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几下头缓过劲儿来,哼的一声,猛然抬眸,正要发火,对上他温情含笑的眸子,脸颊似是被什么火突然灼到,连耳根子也滚烫一片,连忙不情不愿地低下头,声如蚊呐,“民女不敢劳烦南院大王,请王爷高抬贵手饶了民女。”r
她虽是掩饰得很好,耶律斜轸依旧扑捉到她一瞬即逝的娇羞,嘴角噙着一丝和煦的笑意,抬了抬双臂,贴近她的面,“你还会害羞?我-没有-看错吧?”他又促狭一笑,连连啧啧几声,“我想我刚才定是是眼花,你-怎会-害羞!不就是被一个男人抱一下吗?这对你而言,绝非什么难堪之事……”r
他的话越说越难听,她装聋作哑的本事被挑战到极限,忍无可忍,她对着他的肩头狠狠咬了下去,牙齿几乎要撕碎吞下他的衣衫。r
良久,再抬眸时,她的牙齿似乎全掉光了,嘴里空空如也的感觉如此真实,他皱了皱眉头,随即松手,她不轻不重地跌落在青石地砖上,他扬长而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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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夏季的天简直如小孩的脸,说变就变,耶律斜轸正与几个部落的首领在教场比试骑射,天空轰隆隆几声巨响后,原本阴沉的天空开始飘洒雨点,一场大雨瞬间倾盆而至。r
虽是回来得及时,可这雨太大,他浑身几乎湿透,蓝玉一边给他换上干净的衣衫,一边随意问:“王爷,澄碧姑娘怎没跟一块儿回来?她去了哪里?”r
他微微侧目,眸色阴郁得厉害,蓝玉见状,手中的动作微微一窒,连忙解释,“上午去骑马时,她一个劲儿地嚷嚷肚子很饿,这会儿已到了晚膳的点儿,奴婢琢磨着她是不是肚子还饿着。”今早见她一副狼吞虎咽的吃相,蓝玉心里一酸,曾经的她也有这样的经历,要不是耶律斜轸将她姐妹救回,她早饿死在路边。可耶律斜轸吩咐过,早膳不能让她吃饱,她也只能看她挨饿,不过私下还是备了些吃食给她应急。r
耶律斜轸认真望了蓝玉一眼,语气淡淡,“你不用担心,她-很-好。”话音甫毕,帐外有侍卫来报:皇帝近身内侍求见。r
耶律斜轸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挥挥手示意让那人进来。r
“奴才拜见南院大王。”r
他勉强换上一副笑脸,“原是张公公来了,来人,看座,奉茶。”r
张公公连连摆手,娓娓道明来意,“奴才不劳烦南院大王,小皇子突然哭闹不止,奴才奉旨来请澄碧姑娘去照看小皇子,请大王准许。”r
耶律斜轸上前一步盯着张公公细细看了几眼,心下一惊,面上却是分毫不变,“澄碧自打今日随本王进宫后,一直呆在宫里,张公公不知道吗?”r
张公公不相信地望着他,似是在揣测耶律斜轸到底说没说真话,眼前之人对那名女子的维护,他又不是头一回见,微微思虑后,他谦卑笑答,“要是姑娘在宫里,老奴也不至于冒雨前来,皇上和几位娘娘无计可施,正手忙脚乱呢……”r
他的话音还未落,耶律斜轸已冒雨冲了出去,快速消失在雨帘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