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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祭品


第三天了,楚月绯身体里的力量只增不减,已经强大到众人不能轻易近身了,可惜,她还是没醒。不过,在她昏迷的时候,表情倒是瞬息万变,或嗔或喜,或笑或泪……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不过,桃雪扇是没时间去欣赏她的表情了,一大清早的班主任就一个电话轰到了家里来,说她要是敢不去参加期中考试就直接把她开除了!

吓得桃雪扇衣服都穿不利索,咬了根油条直接就奔学校去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考场,就差点迟到了!

每个班的学生都是混着搭配在一个考场的,坐在她旁边的一个女生,她就不认识。

考英语考到一半的时候,那女生扔了张纸条过来。桃雪扇自己还扯白旗呢,自然不想连累人家,看都不看直接扔回去了。

女生坚持不懈地再扔了过来,桃雪扇好脾气的又扔了回去。

女生第三次扔了过来,桃雪扇第三次扔了回去。刚想跟她说叫她别费这事儿了,她自己都不及格,只见那女生刷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指着桃雪扇对监考老师说道:“老师,她给我扔纸条!”

桃雪扇气结,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

“哪个班的?”监考老师走到桃雪扇桌旁,记下她的名字,“英语这门记零分!”

“老师我冤枉啊,明明是她扔给我的!”桃雪扇大声喊冤。

“老师,纸条在我桌子底下呢,难道我扔纸条给她我还能扔自己桌子底下?”女生抬抬下巴,看起来理直气壮的。

“明明是你先扔纸条给我,我不想给你答案才扔回来的!”

“行了,都别说了,没见过你这么刁的学生,作弊了还不承认。她给你纸条你不想给答案,就不会偷偷把纸条收到文具袋吗?你还还给人家?编个谎都不带这样编的!这门学科记零分,没什么好说的了!”

女生得意的坐了下去。

见四周的考生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桃雪扇没好气的一吼:“看什么看?没见过作弊的吗?”

况且还啥都没做呢!

“这位同学,请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你要是再敢在考场喧哗,当心我记你全科零分!”监考老师冷着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桃雪扇憋了一肚子气,瞪了那女生一眼也只能坐下来,反正都记零分了,今天早上也没睡醒,还剩下的一个小时当是补觉好了!

睡完了英语考试,下一堂考的是历史,桃雪扇睡饱了,精力十足的拿起笔开始答题。还好历史之前看过一点的,栗樱那次无聊,也给她讲解过一遍,还不至于惨到扯白旗。

历史考到一半,旁边的那个女生又扔了一个橡皮擦过来。

嘿~有完没完啊?桃雪扇气呼呼的抓起橡皮擦,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

历史选择题答案给我,不然我会让你比考英语的时候更惨!

桃雪扇见这话更气了,提笔唰唰唰在橡皮擦上写上:

我就不给你答案,你能把我怎么着?

把橡皮擦扔了回去,那女生一看到橡皮擦上的字,果然气得不行,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四目相对,火光四溅,猛然间,桃雪扇的历史试卷就被火给点着了,火势越来越大,很快把一张卷子烧了个干净!

原来这丫头不是普通人啊!那桃雪扇也不用客气了,施了一个小法术,烧起了她的******。女生气急败坏的去扑灭裙子上的火,桃雪扇帮了个小忙,从天而降一盆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

女生怒了,十指一动,桃雪扇的凳子垮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位同学,你们两个怎么了?”监考老师急忙走了过来。

“没什么,玩魔术呢!”两人异口同声。

女生一挥手,电风扇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电锯似的呼呼转动着,朝桃雪扇飞了过来。桃雪扇倒是跑得快,一个翻身已经在两个座位后面,电风扇贴着监考老师的头顶飞过,当即把老师的那一头浓密的头发剔成地中海了!

监考老师浑身一软,差点没晕过去!

电风扇最后撞在黑板上,算是彻底毁了!

桃雪扇拿起桌上的粉笔盒,嘿嘿,人家万剑归宗,看我今日万笔归宗!粉笔像是子弹炮一样射了出去,那女生反应倒快,抓过监考老师往前一推,自己跑了。可怜的监考老师啊,那脑袋整个成一刺猬了!

女生也不想再拖下去了,小手一挥,三张桌子朝她扔了过去!敢情这丫头特别喜欢扔东西啊!

