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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火气


这时,青荷也起床了,笑着和她打招呼。见她又在鼓捣野苋便问道:“大嫂,你弄这些做什么用?”

桃香想着青荷爽直,并且以后要弄这些也必须有家里人支持,便对她说道:“染色用的,可以把白衣服染成紫色。”

“真的可以吗?”青荷好奇地问。

“当然是真的,”桃香从袖中拿出上次染成紫色的那块手帕,递给她,“你看,这是我上次弄的那些染的,野苋少,颜色比较浅。”

“这么漂亮!”青荷展开手帕,是浅浅的紫色。

青荷拿着手帕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野苋的香味飘出来,清新自然。

“大嫂,能不能帮我也染一块?”青荷乞盼地地问。

“当然可以了,这次这些弄好了的话,能染很多块呢!”桃香见她感兴趣,也乐意跟她说,“我看咱们这里的衣物颜色比较单调,稍微鲜亮一点儿的价格就很高,如果咱们这染色水能把布染出漂亮的颜色,那我们也能赚钱了!。”

“哎呦,大嫂,你就别在那儿糊弄孩子了,还是先做饭吧!”张氏此时起了床,见桃香和青荷说得热火,便奚落道。

桃香还没有说话,青荷倒回过头说道:“大嫂起得早,早就把饭做好了!”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说张氏比较懒惰。

张氏听了也不恼,扫了一眼青荷旁边的桃香,说道;“你看你说的,不是我懒,是你这侄儿在我肚子里睡得香,不让我起啊!”

张氏一边说着,一边想在桃香脸上寻找到羡慕的神情,可惜没能如愿,桃香依旧自自然然地笑着。张氏无趣,忙着去洗脸。

桃香见刘氏等人也都起来了,便准备收拾着吃早饭。

刘氏见桃香已做好了饭,便问:“老大怎么还没起来?”

桃香知道是问自己呢,回道:“他昨晚睡得晚,现在刚睡着不久。

刘氏听了,若有所思地看看桃香,见她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心道:难不成这两人头一晚上就圆房了?

桃香见婆婆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她想歪了,这可真是有口不能辩的事,总不能解释说:我俩啥事也没有,那不更越描越黑吗?

她心里尴尬,脸上就红起来。刘氏见了越发相信了。

陈泽轩也刚起床,还没出屋,正开窗,这一幕他也恰好看在眼里,尤其是见桃香脸红地转身进了厨房,他的心里便泛起了一丝失落。

饭菜都上桌了,陈金坐下后发现还差陈敬轩没来,便对桃香吩咐道:“叫老大起来吃饭!”

“他昨晚睡得不好,现在刚睡熟。要不等他起来再吃吧,我留了一些饭在锅里。”桃香征询地问陈金。虽然她对陈敬轩的态度深恶痛绝,但他昨晚脸色紫胀的样子绝不是装出来的,还是多休息为好,饭可以晚点再吃。

“嗯,也行。一会儿起了,你再给他热热,吃凉饭受病。”陈金吩咐完,边吃起来。

桃香连忙应了。

“哎呦,大嫂可真知道心疼大哥啊!”这张氏无孔不入似的说。

桃香心里虽坦荡,可听她这么一说,还是忍不住脸又红起来,却不知怎么反驳她的话才好,只能随口说:“他确实刚睡着不久。”

张氏神色暧昧的笑起来。

桃香知道张氏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打趣她,是因为陈金和刘氏的脸色看起来也很愉快,包括青荷。

这时,陈泽轩“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众人寻声一看,他已经一碗饭下肚,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桃香心里惊叹他吃饭是飞一样的速度啊!

“三哥做什么去这么赶!”青荷小声嘟囔着。

“谁知道他,你吃你的!”刘氏提醒青荷。青荷不不做声了,大家也都闷下头去吃饭。

其实陈泽轩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了,只感觉心里有股子火儿发不出来一样,到了地里也没减轻,因此连着几次把麦苗当做杂草拔了。

陈金气得黑着脸叫他去扬粪,他便二话不说,抄起铁锹一下一下把粪沫子扬得高高的,吹得青荷一嘴,刘氏便骂起来——

“你个吃粮不会拉磨的驴,不愿干滚回家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刘氏一骂,陈泽轩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精神,再扬粪的时候胳膊都抬不起了一般。

忽地,他铲粪的时候,一铁锹挖在了自己的大脚趾上,切了长长的一道口子,血立刻就冒了出来。

因陈敬轩没起床的缘故,桃香被陈金安排在家,等着他起来给他热饭。陈泽轩的脚流着血回来的时候,桃香见他走一步一个血脚印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了?”

她一边问着,连忙打来一盆清水,又搬了个板凳,让他坐下把脚洗干净。脚一进水盆,盆里的水便染红了。

“不小心让铁锹切了!”

陈泽轩答着,眉毛也没皱一下,还是很用力地撩起裤脚,使劲儿搓着上面沾的泥土,一点也不会轻柔。

桃香又给他换了一盆水,洗好之后,又用干净的棉布,洒上些药粉,小心地帮他包扎起来。

包好之后陈泽轩起身想回房去,才意识到刚才一时匆忙,把割破了的那只鞋子忘在了地里,只好单脚跳着往前走。

“快停下!你那样跳,还得震得伤口流血。”

桃香说着连忙过来,扶住他半边肩膀。瞬间,陈泽轩身体一僵,反射似的躲了一下,脸便红起来。

桃香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你大嫂,又不是别人,把你扶进去,我还忙别的去呢。”

陈泽轩听了,也收起尴尬玩笑道:“我是怕我身体重,你扶不动我,你倒嫌我耽误了你的时间。”

“可不就是耽误我时间了。”桃香一边唠叨着,一边扶着陈泽轩进屋,又嘱咐道:“暂时先别下地走路,等下午血凝住了,就能踮着脚走了。”

她说完便退了出去,陈泽轩心里倒是爽爽快快的,原来那股子火儿已经无影无踪了。

桃香从陈泽轩住的厢房屋子出来,抬头正看见那边陈敬轩站在门口看着她。

“那个~,你起来了?”桃香有些结巴地搭话,倒像是自己做了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