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母亲很漂亮。”这句话纯属冷雪鹫的联想,刘妈对安辰的忠诚注定她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跟自己讲的,但安辰长得帅气,她的母亲应该不会丑到哪里去。
“是……”这句话让安辰更加的颓废,他应了一声便离开冷雪鹫独自坐进了沙发里。
而冷雪鹫也趁此机会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可能是由于冷雪鹫有意无意之间的一席话,这天晚上冷雪鹫睡的虽然安稳,但她能感觉到沙发上的安辰却是一夜未眠。
早上醒来,冷雪鹫准备在网上查一下安辰母亲的资料,做为在夏威市甚至整个大陆都响当当的安氏集团董事长安少天的夫人,冷雪鹫认为应该可以查出一些安辰母亲的资料。
然而,查来查去却始终无果,就在冷雪鹫有些失望准备关了电脑之际她却突然感到身后正有一束令人心悸的目光正森然的盯着自己。
“哼,发现了也无所谓。”虽然心中发紧,但一想到安辰全然不把自己当人看,而让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充当他的砝码,冷雪鹫冷笑一声旋即抬起倔强的眸毫不客气的死死盯着安辰。
“你真的对她很好奇?”然而,安辰的态度却在此时出奇的平静,没有冷雪鹫想象的那般恐怖安辰突然目露温柔的说道:“今天是她的忌日,要不要去看看她?”
“真的?”虽然对安辰很有芥蒂,但看到一向张狂骄傲的安辰在提到他母亲的时候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温柔还是让冷雪鹫对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充满了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会生出如此骄傲的儿子?
经过一条两侧由松柏整齐排列的水泥路,冷雪鹫在安辰的带领下向墓地深处走去。
深秋,空气已经发冷,树上的落叶随着秋风的吹过纷扰的沉倦在这个俗世中,一片叶子借着秋风落在了冷雪鹫的肩头,冷雪鹫轻轻的将叶子捏在手心。从侧面望去,安辰的脸色在此时越发显得凝重。
十年了,除了母亲的忌日安辰根本不愿意到这里来。不为别的,只为不愿意见证这个残酷的事实。
沿着青石阶又走了一段,终于,冷雪鹫看到有一座刻着安氏的墓碑。
“她好漂亮。”望着墓碑上那位风华正茂、慈祥中带着几份贤淑、干练中带着几分靓丽的女人照片,冷雪鹫发自内心的说道。
“是,她的确很漂亮。”安辰喃喃的应着冷雪鹫的话,望着墓碑上与他的长相有几份相似的照片他的眼睛里尽是温柔。
“她一定去了天堂,她会幸福的。”面对此时安辰母亲的墓碑,冷雪鹫能够体会到安辰此时悲痛的神情,虽然他的眼睛里没有泪水,但冷雪鹫知道那是一种比哭更加情深的心酸。
突然想到了父亲,冷雪鹫的情绪也立刻低落下来,伏下身将手中的鲜花献给安辰的母亲,冷雪鹫的眼睛里一片晶莹。
“安儿。”突然,寂静的空间被打破。
随着一声轻轻的呼唤,冷雪鹫看到身着一袭黑衣的安少天正在缓步向墓碑走来。
不得不说安少天的气度以及风范真的是让人一看便感到畏惧,今日穿着黑西服的他在冷峻之中更多了几份不可忤逆,看到他,冷雪鹫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是的,做为安辰与安少天之间的筹码,她从内心对这个比安辰更加冷酷了几份的安少天感到惧怕,特别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比安辰更加浓郁的那份压迫气场让冷雪鹫在第一时刻便感到发自骨子里的自卑。
“你应该知道这里不欢迎你。”看到安少天,安辰显得有些烦乱。不知道为何,在安少天的面前安辰除了叛逆以及不可节制的愤怒以外,他真的很难用平静的心情面对这个曾经背叛了自己母亲的男人。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我。”似乎争吵是这对父子之间永远无休止的战争,安少天似乎比安辰更加具备狂妄的气质。
“你不配来这里。”安辰脸上的青筋凸起,面对一个对爱情、对婚姻不贞的男人,他没有资格来到这个她曾经深深伤害过的女人的墓碑前。
“今天是你母亲的忌日,我希望你可以让我与你母亲静静的呆一会。”安少天的声音突然闪出一抹沧桑,那是一种经过岁月腐蚀过后充满无奈的沧桑。
“对,你是应该好好的向妈妈进行忏悔了。”安辰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色,他蹙起眉头冷冷的对安少天说道。
真是一对可怕的父子!一旁的冷雪鹫面对安少天与安辰的激烈争执,只好退向一边,做为一个局外人,这样的家庭矛盾她觉得还是少关注的好。
“安儿,我是对不起你的妈妈。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眼前的这个女人你喜欢吗?她怀了你的孩子,她只不过只是你向我进行打击报复的一颗棋子而已,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啊。”突然,安少天对着安辰疯狂的吼道,他的声音中有份难掩的不解与愤怒。
“对,她是我的棋子,但即使是一颗棋子,我也会让她比妈妈幸福。”听到安少天讥讽自己,已经准备转身离去的安辰突然暴跳如雷。
“可是你的孩子长大以后,你该怎么办?”安少天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为何自己的苦心安辰就是不明白呢?难道非要当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他才知道回头吗?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向安少天狠狠的扔下一句话,安辰大踏步的走向冷雪鹫欲拉起冷雪鹫的手离去。
“你不要过来。”冷雪鹫突然非常排斥安辰,她甩开安辰的手,有些不真实的望着安辰。是的,自己是一颗棋子,可是棋子也是有自尊的。如果当冷雪鹫认定自己只是安辰一颗棋子的时候她便感到了屈辱,而此时这些话一旦被安辰亲口承认,冷雪鹫却依旧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完全受到了践踏。
安少天也已经知道自己是颗棋子了……那么,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只是安辰的一颗棋子呢?
自己莫名其妙的便成为了别人的棋子,并且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颗棋子……
寒风吹过,冷雪鹫的眼泪刹那如断了线的珠子流了下来。这种受尽侮辱的感觉就好像儿时被同伴骂成是“有娘生、没爹养”的孩子一样,令冷雪鹫感到了无助与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