桃雪扇一个八卦步,躲过了桌子,可是那桌子像是如影随形似地,不见血誓不罢休。桃雪扇也没闲着,她算准了那女生下一步要走哪里,把这一带贴着地板砖的地全都变成了仙人球!

女生刚要踏上去,却硬生生的收住了势头,不想却撞到了监考老师。监考老师一个趔趄,摔倒在仙人球里,而刚被桃雪扇避过的三只桌子却傻乎乎的砸在了监考老师的背上,好了,总算砸中一个人不辱使命了,三只桌子乖乖的不再动。

身下是仙人球,身后是三只桌子,监考老师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这到底是谁教出来的俩毛孩子?给我出去,到考场外面给我站着去,再也不许给我变什么魔术了,全科记零分!”

两人吐吐舌头,不情不愿的走到走廊上站着,互相瞪了一眼,说了一句:“都怪你!”

“怎么怪我啦?你先冤枉我的!”桃雪扇火气挺大的。

“怎么不怪你了?你怎么那么小气啊,你要是早给我抄,我能冤枉你吗?”女生也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我能给你抄吗?我自己都不及格,难道还去祸害你啊?”

“那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刚想说的时候你就已经冤枉我了啊!我委不委屈啊我?”

女生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说:“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干嘛告诉你啊?”

“想和你交个朋友啊,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啊?”

“我怎么小气了我?”

“不小气你干嘛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我叫桃雪扇。我说你这人怎么那么傲娇啊,想和我做朋友,说话还是这样一副死样子,真的很让人不爽诶!”

“老娘就傲娇了怎么啦?能让老娘用傲娇的口气说话的还没几个呢!”

“别一口一个老娘的,几十岁啦?”

“老娘池茗儿,年方十七!风华绝代着呢!”

“就你,还风华绝代呢?”

“总不可能是你吧?瞅瞅你那鸡窝头,今天早上没梳头吧?”池茗儿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桃雪扇这才发现今天早上走的匆忙确实没梳头发。

“借把梳子来。”

“还真没梳头发啊?”池茗儿瞪大了眼睛,“你牛!出门都这么‘不拘小节’!话说,你收纳袋没带在身上吗?”

“我没有带梳子的习惯。你借不借啊?”桃雪扇横了她一眼。

“真是麻烦!”话虽这样说,她还是从收纳包中掏出了梳子,“对了,看你也不是普通人,哪个家族的啊?”

“没家没族,孤家寡人一个。”

“骗人的吧?”

“骗你我有饭吃吗?”桃雪扇翻了个白眼。

“没家没族,那师傅总有一个吧?”

“我外婆。”

“你外婆谁啊?”

“查户口的呢你?”

“呵呵,”她讪笑两声,转开了话题,“我是池氏家族的,就是搞灵媒的那个,你知道吧?”

“知道,你是转学生吧?以前我们学校没有你们这种身份特殊的学生的。”

“对,紫藤学院转过来的,那边现在不太平啊……”她幽幽的叹了口气。

“不是还有一个失踪,一个被家族保护着吗?”

“唉,你以为我们家族为什么那么保护着她啊,因为她是祭品。”池茗儿装作害怕的抖了抖肩膀,“现在死了会触怒鬼神的!”

“祭品,你们家族也要血祭啊?”桃雪扇吃了一惊。

“不知道,好像不是给我们用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告诉你一个秘密啊,这事儿,其实是我在族长的会议室外偷听到的!”

“你还真胆大,就不怕被他们发现赶出家族吗?”

“我怕什么,我本来就是族里的长老级人物,别看我年纪小,可是我辈分却是同辈里最高的。会议本来就该有我的座位却不让我参加,我偷听怎么了?”池茗儿满脸的不以为然,“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啊,其实呢,我虽然是族里的长老级人物,可是我的血统却并不纯,而且还被他们流放到美国呆了十六年,去年才回来的。在这个族里啊,我虽然有长老的徽印,可是没谁真正把我放眼里过!”

“他们是不是让你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门外守着一堆保镖啊,仆人之类的?”

“你怎么知道?”池茗儿吃了一惊。

“我猜的,呵呵。”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当年在闻人家颇受冷遇,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不过我没那么安分,第二天便整的族里鸡飞狗跳的。被我闹腾了几天,他们索性也不管我了,同意让我搬出来一个人住。我现在啊,和我师父住在一起,我师父是修行人,他教我五行术。倒是对于灵媒请神弄鬼的那一行,我还真不知道!”

“对了,你们家族重点保护对象的那个女孩,你对她了解吗?”

