适合自己的攻击距离。不过这是梁心心中早就制定好的贴身战略,哪里那么容易让他得逞的,于是石天齐一退,梁心就如同覆骨之蛆一般紧紧地跟上,打定了主意把贴面战术进行到底。

  几次后退没有成功之后,石天齐也基本上明白了梁心的战斗意图,心里暗暗佩服梁心聪明,这种战斗方式显然是一种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的打法,不可否认,这种打法真的是很有效的。如果真的这样打下去,石天齐觉得输的早晚是他。所以凭借着战斗经验,石天齐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让自己被梁心抓住,然后顺着梁心的力道身体一转,向战团外摔了过去。

  因为有所准备,所以石天齐这一摔仅仅只是步伐有些散乱而已,很快就找到了身体平衡,当然,同时他也终于退出战团,与梁心之间拉开了距离。

  两人重新对峙起来,这一回已经轮到了石天齐进攻了。不过石天齐吸收了刚刚的经验,觉得这一回再战,死活都要把梁心堵在外围打,说什么也不让梁心再靠得那么近了。近身与梁心缠斗,让他心中已经升起了深深的无力感。所以石天齐一上来就是拳脚大开大合,算是硬碰硬的拳法。

  梁心这时候也知道自己刚刚上当了。这就是经验不足的表现了。如果梁心一直压着打,而不是中了敌人的计策,想必这时候战斗都结束了。如今被逼入了拳脚对攻的战斗方式,就轮到梁心有苦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