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院中,她正要回自己的小屋取包袱离开,迎面碰上火急火燎的玉珊和温萨白。r
二人带着一干□□行色匆匆地进府,她有些奇怪。r
“清荷,马已给你备好,你从王府后门出去便可看到。”玉珊经过她的身旁,刻意压低声音对她轻语道。r
“谢谢玉主事。”她暗自松了口气,他这回真的没有食言。r
她正欲离开,远远传来一声喊叫声,“清荷,你快去王大夫那里,王大夫找你。”r
“王大夫找我?”她有些意外地看向那侍女,那正是王大夫身边的捣药丫头。r
“清荷,你不知道呀,王爷回来了!王爷回府带回10几名危在旦夕的将士,这王府上下这会儿都在忙着救治那些将士呢,我不也带着□□来帮忙吗?王大夫这会儿忙得不可开交呢。”温萨白见她发愣,耐心说了几句又急匆匆朝后院跑去。r
闻听此言,她一下子冷汗直冒。r
上次听闻太平王说起耶律斜轸几番冒死救晋王,她的心一直忐忑不安。有时半夜做梦,也会梦见耶律斜轸浑身血肉模糊。r
他到底有没有伤到?r
她心急如焚。r
“轸哥哥你一定要无碍,一定要平安……”一路上,她的小手攒得紧紧地,手心冒出了汗也浑然不觉。r
她有些紧张的走进后院厢房,看着那一溜儿躺着的人中并没有耶律斜轸,她稍微松了口气。r
这些将士身上受伤都不止一处,衣服上血迹斑斑,几乎奄奄一息,她的心一阵绞痛,原来战争是如此的吓人,她也一下子明白晋王那晚为何看上去那般脆弱。r
小心地拆开那些草草包扎的伤口,顿时可见模糊的血肉,她忍不住一阵难受,差点儿呕吐了出来。幸好此时是冬季,要是夏季,这些伤口大多早已感染,恐怕这些人早就没命了。r
大夫们忙着上药缝针处理,一声声惨叫声不时响起,她吓得只好去打水给将士洗脸。r
原本尘土血迹遮盖的脸,一一擦拭后,竟是那般年轻明朗的面孔,“幸好老天保佑,这些人只是受伤并未丢掉性命,不然他们的父母该有多伤心……”r
她忙里偷闲跪谢老天爷。r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见不得杀戮,见不得血迹,她希望所有的人都平安无事……r
“清荷,你这边忙完了吗?那边儿还有一个重伤的,王大夫让你赶紧过去帮忙。”不知谁在外面叫了一声,她赶紧把洗脸的活儿转交他人匆匆出门。r
“王大夫”r
“清荷你可算来了,快些来帮忙,这人受伤10处之多,胸口箭伤尤为严重,那些刀伤也不轻,我得赶紧缝针……”王大夫额头上冒出了不少的汗珠,她赶紧上前帮忙。r
低头看向那人,她的脸一下子煞白:那人正是她担心的耶律斜轸。r
“清荷,你愣着干什么?赶紧准备针线、刀,我要赶紧缝制伤口、剜掉那些烂肉,还有那箭头还在肉里面,我得挖出来……”r
听不清王大夫在说什么,她的心瞬时痛得不能呼吸。r
原来他是因为受伤最严重,才单独呆在一间屋。r
“轸哥哥,你一定会没事的……”她泣不成声。r
她扶着床才没有瘫坐在地上,喘过气来,风一般地去准备器具。r
她浑身的血液一瞬间齐齐冲上脑门,脑海里再也没有任何杂七杂八的东西,一个声音坚定的在脑海里回荡,“耶律斜轸一定要平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