“因为族里的规矩,在外的族人除非有事或者隔得太远,否则每个月都必须回去一次,我也见过她几面,是个不折不够的祭品啊。用红楼梦里形容林黛玉的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简直就是天生的祭品啊,一看就是个短命鬼!”

“哦,挺可怜的,”她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同情那个女孩还是感叹自己的身世,“对了,那女孩是叫什么名字啊?”

“好像是叫什么池小媛的吧,我不大关注她。对了,你打听她做什么?”

“就是挺好奇的。”

“好奇啊,其实她没什么好好奇的,平时为人挺低调的,就是有一点让人很不喜欢,你说话稍微说重一点,她就跟你红着兔子眼睛了,好像你要把她给欺负哭了似地。听说池小媛的血统比我还不纯啊,好像是三叔背着三婶在外面和交际援助生的,在族里大家看她就跟看垃圾一样的,很多人欺负她啊,直到她被选为祭品之后,这种情况才好点。”

“那你知道上个月她失踪的二十天里去哪儿了吗?”

“这我哪儿知道啊,都说了我和她不熟。实际上,她一回来几乎都精神崩溃了,开始我们没在意,后来连续出了几次命案,她的精神就更不好了,还有一次差点在我们家门口被人截杀,问她什么她又不说,我们只好把她保护起来了。”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知道,这也是我在族长的会议室门口偷听到的,听说他们通过族里的禁地的传送带调换了好几道时空顺序,把她送到1876年的德国了,好像送去德国皇宫打下手了!”

“不会吧?”

“好像就是这样的,我也不大清楚。大概等到血祭那天的时候,他们才会把她接回来吧。”

“留这样一个女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行吗?”

“因为母亲是德国人,她从很小就开始自学德语了,说长大要去德国找母亲。这傻孩子,哪知到她母亲早被族里的人清理干净了。对了,你怎么对她这么感兴趣啊?”

“因为对那桩连环杀人案感兴趣,才会对她感兴趣。对了,你能不能带我去见见她?”

“应该可以,但是咱们得中午行动,中午大家都在午休,没什么人,禁地更是不会守人,因为没有徽印,你根本进不去。要不就明天中午怎么样?”

“你真是个好人!”桃雪扇一把冲过去抱住了她,“可是,考试怎么办?”

“你还说呢,咱俩儿不全科零分了吗?还考什么考啊!”

“那好吧,你真能带我回1876年的德国啊?”

“……其实我也不确定,”池茗儿心虚的抹了把汗,“我只在有一年回来参加内部庆典的时候见族里的长老用过一次……”

“咱还是别去了吧……”

“信不过老娘不是?老娘说了让你去就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的到达目的地的!”池茗儿大吼。

瞧瞧,又傲娇了不是?

“池茗儿啊,我能跟你说一事儿不?”桃雪扇犹豫再三终于决定开口,“以后别一见到聊得来的人就把家底都掏出来了,万一遇到的是心怀不轨故意接近你的人可咋办?”

“你还真当老娘这点眼见力都没有啊?我跟你聊,跟你推心置腹是觉得你给我的感觉很亲切,你也很值得信任。我这人不会说话,是个直肠子,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总之一句话,你这人给我的感觉很值得信任,是个有故事的人,老娘喜欢你!”

被她这份直言直语给感动了,桃雪扇心头一暖,说道:“虽然吧,你有时候傲娇的很,又很容易被骗没一点警觉意识的样子,但是,你很真实,我也很喜欢你!”

“喜欢我的人多的是呢,但是我最喜欢你喜欢我!”

“别恶心巴拉的!”桃雪扇笑道。

“行了,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中午学校见。肚子饿死了,我先回去吃饭了啊,你跟不跟我一起回去,我师父做菜很好吃的!”

“改天吧,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桃雪扇思忖着,不知道回去该怎么面楚月绯,她要是不醒还好,她要是醒了,到底要不要告诉她这第九片晶片已经有着落的事呢?

不告诉她,这第九片晶片她迟早也会想办法拿到,告诉她了不过是省了她点力罢了。这样想着,桃雪扇不禁有点被自己感动了,多热心的人啊,为了一个不过才认识几天的人跑腿卖命,栗樱看到了又得和她吵了,肯定得骂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可是她要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心里肯定不舒服,会觉得对不起楚月绯,这是什么逻辑啊?桃雪扇对自己无语了,只有三个字能形容现在的她——滥好人!